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型設計師的自白（外二首）

我今年40歲了

你聽起來肯定會感到奇怪

從6歲時起

女人的長發就給我帶來莫名其妙的幻想和興奮

我從事發型設計1年多了

做得很好

名聲也大了起來

但是我還是辭職了

因為每當遇到女人要求我為她剪短發時

我就會勃起

剪

還是不剪

這是個大問題

我無法選擇

只好辭職了

現在

每天晚上睡覺前

我就想象著為那個女孩子剪頭發

把她的長發盤起來

再放下來

我拿起剪刀

就勃起了

夢里

全是頭發纏繞著我

發霉的土豆

一粒土豆

藏在漆黑的夜里

猶如在漆黑的土里

一粒發霉的土豆藏在壓抑的夜里

一粒發霉的土豆發出了長長的綠芽

一小簇綠芽猶如邪惡的火苗

在黑夜里閃爍

在黑夜里沒有春夏與秋冬

沒有花開和花落

我把自己囚禁在漆黑的夜里

像一粒發霉的土豆

把自己藏在溫暖的土里

都知道發了芽的土豆有劇毒

我為什么還要把自己

比作發霉的土豆

我的墓志銘

“這個世界有種鳥是沒有腳的

它只可以一直飛啊飛

飛到累的時候就在風里睡覺

這種鳥一生只可以落地一次

那就是它死的時候”

“以前以為有一種鳥一開始飛就會飛到死的那一天落地

其實

它哪里都沒有去

這只鳥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這是王家衛電影《阿飛正傳》的臺詞

但是

我不得不把它作為我的墓志銘

因為首先是王家衛

抄襲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