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當代的青少年電影中,越來越多地出現了暴力犯罪的主題。本文對此進行了特別關注,通過分析青少年暴力發生的原因,對其暴力行為的動機做了心理的、家庭的,社會的、時代的剖析,并進而指出青少年電影中這種另類題材的深層意義,
[關鍵詞] 青少年 暴力電影 暴力動機存在意義
回顧青少年電影的發展軌跡,可以看出,自上世紀50年代以來,校園、恐怖、少年犯罪和性一直是青少年電影的首選題材。與其它的類型電影比較起來,青少年電影并沒有確定的主題或鮮明的風格,它更愿意涉及尖銳變動的經驗素材,在未成年階段不安的性欲、無因的暴力、越軌與反叛的沖動以及惡劣的家庭關系中來展現青少年的成長過程。在五六十年代那些優秀青春片中,有法國新浪潮《四百下》、《筋疲力盡》那樣的高舉青年反抗大旗的作品,也有我們耳熟能詳的《畢業生》、《無因的反抗》、《逍遙騎士》、《死亡詩社》、《猜火車》、《美國派》等作品。它們在再現青少年成長經歷的同時,也反映這段經歷的痛苦、獨有的喜悅、特有的行事方式以及不同的價值觀念等。但是,隨著當代電影暴力日益成為普遍的題材,越來越多的青少年電影開始涉及暴力與犯罪,青少年的成長由開初的反叛主題變得更為廣泛和深遠,它成了一種成年之前的狂歡,在一種極端的越軌行為中體現其成長的深遠意義。青少年特有的焦躁、不確定性等因素,使得青少年階段越來越成為孕育暴力的一個溫床,越來越多的青春片開始表現“青春殘酷物語”,暴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成為了青春的一個標簽或日關鍵詞,二者借助影像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暴力之源:青春的焦慮及抗爭
眾所周知,在社會結構和文化結構中,青少年往往只是一個邊緣化的人群。“他們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是處于次要的從屬的無足輕重的邊緣地位的,而在文化上的邊緣地位更為突出。這種邊緣地位主要表現在:在青年與社會的關系上,青年主要是接受社會文化的教化,而缺乏青年人獨立的話語表達。即使有的話,也因為其數量少,對社會影響微弱,而處于一種不被社會關注的狀態。”邊緣化的社會地位,決定了青少年電影在展現其成長的痛苦與煩惱時,為引起社會的關注,必須以一種相對極端的方式來表達,以便于對社會構成較大的影響和沖擊。同時,青少年電影作為一種類型片,“和其他不同類型的故事片比較起來,青少年影片只有在引起爭議或贏利很多時才會受到認真對待,一般而言,觀眾不會花錢去看他們都能體驗到的日常生活。”對青少年階段的正面描寫及對青少年文化一本正經的分析,基本上引不起青少年的興趣來。因此在青少年電影中,我們經常看到粗口、暴力、吸毒、性等行為,這些對孩子們來說被社會批判或被家長禁止的東西,卻恰恰是他們反抗社會與證明自己存在的一種最有力的方式。其中,暴力作為年輕人,特別是年輕的男性表達情緒的一種最常見方式,在電影中屢屢出現也就不足為奇。
(一)心理之源:無因的反叛與青春燥動
青少年階段是烙在每個人生命成長過程中不可逾越的特殊階段,一般說來,它代表著年輕和朝氣,也代表著激情和希望。但是,一些消極的頹廢的情感也同時并存。正如一些論者指出的那樣,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們“身體在發育,情感在騷動,性器官在成熟,荷爾蒙液在增加分泌,肢體在尋求力量的發泄,父輩理性監控的匱乏,使得他們可以脫離社會生活的約束而心情放縱著青春期萌的各種生命欲望。”青少年產生暴力行為的一個最常見的動因便是成長過程中心理的燥動與不安。對十幾歲的孩子而言,有時甚至必須通過一種對暴力的模仿與崇尚中才能實現成人的夢想,在焦燥不安的情緒發泄中完成一次成長的蛻變。
在由美國科倫拜恩中學槍擊案改編而來的電影(大象)里,我們看到了一次驚人的無由來的非理性殺戮。兩名少年殺人者與學校里的同學并無任何仇恨,他們既非天生的壞蛋,更不是偏執的心理變態。在(致愛麗絲)的悠揚鋼琴聲中,展示在觀眾面前的是兩個文靜而偏于內向的正常少年。如果說他們與前面出場的許多同學相比有何不同的話,那就是對網絡暴力游戲和希特勒紀錄片的熱衷。而這場校園大屠殺,也分明被他們當成了一次網絡游戲,并對照地圖制訂了詳細的救人計劃A和B。而游戲的目的,正如兩個少年在出發時的車上所言,“一切為了愛”。在他們端著步槍瘋狂追逐走廊里的目標時,他們所要體驗的,只是一種游戲的快感。“我們要看看,誰更厲害?”殘暴和游歡,是他們看來只是一體。雖然導演范·桑特在此并沒有對這兩位少年的暴力行為作深層的心理分析,但他通過少年殺人者對網絡游戲與希特勒紀錄片的熱愛,含蓄地表達出媒介對青少年們的巨大影響。對人生觀、道德觀都尚未定型的青少年來說,把暴力游戲及暴君當成了推崇與模仿的對象無疑是極其危險的一種取向。尤其在物質生活高度發達的現實生活中,青春期的迷茫與虛空若沒有正確的導向,往往會通過一種極端的方式宣泄出來,從而喪失了最基本的道德感知與判斷,走向暴力犯罪的道路。無獨有偶,這種迷茫在狄卡普里奧主演的電影《籃球日記》里也同樣體現出來,吸毒后的狄卡普里奧在迷幻狀態中,搖搖晃晃地走進校園,他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咧嘴怪笑著,瀟灑地從黑皮衣里掏出手槍向大家開火。這個經典的場景已把美國青少年們空虛無序的精神狀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青春除了茫然與無向之外,更多地存在著一種焦慮和質疑。對自我及世界的懷疑與追問,是青春期的背景音樂之一,就像巖井俊二《關于莉莉周的一切》中的天籟之音:迷離、虛幻、憂傷、神秘,充滿了不確定性。在這種青春氛圍成長下的青少年往往是敏感而孤獨的,也是痛苦與不安的。星野在經歷了家庭破碎、體驗了生命無常之后,過去一直在他身體里支撐著整個精神世界的弦猛然斷裂,只能以種種不可思議的暴力行為來表達自己的痛苦與崩潰。對乖孩子雄一而言,他對偶像般的星野只能又敬又恨又怕。當這個偶像形象在心里逐漸倒塌后,他就只能采取極端的措施:殺掉星野,也毀掉自己的夢,在毀滅之中完成了青春的成長。
青春的成長主題往往與殘酷緊密聯系。2002年,日本新銳導演豐田利晃執導的影片《藍色青春》是又一部很有代表性的“青春殘酷物語”。一場關于在危險天臺的拍手游戲在校園里展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但是,這種拍手并非是幸福的表達而是諷刺,它只是一場權力游戲。終日無所事事、打架斗毆的少年九條和他的兄弟終于在這里找到了新的刺激,九條也以擊掌次數最多成功地當上了學校里的老大。校園是美麗的,但天臺下的血跡斑斑也同樣見證著青春的殘酷。這群少年身上體現的虛無感和焦慮、狂躁,都飽含著對生存的法則和成人世界的質疑。
(二)家庭之源:無父的一代和壞孩子的天空
在眾多青春暴力題材的影片中,成人世界的概念都很模糊,父輩或是青少年反抗的目標,或表達的十分含糊,有的甚至干脆缺席,再不像從前那樣控制著未成年人的世界,對他們有著強大的威懾力和不可低估的影響力。所以,《大逃殺》在開始不久就表明七原秋也的父親因為失業,不堪生活的重負而自殺,這就意味著秋也將孤身一人承擔生活的重負;北野武飾演的教師角色作為父親而言是受排斥的,他與女兒之間有條不可逾越的鴻溝,父親對女兒而言是近乎缺失甚至仇恨的對象。《關于莉莉周的一切》中雄一是隨著母親再婚跟到新家庭的,連姓也改變了,父親角色則完全省略。而星野更是成長在一個離異的家庭,雖然母親溫柔漂亮可親,但也彌補不了他無父的心底創傷,他突如其來的搶劫及暴力行為,與其說是一種現實的反抗,更不如是一種心底壓抑的總爆發。
父輩的缺失,造成了他們是無人管教的一代。而校園里的老師也并未給他們帶來很多的正面影響或啟示。《大逃殺》里的北野武老師在學校里遭受學生的遺棄,于是將這種怒氣發泄到學生身上,讓他們經歷一次殘酷到底的生存挑戰。而《壞孩子的天空》里的教師形象除了是被學生嘲弄的對象,更多是壞孩子們的冷嘲熱諷、落井下石者。他們一再在辦公室里評論小馬與新志只能做流氓,面對這種壞學生,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將趕出學校,而不是拯救或挽留。此外,無論是《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里一再將小四父親召來訓話的老師,還是《關于莉莉周的一切》雖然關心雄一卻又束手無策的班主任,校園里教師的正面影響總是微乎其微,直至于無。
成人力量的消無,給這群半大孩子們帶來了精神上的自由與無忌,也造成了他們與社會秩序的隔絕與斷裂。在精神上,他們更像是流浪的孤兒或無羈的浪子。但他們又必須要找到一定的精神依靠與情感寄托。這時候,哥們兒間的情誼便顯得彌足珍貴。像《朋友》里四名個性截然不同的朋友,《壞孩子的天空》里的小馬與新志,他們在彼此身上互相看到自己所欣賞與向往的品質,并彼此激勵,共同成長。對他們而言,這份友誼伴隨左右,是他們成長的見證,更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他們拉幫結派,同在校園內外游蕩。而這樣的小團體,是極容易被校園的社會團體影響和控制的。小馬投奔黑社會老大做了跟班小弟。俊碩和東澤也在不同的黑幫中各為其主打拼。他們一副黑道青年的打扮,說著流利的黑話,從事著各種欺壓凌詐行為,仿佛自己已完全被納入社會中的軌道。他們年輕氣盛且充滿自信,這些特質使得他們與那些老江湖們相比,無疑顯得青澀和可笑。所以,當他們試圖以拳腳證明自己的存在時,必然會有一個老大站出來,給他們一個永久的教訓。年輕的主人公必要為自己踏入幫派的行為付出代價,甚至年輕的生命,就像《朋友》里的東澤。
也許,某些青少年暴力電影的意義也正在于此,它向觀眾表明,任何不合社會規則的青春反叛都必要付出其代價。“年輕而孤獨的主人公以悲劇性的暴力對抗世界,當社會的暴力最終降臨在他們身上時,影片達成了故事世界的戲劇性與社會表現性的統一。”
(三)社會之源:BR法則和生存壓力
任何成長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對于學校里的孩子們而言,成人世界是個熟悉但又離他們尚且遙遠的所在。生活在家庭與校園中的他們很少感受到生存的壓力。但是,當社會動蕩下的成人們已失去生存的自信,希望只能寄托在孩子們身上。一部為培養青少年堅韌不拔生存能力的“BR法案”就這樣被虛構出來。無論孩子們接受與否,一場對生命的殘酷考驗就此展開。在深作欣二的《大逃殺Ⅰ》中,一班初三學生被抽中進行殺戮游戲或曰生存體驗,他們被帶到了遠離文明的孤島上,為自己的生命進行你死我活的廝殺。在這座孤島上,這群少年們不再是羔羊而是一群野狼,在死與痛的殺戮中體驗生存的意義。這種殺戳如此的令人驚心,鋪天蓋地的血腥鏡頭更是讓人目不忍睹。深作欣二曾解釋《大逃殺Ⅰ》里四處迷漫的血腥:“我想告訴年輕人什么是戰爭,以及如何在創傷中尋拽信任和友誼。現在的人們雖然沒有戰爭體驗,但每個人心底都潛藏著這種情緒。生存競爭是人類逃避不開的自然法則,而沉眠在人類體內的野性、求生本能等,都是我想通過本片表達出來的。”當然,導演以放大暴力來再現競爭挖掘人性的做法是否收到了意想中的效果?這個我們不得而知。但是,銀幕上四處飛濺的血花和打成蜂窩的尸體讓觀眾在驚駭的同時,卻多少會消解青少年觀眾對人性的信任,尤其是對成人社會的理解與信任。雖然深作在片中安排了一個令人多少有些欣慰的結局,讓善良的典子與七原成了此次殺戮的勝出者,但是,這一對軟弱無力的小兒女逃回現實生活,立刻成了全國追輯的對象,而他倆也不得拿起刀槍逃亡。在深作之子深作健太導演的《大逃殺Ⅱ——鎮魂歌》中,七原已由非暴力的宣傳者轉向以暴制暴的實踐者。于是又有一班少年被派上島嶼,討伐這群拿著槍炮宣揚非暴力的團體。在第二部里,血液和子彈泛濫程度比之第一部有過之無不及。無論是七原為首的抗暴一族,還是以新選出的進攻一族,這些少年人拿自己的生命勾勒出來的青春圖畫無疑是腥紅的。
這當然是青春中的另類極端表達,深作以淋漓的鮮血書寫著青少年進入社會的必要代價。社會生存的壓力一直存在,而青少年們,若不能殺出重圍,就只能束手就擒。青春,就是如此殘酷。
(四)時代之源:階級,以及種族
青少年暴力電影中,除卻自身成長的迷惑及社會的壓力,還有一種理由,那便是社會意識形態無處不在的影響。孩子們雖然年輕,但時代、種族甚至階級的影響在他們身上也無處不在。
以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為例,這部以轟動一時的少年情殺案新聞事件為敘事主體的電影,重現了20世紀60年代臺灣的政治、經濟及社會環境。它以少年小四的成長為個案,反映了一代外省新移民的成長環境。那時的臺灣大多城鎮都處在百廢待興的狀態中。勞動條件十分惡劣,公職人員薪傣微薄,居住條件簡陋,低矮的日式木造房屋圍成了一個封閉的生活空間。這種壓抑使得眷村少年喜歡結黨成群,發泄旺盛精力,在幫派組織中尋找人際關系認同。正如有論者指出的那樣,“社會階級差異造成經濟地位、教育程度及文化認同等不同,這在臺灣經濟未起飛前的20世紀60年代是統治階層、控制社會最有效的國家機器。公教人員與中下士兵有眷村族群,乃至整個臺灣社會的階級區別已是無庸置疑,子女自然在眷村生活的‘社會化’過程中耳濡目染,不自覺地接受不同階級意識,進而成為階級劃分的實踐者。”小四也好,小貓王也罷,大時代的政經局勢使得眷襯里的這批不諳人事的少年們毫無歸屬感,因而由于同伴間英勇豪氣作風和勢不可擋的影響力,無一例外和幫派團體產生了緊密聯系。小四跟著小團體夜襲小公園與其說是表示對學校不滿的一次發泄,更不如說是對這個時代不公待遇的一次爆發。而再一次的愛情受挫,小四便順理成章地找出刀子,在欲與情敵決一死戰未果的情況下,將發怒的對象轉向了始作俑者小明。焦雄屏對此分析的中肯:“小四兒等人在片中秉持的道德要求和純真夢想,都一再為邁向利益世故的社會所摧毀,成為時代的祭品。‘少年殺人’,人人都是‘恐怖分子’的主體于是再現,小四只成了被推向暴力極端的犧牲品而已。”
無獨有偶,在美國導演的影片中,他們更多地將這種青少年的暴力行為原因與戰爭、種族歧視、階級差別聯系起來。美國導演約翰,辛格頓的《鄰家少年殺人事件》和托尼·凱耶的《野獸良民》,都十分尖銳地直指種族歧視問題。前者講述的是一群“黑孩子”的成長故事,他們生活在美國的70年代,他們的父輩剛從越南戰場浴血歸來,而年輕的一代并未從中得到這個“民主”國家的任何好處,更勿論基本的身份認同。生活在貧困街區的黑人孩子們,有的在無所事事與抱怨中打發日子,也有的努力以自己的技能來脫離苦海,然而,事與愿違,他們卻未能過完青少年階段便在無謂的種族爭斗中喪命。而后者《野獸良民》則是從一個白人男孩的視角來寫白人對有色人種的排斥與驅逐。全片以少年丹尼寫報告的方式,通過對哥哥德里克入獄前后的回溯,解釋了一名種族主義者的成因。德里克幼年時父親被黑人毒販所射殺,造成他充滿仇恨的性格,他將所有的悲傷與憤怒,轉成對付有色人種的力量,他崇拜新納粹主義,在身上刺上納粹的圖騰,同時收編社區里的不良白人少年。到處迫害有色人種的商家,讓種族之間的對立更加尖銳。在一次與黑人的沖突中,他射殺了兩名黑人,并被判刑入獄。在獄中,他才體會到白人原來也并非高人一等,他受到了同族的侮辱與欺凌,卻感受到黑人的友好與同情。可是當他出獄后,他卻悲哀地發現弟弟丹尼已步入他的后塵,而種族幫派也發展得更為壯觀。正待他準備帶丹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丹尼卻在校園死于黑人同學的仇殺。這兩部片中,無論是從黑人還是白人的視角,都鮮明地揭示了正是一個國家種族間的不平等造就了層出不窮的暴力行為。當然,《鄰家少年殺人事件》打的是反暴力的旗號,并安排了主人公的父親再三宣揚著馬丁,路德的非暴力論。但是,當白人當街槍殺黑人,以及德里克帶領白人沖進韓國人的商店,觀眾只會感到壓抑和憤怒。片中的少年們未必理解這種族歧視的來源,但只要周圍環境的影響存在,種族歧視就無法消除。而年輕的一代,在成長的過程中,也許必須經歷血與淚的洗禮,才能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所在。而電影正是在這種暴力沖突中,完成了自己的講述目的。
暑力電影的意義:成長的傷癌與代價
成長是個永遠沒有盡頭的話題。它是矛盾的,路途上永遠是鮮花與陷阱并存,浪漫卻又危險,積極而又消極,一代又一代的青少年在學校、家庭、社會亦正亦負的力量的影響與牽扯下成長。但是,對于成長后的人們而言,這疼痛遠比笑容更值得大書特書。美國學者喬恩,劉易斯曾在其專著《通向浪漫和毀滅之路:青少年電影和青春文化》(The Road to Romance and Ruin:TeenFilms and Youth Culture)中再三強調,青少年影片和青春文化中可惜題發揮的消極因素肯定比積極因素多得多。而當代青少年電影中一再出現的暴力主題也充分說明著這成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以及這傷痛在成長中的重大意義。暴力好像是一把雙刃劍,這群一半反叛一半順從的青少年們使用著這種極端而又本能的方法,在抗爭社會實現自我的同時也深深地傷害著自己。但這或許也正是青少年暴力電影所要展示的意義所在:在每個人的成長時期,焦燥、無為、孤獨、粗暴等一系列消極性情感無時不在,而青春,正是在這種消極與積極,或者說是否定與肯定的兩極結構的互動之中,一步步地走向成熟,走向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