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和著清風,藍天映著白云,久居門內的腳步,踏上蹊徑,一路蛙鳴聲聲。池塘蓄滿了水,明艷艷的似一面鏡子。突然很擔心,鞋子會不會陷入這一場迷亂。人走在路面上,就像水平面上光線所及,總有投影。
算了,不想它!只待認真看那飛鳥掠過水田。在空中自由翱翔。所有沉淀的思想和事物,插上了翅膀似的,躍然騰空而起,足下頓生風云。我們一邊倒退著走路一邊讀著里面一個個扣弦的文字,心膛的秋千,也隨情節的速度來回晃蕩著,似有似無若隱若現或高或低懸在空中。
春天的空靈,已被夏天的豐盈,在懵懂的一夜之間全部占領?;ㄒ讶婚_了。就在那里,一朵玫瑰花正笑得歡。風拂過,水蕩漾,沾滿了柔軟的氣息。七月正如一灣清澈的水,給我們解櫓前行的啟示,甚至抒寫歌謠的勇氣。
其實,我們的專注,遠不止只為赴一場藍色的夏日盛宴。聽,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在門外輕唱淺吟。我們最先聽到的是夏天流動的風的聲音,后來有狂躁的鳴蟬,案頭的雜志打開又慢慢合上,再后來有歡歌,有笑語,甚至蒲公英種子跌落的聲音。
你聽見這些聲音的時候,剛飲下一杯烈酒,或者正路過福州,在往長樂機場的出租車上。
或許,你還沒有離開,正在某個酒吧,譬如“夜曲”。你接著喝你的酒,后來也有些醉了,呢喃著一些話,親愛的。夏天來了,我們一起去露營牧馬吧!好吧!我們能看到的夏天,應該是海浪一樣的裙子,是初到埃及時的一聲驚嘆,是可可西里天空上那一道美麗的弧線。
當然,我們還不滿足這些。我們向往更遠的大海,鷗鳥如雪,船帆愈加發白。翻動七月的口袋,除了盛夏的果實,還有許多忽明忽暗的心事。
整個七月,我們一直堅持著,在一組文字之下,傾聽它飄忽的語言,那些遙遠的風聲,若近似遠,輕輕訴說,一個季節與另一個季節的生活方式。而聲音那端的彼岸,卻始終沒有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