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敢拍電影

策劃／本刊編輯部

執行／硯華 飛宇 顧峰

曾幾何時，一提起電影，那叫藝術；一提起影像工作者，那叫藝術家。“第八藝術”被名利場里的男男女女攥在手心里， 多少年來大眾只落得個掏錢捧場的份。

但是，有一天， DV出現了，世界變了樣。

有了這個“家伙什兒”，拍啥都不難；不讓進電影院也沒關系——發網上，給世界人民看。

眼瞅著，電影的神壇就要被推倒了。但怎就沒想起來，一百多年前電影剛誕生的時候，進電影院看電影，和看場馬戲表演沒什么兩樣，只是圖個樂。

不過，現在的技術雖然達到人人都“能”拍電影，但能拍不代表敢拍——多年來，大眾早被電影的這個主義那個流派糊弄得不敢亂講話了。

本期專題特意推舉了以王小峰為首的幾位“榜樣”，我們要借助榜樣的力量，告訴大家——拍自己的電影，讓誰們說去吧！

工農商學兵，人人都敢拍電影。

王小峰和他的博客DV

王小峰

資深傳媒人

網名：王三表

昵稱：三表哥

著名博客“不許聯想”博主

三表同志經歷復雜：在政府機關做過監察科員，在法國公司做過法方代表，在互聯網最火的時候涉足過IT，以樂評為人稱道。能寫一手妙筆文章：打1989年開始迄今，在內地、香港和日本各類報刊上發表音樂類評論、訪談、隨筆等文章近60余萬字。目前任《三聯生活周刊》主筆。

2005年，其博客“按摩乳”（名博“不許聯想”前身）獲德國之聲中文博客大獎，2006年入選美國《時代》周刊年度人物，博客日訪問量超過2萬獨立IP。隨后，三表哥又動起拍電影的腦筋。先是拍攝了號稱第一部博客電影的《小強歷險記》，據導演本人介紹，該片是“估計專業人士看完有一半被氣死，再看一遍就全部氣死了。”

大眾DV：一直在關注你的DV電影。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DV電影愛好者”，從《小強歷險記》到《十面埋婦》，拍得越來越好玩兒。所以我們想聽聽你拍DV電影的經歷。

王小峰：說實話，拍電影用的那個DV怎么用我都不懂，我其實要用這些形式表達一種和周圍一些朋友的生活狀態。如果只是拿DV拍他們真實的生活狀態，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我想編一個故事讓大家演。大家覺得我拍的是一個“電影”。我認為可能是一種誤會，我告訴你我拍的這個不是電影。我自己也不懂電影，我是一個對影像很不敏感的一個人。很多人覺得，你去拍一個電影，就要按照電影的標準，是這樣一種固定的心態。

大眾DV：我們提倡一種的理念，DV是一種生活狀態，拿DV去做任何一種事情是一種狀態，也滲透在日常生活中，讓日常生活加入DV的元素，就像拍照片、就像喝茶。

王小峰：我認同你們這個理念。但是可能你一做，人們就認為你從事一項很職業、很專業的“藝術創作”。我有時候很討厭別人這么說，有人說你為什么不懂去拍這個，你應該做一些你擅長的東西。

我覺得大家還是把影像和藝術看得過于神圣，而我正好是去顛覆它的！

大眾DV：你難道沒有得到大家的支持嗎？你的電影都是朋友們一起做起來的，我以為你們在一起顛覆。

王小峰：我告訴他們說10年后你們看我拍的東西你會熱淚盈眶。我不做過多的解釋，他們還是認定我在拍電影。

大眾DV：我覺得現在的電影太神圣高大，一會兒是藝術，一會兒是文藝，一會兒又是商業，但是就是沒有和生活聯在一起。你的電影遠離這些詞，有很濃重的生活味道，但又不是純粹的生活再現。

王小峰：中國人都是這樣，對什么東西都存在一種崇信感。尤其是電影，它是外來的，包括技術也是外來的，對這類的藝術都存有敬畏之心。姜文拍《太陽照常升起》，敬畏之心在每一處都有所體現。

我們其實對很多東西理解太過正了。今天一個高清DV萬把塊錢，也有人能消費得起，大家都可以拿這個東西去拍。

大眾DV：但是，即使像你說的那樣，拍成你想要的那種不是電影的電影，也需要花一些銀兩的，你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尤其是《十面埋婦》，據說已經有了投資方，談談你的經費吧！

王小峰：我拍第一部《小強歷險記》的時候就花了1000多塊錢，不存在投資的問題，大家平時就玩著把這個事情做出來了，我沒有想到到后來引起很大程度的關注。我想既然有那么多人關注了，那我再做的時候，肯定有人來支持我，所以我在構思劇本時候，就想到了一個比較好投資與回報的模式。最后事實就是按照我想象那樣一步一步來的。

大眾DV：怎樣的一個回報模式？你的想象是怎樣的？

王小峰：有投資，組建拍攝劇組，拍完之后放在網上，免費觀看，根據流量的多少，回報給投資人廣告，這個廣告就能夠把成本收回來。

大眾DV：到目前為止，廣告把本收回來嗎？

王小峰：現在都收回來了，而且投資方都掙錢了。當時談投資的時候，說如果有200萬人看，他們就肯定支持，但是現在已經超過600萬人看過了。

真正給我們贊助的是龍潤普洱，也網絡傳播的支持，我們沒有投入多少錢，我拍的東西就是要放在網上看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花那么多錢追求畫質，一上傳到網上以后，300多個G壓縮到300兆，那么好的畫質等于沒用。

大眾DV：所以在技術方面就沒有多高的要求？

王小峰：第一，因為我是低成本，沒有人要求我在技術上要達到一個什么播出水準；第二，我沒有想制作成DVD去發行；第三，我沒有想拿到國外去參展，我就是放在網上，直接針對網民去看。

大眾DV：所以就是說，影像是其次的，講故事才是第一位的？我看《十面埋婦》，實際上吸引我的是這個故事。

王小峰：好多人質疑我這個東西拍不好，事實就是事實，我沒有必要去解釋，也沒有必要拍得好，我的初衷跟他們想象的初衷是不一樣的，我其實就是把我的博客配上影像，是最直接的一種表達。比如我在想拍一個東西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拍一個畫面，而是我想到他們的對白是什么，所以對白相對文靜一些，圖像影像對我來說，只是起到一個輔助，和媒介的作用。

大眾DV：是否是因為現代人更親近影像的東西，不習慣看文字，就為了這個打破這個才想把你的文字活動起來？

王小峰：后來有人把這個當成電影去看、評價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說這個事情跟我沒有關系。包括周圍的朋友也說，我不會對你這個東西做任何評價的，潛臺詞就是你拍得實在太爛。我特理解，因為這些人對電影有一種尊重、崇高感。我沒有，因為我平時不喜歡看電影，你說什么大片、藝術片，大尾巴狼的這些片子我都沒怎么看過，我看過的電影非常少，大概“007”之類的會知道一些。可能一開始大家不習慣這種方式，用這種業余的態度去表達很粗糙，問題很多，我就維持這種狀態。我在拍到第三部、第四部的時候，可能就會接受了。

我比較簡單和直接，而不是想要躋身中國電影界。

大眾DV：所以你的演員一定要用朋友？

王小峰：對，我不用職業的演員，本來我今年想拍另外一個題材，因為里頭會牽扯到一些明星，但我心里不能接受這些明星，我就放棄了，然后就拍了《十面埋婦》。

大眾DV：好像你是為了你的這個要求，又自己為自己做了一些“規章制度”。

王小峰：DV是一種表達方式，首先要從最簡單的開始，因為我覺得電影得允許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存在，而不應該說就得像張藝謀，像好萊塢，必須是這樣才行，那屬于裝孫子了，因為很多人沒有那個實力。但是一定要照著這個標準去做，我覺得中國80%的導演，沒有任何天賦，但是一定要照著這個標準，達到要求。所以中國就沒有幾個電影導演。

大眾DV：這個過程也有游戲的成分在里面。就像攝影中的LOMO，隨心所欲，破壞原有的所有條條框框，有一種破壞的快感。

王小峰：對。我本來的初衷就很單純，但是這種方式也是有要求的，需要要花錢的時候我就說，我必須納入到一個商業的層面里面，讓我們完成這個事。

大眾DV：這個時候就不可避免地去追求利潤。

王小峰：對利潤的追求不是我想的，是投資方想的事情。

大眾DV：那投資方對你的要求是什么？

王小峰：我在找投資的時候，前后談了大概五、六家，最后想到了這家，這家最后交代了我一句話，就是我把錢給你，你愛怎么拍怎么拍。

大眾DV：你是不是只接受這種投資？

王小峰：對，有的人會給我投500萬，但是要管我，那種專業的娛樂公司找我，還有人要把我的劇本買走，然后他們拍。我的初衷不是這樣，我要是想賺錢就不用這種方式了。

大眾DV：其實，按照你的這個標準，可以說，人人都能拍電影，但是很多人沒敢拍，不是說他們沒有能力，他們把要求定得太高了，所以不敢？

王小峰：我這個人，決定做一件事情了，我必須要做完，哪怕中間遇到任何的困難，都要克服掉。再說我就屬于那種光腳不怕穿鞋的，不知者不怪的。

【劇情簡介】一對白領夫妻，生活中不斷微瀾，妻子因迷惑、懷疑走入丈夫私生活，面對丈夫豐富多彩的私生活，妻子該怎么辦？妻子步步為營，丈夫退避三舍，故事 錯綜復雜，妻子將如何翻開這張底牌？丈夫又將如何面對？家庭信任危機該怎樣化解？

我拍的東西就是要放在網上看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花那么多錢追求畫質。

大眾DV：一直在關注你的DV電影。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DV電影愛好者”，從《小強歷險記》到《十面埋婦》，拍得越來越好玩兒。所以我們想聽聽你拍DV電影的經歷。

王小峰：說實話，拍電影用的那個DV怎么用我都不懂，我其實要用這些形式表達一種和周圍一些朋友的生活狀態。如果只是拿DV拍他們真實的生活狀態，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我想編一個故事讓大家演。大家覺得我拍的是一個“電影”。我認為可能是一種誤會，我告訴你我拍的這個不是電影。我自己也不懂電影，我是一個對影像很不敏感的一個人。很多人覺得，你去拍一個電影，就要按照電影的標準，是這樣一種固定的心態。

大眾DV：我們提倡一種的理念，DV是一種生活狀態，拿DV去做任何一種事情是一種狀態，也滲透在日常生活中，讓日常生活加入DV的元素，就像拍照片、就像喝茶。

王小峰：我認同你們這個理念。但是可能你一做，人們就認為你從事一項很職業、很專業的“藝術創作”。我有時候很討厭別人這么說，有人說你為什么不懂去拍這個，你應該做一些你擅長的東西。

我覺得大家還是把影像和藝術看得過于神圣，而我正好是去顛覆它的！

大眾DV：你難道沒有得到大家的支持嗎？你的電影都是朋友們一起做起來的，我以為你們在一起顛覆。

王小峰：我告訴他們說10年后你們看我拍的東西你會熱淚盈眶。我不做過多的解釋，他們還是認定我在拍電影。

大眾DV：我覺得現在的電影太神圣高大，一會兒是藝術，一會兒是文藝，一會兒又是商業，但是就是沒有和生活聯在一起。你的電影遠離這些詞，有很濃重的生活味道，但又不是純粹的生活再現。

王小峰：中國人都是這樣，對什么東西都存在一種崇信感。尤其是電影，它是外來的，包括技術也是外來的，對這類的藝術都存有敬畏之心。姜文拍《太陽照常升起》，敬畏之心在每一處都有所體現。

我們其實對很多東西理解太過正了。今天一個高清DV萬把塊錢，也有人能消費得起，大家都可以拿這個東西去拍。

大眾DV：但是，即使像你說的那樣，拍成你想要的那種不是電影的電影，也需要花一些銀兩的，你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尤其是《十面埋婦》，據說已經有了投資方，談談你的經費吧！

王小峰：我拍第一部《小強歷險記》的時候就花了1000多塊錢，不存在投資的問題，大家平時就玩著把這個事情做出來了，我沒有想到到后來引起很大程度的關注。我想既然有那么多人關注了，那我再做的時候，肯定有人來支持我，所以我在構思劇本時候，就想到了一個比較好投資與回報的模式。最后事實就是按照我想象那樣一步一步來的。

大眾DV：怎樣的一個回報模式？你的想象是怎樣的？

王小峰：有投資，組建拍攝劇組，拍完之后放在網上，免費觀看，根據流量的多少，回報給投資人廣告，這個廣告就能夠把成本收回來。

大眾DV：到目前為止，廣告把本收回來嗎？

王小峰：現在都收回來了，而且投資方都掙錢了。當時談投資的時候，說如果有200萬人看，他們就肯定支持，但是現在已經超過600萬人看過了。

真正給我們贊助的是龍潤普洱，也網絡傳播的支持，我們沒有投入多少錢，我拍的東西就是要放在網上看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花那么多錢追求畫質，一上傳到網上以后，300多個G壓縮到300兆，那么好的畫質等于沒用。

大眾DV：所以在技術方面就沒有多高的要求？

王小峰：第一，因為我是低成本，沒有人要求我在技術上要達到一個什么播出水準；第二，我沒有想制作成DVD去發行；第三，我沒有想拿到國外去參展，我就是放在網上，直接針對網民去看。

大眾DV：所以就是說，影像是其次的，講故事才是第一位的？我看《十面埋婦》，實際上吸引我的是這個故事。

王小峰：好多人質疑我這個東西拍不好，事實就是事實，我沒有必要去解釋，也沒有必要拍得好，我的初衷跟他們想象的初衷是不一樣的，我其實就是把我的博客配上影像，是最直接的一種表達。比如我在想拍一個東西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拍一個畫面，而是我想到他們的對白是什么，所以對白相對文靜一些，圖像影像對我來說，只是起到一個輔助，和媒介的作用。

大眾DV：是否是因為現代人更親近影像的東西，不習慣看文字，就為了這個打破這個才想把你的文字活動起來？

王小峰：后來有人把這個當成電影去看、評價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說這個事情跟我沒有關系。包括周圍的朋友也說，我不會對你這個東西做任何評價的，潛臺詞就是你拍得實在太爛。我特理解，因為這些人對電影有一種尊重、崇高感。我沒有，因為我平時不喜歡看電影，你說什么大片、藝術片，大尾巴狼的這些片子我都沒怎么看過，我看過的電影非常少，大概“007”之類的會知道一些。可能一開始大家不習慣這種方式，用這種業余的態度去表達很粗糙，問題很多，我就維持這種狀態。我在拍到第三部、第四部的時候，可能就會接受了。

我比較簡單和直接，而不是想要躋身中國電影界。

大眾DV：所以你的演員一定要用朋友？

王小峰：對，我不用職業的演員，本來我今年想拍另外一個題材，因為里頭會牽扯到一些明星，但我心里不能接受這些明星，我就放棄了，然后就拍了《十面埋婦》。

大眾DV：好像你是為了你的這個要求，又自己為自己做了一些“規章制度”。

王小峰：DV是一種表達方式，首先要從最簡單的開始，因為我覺得電影得允許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存在，而不應該說就得像張藝謀，像好萊塢，必須是這樣才行，那屬于裝孫子了，因為很多人沒有那個實力。但是一定要照著這個標準去做，我覺得中國80%的導演，沒有任何天賦，但是一定要照著這個標準，達到要求。所以中國就沒有幾個電影導演。

大眾DV：這個過程也有游戲的成分在里面。就像攝影中的LOMO，隨心所欲，破壞原有的所有條條框框，有一種破壞的快感。

王小峰：對。我本來的初衷就很單純，但是這種方式也是有要求的，需要要花錢的時候我就說，我必須納入到一個商業的層面里面，讓我們完成這個事。

大眾DV：這個時候就不可避免地去追求利潤。

王小峰：對利潤的追求不是我想的，是投資方想的事情。

大眾DV：那投資方對你的要求是什么？

王小峰：我在找投資的時候，前后談了大概五、六家，最后想到了這家，這家最后交代了我一句話，就是我把錢給你，你愛怎么拍怎么拍。

大眾DV：你是不是只接受這種投資？

王小峰：對，有的人會給我投500萬，但是要管我，那種專業的娛樂公司找我，還有人要把我的劇本買走，然后他們拍。我的初衷不是這樣，我要是想賺錢就不用這種方式了。

大眾DV：其實，按照你的這個標準，可以說，人人都能拍電影，但是很多人沒敢拍，不是說他們沒有能力，他們把要求定得太高了，所以不敢？

王小峰：我這個人，決定做一件事情了，我必須要做完，哪怕中間遇到任何的困難，都要克服掉。再說我就屬于那種光腳不怕穿鞋的，不知者不怪的。

他說他不會演，我說我還不會導呢！來吧！

大眾DV：我很想知道你導演的角色是怎么扮演的？

王小峰：其實我還是很認真的，比如表演的過程中出錯了，比如臺詞沒說利落，我都會要求他們重新來。

第一次拍的時候，我們的攝像是一個學理科的人，不懂怎么運用鏡頭去表現那么多，里面的錯誤我們都保留下來了，這就是一種自然的狀態，大家都不懂。

大眾DV：你拍了第二部、第三部就會越來越懂了，你的要求會越來越高。

王小峰：對我來說，會有一個提升。我也對所有劇組的人說，將來你們的名字都會在片頭里出現的，那是對你工作的一個記錄，你現在跟我不認真，將來你別想把事情做好。

我有一點經驗了，大家也知道怎么做了，這樣我會告訴燈光，你必須得打什么樣的光；有時候攝像怎么去拍，我都有要求。

大眾DV：所以你現在不自覺地研究，在研究影像表達問題。

王小峰：其實影像的表達上，我不會在這方面下多少的成本。第一年我遇到操作上的一些問題，現在我會回避。比如我們當時在找一個辦公室，第一天去踩點的時候，決定在這里拍，第二天拍的時候，我才發現，周圍的噪音很大。在統籌上，我會更要求效率，我在拍攝的時候，給自己規定時間，必須半個月之內完成，不管多苦，因為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耗在這上面。

大眾DV：你合作的朋友都有熱情嗎？

王小峰：有，但是他們那種熱情都是半信半疑的，瞎折騰吧，反正折騰不出結果來，但是大家都是不錯的朋友，我說我拍電影你要來幫忙，他會說，你換別人吧，我一見鏡頭會發蒙什么的。我就是這樣，覺得你合適，就用你。他說他不會演，我說我還不會導呢！來吧！

大眾DV：整個過程就是導演控制的感覺特別強，方方面面都是？

王小峰：因為大家都是業余的，如果你放任的話， 13天根本拍不完，而且肯定會亂七八糟。

大眾DV：《十面埋婦》好像只用了一個機位，下一部會不會增加？

王小峰：看實際情況，因為我不希望提高投資。

大眾DV：你會不會以后投資增大，就會聘請更專業的攝像師了呢？

王小峰：不會，因為我沒有必要去像徐靜蕾拍的那個夢想照進現實的，燈光20萬，選了一個攝像要20萬，一共40萬了，40萬夠我拍三個片，那我干嗎要這方面花這么大的成本呢！

大眾DV：其實你對演員和作品都有很明確的限制，這種限制逐漸就會形成你作品的一種風格。

王小峰：我不知道關于風格的事情。我這個人做事特別講原則，當我確定一個規則時候，別人只能適應。

大眾DV：你本身就是一個做評論的人，你如何看待別人對你DV電影評論。

王小峰：我覺得是這樣，當你咬著牙不理那些評論的話，評論就一點力量就沒有了。我在博客上說：“你們評論跟我們沒有關系，但是我堅決不改。”

大眾DV：有沒有想過制定一個王小峰電影的規則呢？

王小峰：有很多人問有沒有列過，我說有。我的電影可能就是一個對文字的影像表達，我覺得它也是一種界限。

大眾DV：我記得《小強歷險記》當時還很正式的做了個新片放映新聞發布會？

王小峰：沒有想到公眾對《小強歷險記》反應那么大。

大眾DV：為你繼續拍攝不僅給予了信心，還激發了你傳播方式的革命。

沒有網絡我不會拍DV電影，我也不會寫博客。

大眾DV：你的資金還是來自你的博客吧？因為我在你的博客上同樣看到龍潤普洱的廣告。

王小峰：今年給我投資的公司剛成立沒有多久，他們沒有什么知名度，最開始我們在Google和百度上都搜不到這個公司。但是你現在一搜，他們已經在行業里排名第一了。這說明投資這個有了很成功的回報。

大眾DV：你如何理解你的電影與網絡的關系？

王小峰：沒有網絡我不會拍DV電影，我也不會寫博客。為什么我強調網絡和DV，因為我的DV是專門為網絡拍的，隨著技術和帶寬的不斷解決，上網的速度不斷的解決，這個東西必須得平民化。

我跟投資方溝通，說這個東西是放在網上的，就是一個DV，他們一開始不能接受這個，不能叫電影嗎？我說叫電影那就說明我很笨了，我自己就是知道不是電影。要叫電影的話，到時候電影局找你，你沒有通過審查，怎么辦？

大眾DV：我已經看到過《十面埋婦》的盜版光盤了。

王小峰：我挺高興的，說明受到了重視，更多人去看的話，我特別開心。

大眾DV：所以你可以不受所謂的票房之累。網上觀看目前基本是免費觀看，有沒有嘗試付費觀看的方式來檢驗一下你在網上的“票房”？

王小峰：我堅決堅持免費，永遠都免費。收費不符合數字時代的全部特征。

數字時代一個最基本的產品，就是傳播的特征。以前我研究音樂，到最后我發現，你寫一首歌讓人家去聽，然后就得交費，這種營銷模式在數字時代是不行的，最后怎么辦？只能拉一個做墊背的。

大眾DV：如何墊背？

王小峰：就是有人給你投資，投資方會得到的好處，用廣告這種方式賺到錢。我說我這是免費的，你愛看不看。

大眾DV：你這種游戲的心態很重，就是一個游戲，就像小時候玩的游戲，守規則，一幫朋友玩到底。

王小峰：對，我就是那樣，在我的能力在這個層面上拍這些東西，張藝謀也就是在他層面上，我們之間沒有關系。

大眾DV：還會有下一部嗎？以后你再拍電影都是自己寫劇本嗎？

王小峰：我如果寫出來的話，我會讓別人拍，寫不出來可以讓別人寫，這個無所謂。拍還是會繼續拍的，干嗎不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