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神宋和我分頭從自己的住處往你那兒去的路上,嘴巴里已隱隱有烤小魚的味道浮上來,咂巴咂巴著,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全屬錯覺,但那感覺真棒。幾尾烤小魚,幾瓶酒,哥幾個廢話也不多,就為了抖掉積了厚厚一層的孤獨寂寞。
小白,咋說你才信呢,我和話神宋可是“1、2、3” (哆來咪)的常客。三天兩頭往你那兒跑,有時連漂泊在外的胡哥要跟我倆見個面,也約“1、2、3”,這樂譜的頭三個音,不知咋地自胡哥嘴里嘣出來,就讓我們覺的這小子近日里又賺錢了,又有新事業(yè)了似的爽快。小白,哥幾個見到你都曉得你是“老板小白”,像一個綽號,而你也確實長得白,笑起來特豪放,動作賊瀟灑,跟個混藝術(shù)的沒兩樣。你這酒吧又開在劇團(tuán),幼師的附近,這一帶又叫個什么白馬河,一聯(lián)系起來,你咋可能不混個藝術(shù)什么的。
打你還沒有另加一層,還沒有裝電視機讓客人看個球賽,電視劇的,我們就在你那兒閑坐了。酒便宜,也不算吵,但要說算是怎樣的一流“吧境”吧,也說不上,就是圖它的一個輕松,隨意,是雙腳想到的地方。還圖你那兒不時有賣烤小魚,據(jù)說那都是你自個兒釣的,也不貴,好下酒。我只要跟話神宋說上“哆來咪”,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知今天有沒有小魚”,我說管它的,叫小白現(xiàn)釣幾尾吧,河不就在對面嗎,來幾尾。
話神宋和我分頭從自己的住處往你那兒去的路上,嘴巴里已隱隱有烤小魚的味道浮上來,咂巴咂巴著,不知道哪年哪月的,全屬錯覺,但那感覺真棒。幾尾烤小魚,幾瓶酒,哥幾個廢話也不多,就為了抖掉積了厚厚一層的孤獨寂寞。現(xiàn)如今,幾個大男人的往靜吧跑,旁邊沒個妞什么的,可見是多寒磣的日子。又不玩同性戀,你看這感情生活過得干巴。
不曾想某一日,話神話宋泡了個新疆來的吧女,長得那叫撩人心扉,大冬天困覺起來都不用火爐的那叫健康,也往你那個帶了幾回。哥幾個都事后才曉得。這錢花得值啊!還聽了一回吧女的不幸故事,話神宋那一陣子都昏了頭了。雖然這些事好幾年前他在風(fēng)月場所混早聽了一把,畢竟干巴了一大段時間;突然舊日的溫水注入“憐香惜玉”的心田,他差點沒豁出去,幫對方把身給贖了。
小白,你看你的吧,多少年經(jīng)營下來了,紅火著,這類事要少了咋能紅火呢!這件事后來就沒了下文,那香熱的身子感情話神宋怕自己太補了消受不起,七拼八湊地來幾句托辭,他大爺?shù)馁I張機票就加拿大移民去了,去享受異國他鄉(xiāng)的清苦,早上6點多出門,傍晚4點多回家,天天如是,那日子過的跟個清教徒似的。滿大街香熱的身子倒是多的像米,但要來一顆往自個兒嘴里嚼,那個難哪!那個懷念“哆來咪”哪個想存夠了錢回來吃吃烤小魚啤酒哪!小白,哥幾個就這么散了。胡哥也成了某山區(qū)風(fēng)景區(qū)的“偽道士”,兼做現(xiàn)代化馬桶的生意。一年碰不了一回,去你的酒吧次數(shù)也減了。
想想這都是那年夏天的事,都集中在那個夏天,哥幾個都想做點事來點錢,改善改善日子。三天兩頭地這么一碰,發(fā)現(xiàn)啥事也干不成,還好有時酒能喝個痛快。然后各懷心事,回家孤苦伶仃去。話神宋固然能折騰,新疆俏妞什么的,但那玩意兒怎么地也逃不了燒錢,哪經(jīng)得起那樣燒。哥幾個內(nèi)心里都有另一張瞼,幾個回合下來,那內(nèi)心的臉相互看看,落漠乏善。那么,那寧靜的海又在哪里呢?那年夏天我們在“哆來咪”里議論一片海,也許是左海?也許是上海?搞不清楚,酒是高了,哥幾個口齒不清了,小白再來幾條烤小魚,給胡哥幾條,給話神宋幾條,給我?guī)讞l,瞧你笑的,齒白唇紅的,給生活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