ＥＴＳ：教育技術學研究的新課題

【摘要】ETS為教育、技術與社會的簡稱，作為教育技術學與教育社會學交叉的一項新興研究，目前尚未在學界引起足夠的重視。本文梳理了ETS研究提出的理由，就當前研究存在的問題，未來研究的發展趨勢與研究構想，提供了一些建議。本文試圖呼吁學界開始重視技術發展背后的社會問題，給予ETS研究更多的關注。

【關鍵詞】ETS，研究趨勢，研究構想

【中圖分類號】G420【文獻標識碼】B 【論文編號】1009—8097（2007）08—0020—04

一、為什么要研究教育、技術與社會

此前，筆者曾做過一項簡單的文獻研究，梳理了教育社會學[2]與教育技術學[3]領域與教育、技術與社會主題相關文獻。結果發現，教育技術研究的興趣焦點隨技術與社會發展在產生著遷移。目前，技術研究的焦點從傳統視聽媒體教學轉向以計算機與網絡技術為核心的學習技術、教（輔）學技術、教育管理技術、績效技術等方面。且呈現出兩種研究的擴張趨勢，一種趨勢是多學科的綜合交叉，以解決理論困惑和實踐中的具體問題；一種趨勢是技術向教育全過程的擴張，既關心學校教育的各個方面（諸如學生、教師、課程與教材、教育管理者、學校組織與學校建設），也關心非學校教育（諸如企業培訓、社區教育）等方面。

那么，教育領域中技術研究的興趣焦點，在一個相對的歷史時期，到底發生了怎樣具體的轉移？隨之而來的問題，引發了一系列關于這種轉移有關話題：教育領域中技術研究興趣的轉移程度有多大？它們表現出一種明顯的趨勢嗎？如果說教育技術史本身已經為我們提供了某種程度的解釋，但是，仍然存在一個巨大的迷惑，至少，有一個問題的提出是合乎情理的，即其他的社會條件與文化條件在轉移過程中也發揮了它們的作用。這就導致了一系列可以追問的問題：新技術是如何進入教育研究者的視野？新技術的教育應用一般受制于哪些因素的影響？是那些社會力量在推進新技術教育應用，并進而推動著教育現代化？

由此，我們可以提出這樣一個基本問題：社會發展與變遷是如何影響教育研究者對技術關注的轉移，影響教育領域技術研究興趣焦點的轉移。或者說，教育領域中新技術研究的興起涉及到哪些社會學因素？

這個論題的研究，與70年前羅伯特#8226;金#8226;默頓教授的《十七世紀英格蘭的科學、技術與社會》何其相似？正如默頓教授所言：“一旦展開這類具有擴張性的問題中，其結果只會是為了廣度而犧牲深度，為了綜合性而犧牲理解力。”況且研究涉及的廣度和綜合性至少不是我目前所能駕馭的。不過，通過把研究限定在某個時空維度中，這個一般性問題也許就可以用特定的事例來加以說明。基于上述理由，我將研究著重點集中在1978至2005年，中國當代教育領域中新技術研究的興起涉及到哪些社會學因素，它們是怎樣推動的教育現代化的技術現代化方面。集中研究中國問題的另一個考慮，在于教育研究的本土化意義，誠如葉瀾老師所言：“教育學科自身的發展要從民族文化傳統中汲取營養，扎根于本國教育實踐變革的豐厚土壤。”[4]研究中國問題，在研究中發現事實與規律，才能提供真正有價值的反思與參考，這也是教育社會學研究本身應該重視的一個方向。

筆者檢索發現，國外未見從教育切入，來分析影響技術研究興趣變遷的社會因素相關研究。他們的焦點更集中在影響社會經濟發展的技術變遷，及其相互關系上。國外科學社會學、技術哲學、STS（科學、技術與社會）研究比較成熟，業已形成影響。而ETS[1]研究僅作為一種概念提出[5]，關注的焦點更多集中于教育技術與學校組織、個體角色的相互影響上。[6]從宏觀層面來考察整個教育領域中技術研究興趣焦點的轉移及其背后的社會學因素的相關研究尚未深入。而通過國內碩博論文數據庫檢索結果，相關及相似主題研究為零。表明教育、技術與社會主題在國內也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二、ETS研究，一種深入的趨勢

（一）技術進步與社會發展關系是我們應當關心的重要話題

技術本身在社會變遷中存在不同的理解，它是一個寬泛的概念，不同時期的人們對技術的認識也是不相同的。古今年中外的技術思想也不完全一致。《自然辯證法百科全書》中將“技術”一詞解釋為：“人類為了滿足社會需要依靠自然規律和自然界的物質、能量和信息來創造、控制、應用和改進人工自然系統的手段和方法”，它是人類發展與環境變遷的中介。技術創造了一個人工環境，即我們存在的社會環境的物理基礎。這個物理基礎的變化，對人類的生存和交流形態產生了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從人類開始運用技術改造環境的那一刻起，技術即成為了社會構成整體的一個部分，它與社會關系共同存在于人類生活中，深刻影響并改變了我們的社會存在關系與形態，歷次社會變革，技術變革導致的生產力發展均是一種主導的推動力量。

（二）研究的轉向——從關注技術本體到關注技術社會

技術進步已經成為20世紀以來社會發展的主要推動力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技術進步來源于社會發展的需求，是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從社會需求——技術發展——教育進步——社會發展的循環過程，構成了當今發展的內在線索之一。技術已經成為引領社會的發展的主要動力之一，在借用技術發展作為研究手段同時，各學科對技術與社會的關注也正逐漸成為中心話題。比如哲學中出現了“技術轉向”[7]。社會學中出現的技術批判理論等。雖然新技術在教育中的應用常常滯后于在軍事、工業、商業等領域的應用，但教育研究對技術與社會的關注同樣越來越重視。

教育技術從產生開始就與社會發展密不可分，人們對技術與社會的關系認識有一個漸進的過程，對于技術本體認識，經歷了一個從技術統治論——技術社會批判理論（含人道化的技術觀）——可持續發展技術觀的變化。

技術本身的發展及其在教育中的應用，也是一種社會需求與社會選擇的結果。有學者比較了中美教育技術現代化的外部動因，發現教育技術現代化主要是由于外源性因素的作用，歸結為“社會推動和組織推行兩大類”[8]。

教育技術發展也反映了這樣一個過程，從最早期幻燈教學，到20世紀初視聽教學，直至20世紀60年代從美國開始的電視教育革命，人們對教學技術手段的更新寄予樂觀的期望，認為技術革新將極大地提高教學的時空效率，然而事與愿違，新技術的應用并沒有對教學效果產生根本性的影響，反而使這一場學習的技術革命變成了一場大混亂。人們不得不重新審視教育技術之外的社會環境，從制度、技術社會、人的社會發展等更多角度去思考，重新認識教育、技術與社會的復雜三角關系。“我們是由能很好地適應我們所處的自然和社會環境的知覺系統巧妙構成的，……在我們的思考和教育做法方面，必須進行改革。”[9]

（三）教育思想、觀念變遷與技術發展聯系密切

新的教育思想產生，同技術發展密切相關。對現代教育技術發展產生重大影響新行為主義教育思想[10]，其產生與實現得益于技術發展支持，技術發展提供了研究的裝備與實現途徑，而教育思想本身又為現代教育技術的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新行為主義教育思想在“第二次教育革命”中力圖從教學方法和技術上有所突破，可以認為是一種純科學努力的技術主導革命，但它在事實上機械地造成了教育過程中認知、道德、情感的分裂，“把人降為‘一只較大的白鼠或一架較慢的計算機’”[11]，招致人本主義教育思想家強烈的批評。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割裂了人的社會性發展。

（四）技術進步與教育形態變化相互促進

對于教育來說，技術進步深刻影響了它的變化形態，自19世紀末開始，現代技術在教育中的廣泛運用導致教育再次產生新的革命，20世紀60年代開始至今，計算機與通訊技術的進步，使學習媒介出現了多樣化發展，傳播學、行為科學、系統設計滲透于教育之中，“教育技術”作為一個獨立的科學概念和專門術語逐漸形成。20世紀60年代初，Education Technology（教育技術）一詞首先在美國一些書刊、雜志中出現，并很快在國際上傳播開來。建立在信息論、控制論、系統論“三論”基礎上的現代教育技術及網絡技術的進步，使得個別化、自主化、高效率的終身學習實現的基礎產生。有趣的是，教育領域不像物質生產領域一樣對技術進步本身最早提出要求，但是這個領域對技術的理解與影響要深刻得多，因為它塑造心靈的特殊屬性，為技術的社會應用與人的社會生活奠定了基礎。

（五）教育、技術與社會研究本身需要新的視角

正因為教育、技術與社會三者之間的關系在教育與社會發展中有如此重要的作用，面對信息技術的時代變革，研究者投入了不少的關注。教育社會學研究者與教育技術學研究者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切入做了先期的系列研究。前期的目光主要投向遠程教育社會學[12]、網絡教育社會學[13]。更多著述集則中在信息技術發展引發的社會變革方面，如信息技術與社會結構[14]，數字化與教育、人文素質[15]，信息技術和信息社會[16]，信息化校園[17]等。但是，國內對教育、技術與社會主題領域的研究尚屬于邊緣性，擦邊不少，但主題明確甚少。

美國華盛頓大學的科爾（Stephen T. Kerr）教授在1997年出版的“教育技術研究手冊”中認為：教育技術社會學研究應包括教育技術的社會影響問題，社會學中的全體（collectives）——個體的群體（教師、學生、管理人員、父母），以及組織和社會運動（social movements）主要的關系（包括潛在的關系）等。他提出了“教育技術社會學”（Sociology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18]的概念，并試圖做建構分支學科的努力。可以預見，未來全面解讀教育、技術與社會，從關注技術、教育、社會本身，轉而關注三者的關系，關注隨技術進步的社會與教育形態變遷，將越來越成為研究的主題。北京師范大學的劉美鳳教授在“教育技術學科未來發展需要研究的課題”[19]一文中，將教育技術社會學列為未來教育技術學科重要的分支理論。華東師范大學馬和民教授在《中國教育學科年度發展報告（2004）》中指出：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及其在教育中的應用，教育信息技術走入了日常的教育生活，對于信息技術在其所基于的“教育社會”中的起源、發展、結構、功能等基本問題的理論探究顯得越來越迫切。因此，有理由預見，未來的教育社會學學科可能會進一步分化，產生一個新的分支——“教育技術社會學”。

三、當前研究存在的問題

國內教育社會學者對教育、技術與社會主題關注的障礙，最主要的原因當是來自技術科學與社會科學的分野，對技術的了解往往成為障礙，“相關其他領域的人員在教育的相應領域具有優勢，但未必真正了解教育技術，他們大多從媒體的角度認識并研究教育技術”[20]。這也是教育社會學研究者們將更多的關注投向業已形成社會現象的網絡技術影響層面的一個重要原因。另一方面，教育技術學研究者們也同樣存在學科分野的障礙，教育技術學研究者大多理科出身，關注的焦點更多集中于技術本體，集中于技術應用，缺乏宏觀視角來審視技術發展的教育與社會背景。國內6種主要的教育技術專題研究刊物自創刊以來刊載的上萬篇研究論文中，絕大部分是對學科建設與技術研究的關注討論，涉及教育、技術與社會的研究論題文章極少。例如，教育技術研究領域國內著名刊物《電化教育研究》，自2000年至2005年共刊載研究論文1448篇，涉及到教育、技術與社會問題的文章僅92篇，且大多只是提及其中兩兩相關的問題，缺乏對三者關系的整體認識。少數文章提及了三者，但又沒有作為焦點深入研究下去。

四、未來的研究構想

（一）關于教育、技術與社會的研究的層次

對教育、技術與社會的關系可以從宏觀、中觀與微觀三個層面來看，它們存在相互的正與負、顯與隱的影響，并且在不同的發展階段，不同的地區形成不同的相互作用和結果。它們構成了社會發展的一個體系。宏觀層面主要指三者之間的國家與社會選擇，涉及政策、制度等因素的促進與制約機制討論。中觀層面涉及三者在諸如學校與教育群體中的組織運作。微觀層面則需要從構成社會與教育的個體的人出發，討論人對技術的選擇，及技術變革中人的社會行為的變化。從技術的全球化到教育的全球化，技術進步使得“地球村”成為現實。技術進步深入影響到社會運作的組織方式，形成新的文化范式，同時滲透入作為社會組織的教育領域。技術進步使得教育方式也發生了變化，而教育領域對技術本身有一個選擇和優化的過程，社會同樣也在對技術做出選擇和優化。這種選擇和優化構成了促進與制約的兩個過程。明晰這些過程，了解它們的相互促進與制約的機制，對于教育、技術與社會三者的健康發展無疑是重要的。

（二）未來需要關注的三個基本認識與九大研究主題

筆者認為，面向未來的教育、技術與社會問題研究，至少要解決三個基本認識：一是認識技術變革與社會變遷、教育變革的關系；二是了解技術對人的心智成熟及其教育影響的復雜性；三明確技術革新與教育實踐、教育理論創新的互惠關系。研究層面的切入也應該更加多元化。社會學和生態學角度的切入，對教育、技術與社會的批判、整合與建構將有一種全新的綜合視角。未來我們應當更加關注相關下述研究主題：1媒體、個體與社會；2技術變遷對學校教育的沖擊；3新技術、生活方式與教育；4信息社會的教育兩難；5網絡與青少年成長；6技術變遷與教育理論創新；7數字化教育公平；8網絡社會與道德教育；9教育、技術與社會發展史。

（三）研究理論框架構想

在以上研究基礎上，我們可以嘗試建構三個層次的理論研究框架。一是微觀研究，從教育行為論角度，討論教育技術變革中學習者與助學者（包括教師、專家、輔導者等）角色行為的新變化、新特點，以及出現的新的失范行為與教育控制等問題。從教育活動論角度，討論課堂教學的新變化，教育知識傳遞的新特點。二是中觀研究，從教育組織論角度，探討教育技術應用背景下的班級組織、學校組織的新特點。三是宏觀研究，從教育制度論的角度，研究技術變遷、社會變遷與教育制度變革關系，探討新的網絡社會結構與教育制度的關系，考察技術變革導致的新的社會問題與教育問題的新變化。研究既可基于功能論、沖突論與互動論，也可基于知識社會學來看待教育技術變革中知識傳播的新發展，還可基于歷史社會學視角討論技術變遷中的教育與社會關系的構建史。

（四）技術研究與社會研究的融合

所有這些可能的研究，應來自于教育技術學與教育社會學研究者純技術與純理論分野的逐漸融合，來自于對技術應用產生的教育與社會后果的日漸顯現的實證研究。教育技術未來的發展必須克服現代教育技術的“純技術性”傾向，發揮人的主體性作用。現代教育技術的應用絕對不是一個純粹的技術問題，其中還涉及到“人”的問題。因此，當今教育革命不是一場純粹的技術革命，而是以教育技術革命為契機，促進教育理論、教育觀念更新，最終實現教育的整體變革。在社會的轉型時期，社會學往往會大放異彩。同樣，在教育技術價值觀轉型的時期，從社會學的視角對教育技術進行研究也是非常重要的。

基于上述，這項研究可以稱為一項教育領域技術發展的歷史社會學和知識社會學研究，是一項關于ETS的先導研究。筆者期待這項研究不僅有助于我們認識教育領域技術研究的知識發展過程，也期待研究對教育的現代化推進形成有價值的參考。更期望它能夠引發研究者對ETS更多的討論與思考。

五、研究的意義和價值

（一）教育學科整合的期待

解決目前教育實踐中的具體問題，并非任何一門教育分支學科可以單獨提供完整的解決方案。教育問題越來越成為一個典型的社會問題，問題的解決更需要教育領域多學科及教育學科之外的相互交叉與結合，共同形成一個系統的解決合力。另一種方案就是學科發展本身的邊緣化與綜合化，對教育、技術與社會的研究擴張，教育社會學與教育技術學的整合，期待形成“教育技術社會學”一種新的研究方向。

（二）科學、技術與社會研究在教育領域研究深化的期待

對于業已形成的STS學科，尚未將整形中的技術社會學研究關注拓展到教育領域中，而教育領域對STS的關注則更多集中在STS課程建設與教學本身。也就是說，對ETS的關注尚處于開始階段，STS研究框架、方法與內容等方面，均可以期待其借用在ETS研究中的進一步拓展。

（三）研究方法的期待

羅伯特#8226;金#8226;默頓教授以《十七世紀英格蘭的科學、技術與社會》一文，奠定了科學社會學研究的基礎，展現了一種文獻研究的新視角。因此，從文獻分析著手，使用統計方法，加以更多的相關數據分析來考察教育領域技術研究的興趣焦點轉移，應該能夠期待這種考察呈現一種基本的技術發展教育應用的本土社會事實。一旦這些基本發展被系統地加以確定，結合歷史社會學與知識社會學的描述與解釋性分析，就有可能查清哪些（至少部分地）說明這些發展的社會學因素。

（四）實踐意義的期待

明確教育領域技術研究的發展過程，呈現出它的與社會發展之間的“歷史的機制”，對教育現代化過程的認識是一種重要的補充。在此基礎，我們有可能反思教育的技術現代化過程中存在的種種問題。并通過歷史的數據分析，“技術性”地“技術預見”未來教育領域技術研究發展應當重視的社會學因素。

參考文獻

[1]ETS，為Education， Technology and Society的縮寫，即教育、技術與社會。

[2]資料主要來源于葉瀾主編的《中國教育學科年度發展報告》（2001～2004），在其中“教育社會學”專題中對國內教育社會近年研究做了詳細的陳述。

[3]資料來源：2000年～2005年CSSCI來源期刊（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期刊）教育類（30種），教育技術主題相關刊物6種，分別是《電化教育研究》、《開放教育研究》、《中國電化教育》、《現代教育技術》、《中國遠程教育》、《現代遠距離教育》，高校綜合性社會科學學報（35種），部分資料直接來源于Internet。

[4]葉瀾．教育學科研究勢態的變化與消長．中國教育學科年度發展報告#8226;2004[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5

[5]重要雜志：新西蘭IFETS舉辦的《教育技術與社會雜志》（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and Society）；英國Bristol大學則作為一種專業學位（Mac of ETS）授予。有一系列的課程，但未集中關注ETS。詳見http://www.bris.ac.uk/education/programmes/masters/me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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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劉美鳳．教育技術學科未來發展需要研究的課題．中國電化教育[J]，2003年第9期

[20]劉美鳳．教育技術學科未來發展需要研究的課題．中國電化教育[J]，2003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