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霜降之際有一張美麗的臉。
我是海妖,我在滿月的夜里有一張分外沉靜的
美麗的臉。我是隔三差五的情書慣盜
我就是喜憂參半的她
有著易毀的美麗的臉。
有亂倫的從前。我乖張、小聲嘆氣
被這大好春色逼瘋了
我是你們的誰?誰的伴侶?讓人失望
我戴那猩紅的指環
我搖頭,好像在說:不
一貫脆弱的小黑孩
說,不。這該死的插話
這愈來愈遠的走神。
我只告訴賣煙葉的阿邁嬸嬸
這久違的搪塞、風言風語、俗事
我戴那猩紅的指環,它是身體的一部分
見識一般的任性,我戴謎樣的細指環
有時候走著走著丟了。
有時隔日不見。那扭轉脖子的黑小孩
我的關節在跳呵,等了許久不變瘋
我照常不諳酒色,我戴護身符樣的指環
有時叫木拉拉花,有時叫小寶
假如種植到陽光下,她就叫木拉拉
午夜三點鐘她叫小寶,火焰陷入最深的安眠
黃昏里像土撥鼠在哮喘
錯誤的清晨騎著馬不見了她
看看這些歡快的、結實的植被
看看這一頭有思想的蟲子
看看指尖盛開著什么花
看看亂七八糟的明天吧
她吃糖中了毒,正在變姣好
她被造訪的鴉陣和動詞驚擾,好似木拉拉
“我也叫小寶……”說話的時候她是易碎品
沮喪的時候她是詩。夢游的一刻是女巫在出行
這是敗醬草,和拖拉機是近親
這是大手大腳的阿邁嬸嬸,撫育她成人
這是任性的木拉拉花
這是棕熊、這是不速之客、這是小寶我
她不比一只蜂鳥擅長跳舞
唱歌的時候,愛管閑事的鄰居以為火車在尖叫
她做鬼臉,對既有的贊揚不屑一顧
打哈欠時她是糊涂小寶,怒放時她是親愛的木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