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經很累了,我還是緊緊地盯著電腦的右下角,那熟悉的“滴滴”聲始終沒有出現,腦海里浮現這個秋天的愛情故事,心漸漸和我吐出的煙圈一樣模糊……
什么時候學會抽煙?已經不記得了……深秋?或是初冬?應該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了,在愛情的路上已經有過遭遇,我對熱情的回眸似乎一直冷淡,在學會上網的時候也似乎是一時好奇。瀏覽、沖浪,從來不曾想過和人聊天。同窗的好友送我一個QQ,聽著她們津津樂道的訴說,我也走進了這個世界。
起先的聊天相當枯燥,平淡的問候和無聊的調侃,還有沒事偷著樂的損人。那些所謂的“衰哥”、“酶男”只是一笑而過,或許網絡的東西太過虛假,沒當那么一回事兒。津津樂道的QQ世界只能這樣地消磨時間,在我辭掉秘書的工作之后,就更把自己融入到虛擬的網絡了。
初秋的早晨有點涼,在洗臉的時候聽到有節奏的敲門聲,不耐煩地問:誰啊?……過了許久,還是沒有動靜,穿好衣服拉門一看:沒人?……嘟噥著關門,也沒在意,可能是隔壁吧?回到我那最近日夜陪伴的電腦前,打算進入一個虛擬的世界。右下角的消息提示不斷閃爍。原來敲門聲是從這里傳來的。可能又是無聊的“衰哥”吧?果然是,點擊進入……“你好,我是你最好的聊友,漂亮的美眉加我吧。”切……無聊!隨手打開他的資料:錯戀,男,29歲……呵呵,加了也沒關系。兩分鐘后,他那叼著香煙的頭像進入我的好友行列。男人比較主動一點吧,是他先說的。
“早啊!你不用工作嗎?”
“早!”我隨心所欲地回復。
“累不累啊?是不是上通宵啊?”
“沒有!”還是懶洋洋地回復。
“我叫阿強,你呢?”
“我叫小嬌!”又是無所謂地回復。
“哦,好好聽的名字啊,是誰給你起的啊?”
“我不覺得啊。”
心里想起網絡色狼都是這樣和人攀談的,有點怕。
“你是做什么的啊?”
“沒有什么,休息在家。”
“哈哈,被我猜對了啊?”
“是嗎?”我心里咯噔一下,真的猜中了。
“我是一名歌手,但網上別人都不信。”
“吹吧,你是張學友吧?”我調侃他。
“不信?我唱給你聽。”他想和我語音聊天。
“不想聽,我不喜歡聽歌。”我拒絕了。
“聽又不聽,信又不信,你有點拽。”
看來不是很有品位的一個網友,我隨他無聊的問,再也沒有心思理他,任憑電腦的音響傳出急促的“滴滴”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再發信息過來,早晨的陽光已經很好很好了……
我一直沒有深夜上網的愛好,在某個深夜,有一個久違的同學打來傷心的電話:相愛多年的戀人拋棄了她。伴隨她那哀傷的哭訴使我久久不能入睡,也許是彼此深厚的友情讓我和她一起難過,也許是我們都是一樣經歷的愛情之路讓我和她一樣憂傷。時針指的是凌晨三點半,我打開了電腦。哎,錯戀,似曾相識的網友,怎么他還沒睡啊?“滴滴滴”,見到我就給我發信息。
“怎么?睡不著?是不是有心事啊?”
“沒有,做了一個不好的夢,睡不著了。”我試著騙他。
“能不能和我說說啊,我幫你解解看。”
“沒什么好解的,是亂夢的,或許是看了恐怖電影的關系吧?”
“哦,你喜歡看恐怖電影?不會吧?你好另類啊!”
“是啊,我是不是有點令你意外啊?”
“沒有,我接觸的女孩子還有喜歡吃生魚的,不奇怪。”
“呵呵,那我就不拘束了,我不會說話的,亂說的。”
“你還是不信我是一個歌手啊?”又是無聊透頂的問題。
“不信,除非你今天唱給我聽。”我開始覺得好奇。
開始語音聊天,那頭傳來帶有磁性略微沙啞的聲音,他唱的是張學友的《李香蘭》,一首我最喜歡的歌,陌生的感覺一掃而光。我記得和杰的日子里,他唱過很多遍的《李香蘭》,這明明就是杰的聲音,心底的酸楚隱隱作痛。“啊……像花雖未紅,如冰雖不凍,卻像有無數說話,可惜我聽不懂……”經典的顫音,讓我一陣陣寒栗,難道我陶醉了?我試著從傷心的思緒中掙脫出來,但是久久不行。直到他給我信息的“滴滴滴”的提示音,我忽然發現自己淚已成行,努力地想看清他給我的信息,仿佛是回憶里想接受杰的懺悔。杰是我的初戀,是我試圖把所有寄托給他的男人,高高的瘦瘦的,有點酷。我們是一個中學的同學,年少的我們一起走過6年很美的時光,他給過我很美麗的憧憬,我給過他最快樂的歡愉,就在我日夜夢寐等他來求婚的甜蜜中,他遠渡重洋……對他的愛戀在他的消息逐漸沉淪中崩潰……于是我對愛已經沒有奢望,哪怕是杰給我寄來我最愛聽的《李香蘭》以解釋他所謂的無奈,我也是丟進深鎖的抽屜。我一直以為我不會再被愛打動,我一直以為沒有人能夠再把我的思緒從現實中帶到從前,但是就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所謂的堅強在一時間崩潰……
“怎么了?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在了嗎?”
“你有沒有聽見我唱啊?我唱得好不好啊?”
……
看著他給我的一個個的信息我竟然不知道我該怎么去回,干脆我就從這個虛擬的網絡里選擇離開,我下了,任憑他的信息一遍又一遍傳來。
在這個愛情故事來臨前的夏天,我背上行囊來到陌生的花城,既不是旅游也不是工作,隨心所欲的閑游。花城的宜人氣候和美景使我久久流連忘返,10天的行程早就過去了,或許是改變心情的好地方,或許不想重返傷心地,我待了17天還沒有回家的打算。好客的同學是個中學教師,因為丈夫在國外所以挽留我做她的陪伴。在那個仲夏之夜,我們來到花城最著名的“紅魔方夜酒吧”,喝著紅酒,聊著愿望,歡快的心情無與倫比。忽然,酒吧中央的舞臺被五彩的燈光照耀得異常眩目,主持人隆重地介紹今晚的表演嘉賓:一個打扮酷似謝霆鋒的大男孩“閃亮登場”。借著酒興,我們歡呼著,唱和著,尖叫著,一曲勁歌熱舞把全場的氣氛推向高潮。同行的同學是個很開朗的人,也在那里忘情地摻和著,我有點不自在地走進洗手間,在里面用冷水洗洗我通紅的臉,照著鏡子,才發現自己眼角的魚尾紋已經有點依稀可見,淡淡的憂傷從心底泛起,但是馬上被外面的歡呼聲掩蓋得一絲無存。出去的時候外面的燈光已經很暗了,整個酒吧里響起悠揚的薩克斯的伴奏,沒有雜音,只有鋼琴的旋律伴隨,人們仿佛都已經沉醉在哀傷的音樂當中,沒有人像剛剛那樣的尖叫和呼喊。朋友指著臺上的大男孩湊近我的耳邊說:“他叫阿強,是這里的簽約歌手,這首是他每天要唱的歌,兩個多月了都這樣,沒有人說聽厭了,或許是他的拿手好戲吧?”我開始注意臺上的歌手,高高的,瘦瘦的,頭發留到了肩膀,白白的皮膚,戴了一副藍色的眼鏡,有點奶油小生的味道,其實我一直反感這種男人。伴奏音樂好久了還是沒有唱,歌手仿佛要把所有的人都帶進他的思緒里。話筒很慢很慢地送到嘴邊,可能要唱了吧?仿佛是很熟悉的聲音……真想不到他竟然唱的是“該死”的《李香蘭》。命運總是莫名的奇怪,剛剛忘卻的憂傷,怎么會在這里泛起……我根本沒有心情去聽,但是卻又不經意地去注意起這個大男孩,好像是杰回來了……直到刺眼的燈光把蒙朧的雙眼刺痛,我怎么又是流淚,脆弱的我不知所措。朋友似乎察覺到我有情緒,小心地催促我是不是該回去了,我已經沒有任何自主,似乎是跑,似乎是逃,但我似乎更想留下來……朋友沒有再帶我去紅魔方,而我一直刻意地懷念那刻骨銘心的憂傷,它肆無忌憚地摧毀我現實的平靜,異常激烈,異常感懷。和朋友的告別也似乎依依不舍,舍不得朋友?舍不得美景?我自己都很茫然……仿佛想要記住來時的路,回家的火車上我一刻未歇,眼睛一直搜尋能讓我懷念的景色,但始終不能烙印腦海里,花城之行難道只有憂傷的加倍升級?無言以對的沉默一直陪伴回家的歸路,沒有任何旅行后快感。
回到依舊如初的生活,還是不停地找工作、應聘和上網,始終沒有讓我停留,也沒有一絲改變,生活仿佛和憧憬是極大的反差,我的上網習慣也慢慢越來越晚,甚至整夜都在聊QQ,似乎已經不可收拾。聊友也是天南地北,三教九流,因為我始終認為網絡是虛擬的,它不可能改變我的生活,只有偶爾才被那些耍人的小故事感動幾回,回想也不會和它計較。
夏夜異常的寧靜,只有窗外的小蟲在寂寞的低吟,聊友們一個個變成灰色的頭像,我根本沒有睡意。錯戀,哎,將被遺忘的聊友,幽靈一樣的出現。
“呵呵,你好,好久不見你了啊,怎么沒來上網啊?”
這次是我先發的信息。
“怎么又做夢了?睡不著?”
他似乎很能侃,而且看得出記憶力很強。
“還沒睡過呢,你怎么這么晚才上啊?”
他和我聊了很多,說到過去的生活、工作、學習,值得回味的是他的感情。錯戀,是他對這段感情結束后為自己做的詮釋。和繼母的荒謬戀情聽起來似乎很難讓我相信,但我感覺他沒有騙我。他是從一所著名的音樂學院畢業的,從小生活在他父親為他創造的幸福生活里,母親是在他18歲時就去世了,于是在父親忙于生意的那階段,他學會了很多和那個年齡不符的生活方式,而且還考上了著名的音樂學院,接著和繼母攜帶巨款荒誕的“私奔”,最后身無分文地流落夜總會唱歌,一切似乎那么的不可思議。后來的夜晚,每次都能和他聊上,每晚都能聽他歌唱,竟然成了我睡覺前不可缺少的催眠劑一樣的堅持。兩個感情崩潰的男女,此時仿佛已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我毫無戒備地告知他我所有的一切,當然還有聯系電話。
小說中有常見的一個情節,如果雨天有一個注目的女孩出現在男人視野里,那么以后或許會有一個故事延伸。夏天的雨經常是暴雨或雷雨,我被雨阻擋在最繁華的酒吧一條街上某個屋檐底下,茫然地望著天,仿佛等待雨的寬恕,放我回家。對面就是全市最大的“BEST”酒吧,白天是沒有多少人在那里的,偶爾出現的男女,也只是穿著工作服的男服務生給客人打傘送到的士上。我呆呆地望著雨點激起的水泡一個個破滅,腦海浮現杰送我回家的雨夜:雨也是這樣,風也是這樣,杰和我躲在小小的報紙底下送我回家,公司到家只有5分鐘的路,那一刻,是最幸福的5分鐘,杰一直用寬厚的臂膀摟著我,越緊我越陶醉,報紙其實早被雨水融化掉了,衣服也渾身濕透了。在到家說再見的時刻,杰緊緊抱住了我,在雨中我們不顧一切地熱吻,記得是杰狠狠地把我抱進門的,也記得我一邊回應杰的熱吻,一邊急切地用鑰匙開門,而門一直打不開來——那晚我把一切給了杰直到雨停了我們也沒有停……
“小姐,愿意我送你回家嗎?”忽然有人說話打斷我的思緒。我左右環顧,對面一個大男生,高高瘦瘦的,說話間已經撐著雨傘走到我面前,戴著茶色眼鏡的樣子酷似謝霆鋒,怎么似曾相識?一個念頭一閃,我膽怯地看著他,嘴巴動了一下,但沒有回答他。一輛白色的“奧迪”車在他的招呼下開過來了,向窗內說了幾句,他伸過傘來,“小姐,我住星光路,同路的話,就上車吧。”我搖頭拒絕,雖然很想走,但我還是做到一個女生應有的矜持。我唐突地和他一笑說:“如果不介意,把傘借我。”“好啊,給你。”他笑得很俊秀,很有型。我不好意思地接過傘,他轉身進了車,隔著玻璃向我招手,憑他的口型,我也和他說了BEY,一路小跑回家。
也許是感情的宣泄,也許是現實和夢想之間的巧合,我竟然像我初長成時一般的沖動。打開電腦,一口氣給阿強道出了所有,雖然他此刻還在酒吧,但是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就是那個躲在屋檐下的女孩,我不止一次地被他感動,我一定要親手送還那把傘。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我不知不覺睡著了。凌晨3點,電話急促地吵醒我,那頭是阿強韻味十足的問候,他說他什么都知道了,原來我們是很有緣的。他一定要見我,明天晚上請我到新世紀旋轉餐廳吃飯,說完留給我了一串長長的思索……
夏天的陽光是明媚的,也是女孩子最可怕的,但我來不及搽防曬霜就出門了,我要做頭發,要化妝,還有很多準備,心情竟然像初戀時刻一樣的激動。抹上“冰點誘惑”的香水,在鏡子前一看再看。為什么?為什么?我怎么會這么強烈地渴望見到阿強?忽然而來的驚喜又讓我不知所措,同時讓我有點害怕、內疚。不知所措是因為喜悅來得太快了,我忘記了一會兒面對阿強的時候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餐廳里的鋼琴一直在響,彈的是《約定》,幽雅的音樂,加上阿強款款深情的眼神,我感覺就要陷入情網一樣的陶醉。阿強一襲黑色,第一次沒戴眼鏡出現在我面前,這么近,幾乎能感到他的呼吸。深陷的眼睛,炯炯有神,筆挺的鼻梁,濃重而修飾過的眉毛,標準的美男子,是令女人一看就要尖叫的那種。我用眼角瞄視四周,很多落落大方的男女,都不時朝這邊看我們。“你真漂亮!”忽然阿強注視著我說,“有點像李嘉欣。”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隨意地說:“是嗎?謝謝。”阿強一直大膽地看著我,我不敢和他正視,因為他的眼神能把女孩子殺掉,很難形容這時的感覺。“你今天唱完就走嗎?”我借此躲避他的眼神。“是的。謝謝你今天陪我吃飯,真的謝謝你。”他很虔誠地說:“今晚能去看我的表演嗎?”我沉默地點頭。用餐時,我都不記得我說了-些什么,就是感覺時間沒有在走,或者很慢很慢。阿強的舉手投足都是正規的紳士風度,我們簡直是餐廳里最出色的搭配,服務員不停向我授來羨慕的眼光。
起身的時刻,阿強很禮貌地擦手后來牽我的手,看著他深情的眼神,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絕和他牽手。一路上阿強只顧開車,沒有說一句話。看著他緊繃的臉,我遐想聯翩,他好像就是杰的化身,我感覺我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大男生了,雖然僅僅憑借這樣有點荒謬,但我心里還是承認我已經喜歡他了。
整場的演出仿佛是專門為我設計的,唱的都是我喜歡的,好像阿強觚遭我的心事,冷天沒有唱《李香蘭》,但是唱到動情處,我明明看見他的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最后他向全場人告別:說今天是他來這里最開心的一晚,同時他還讓燈光專門照射我,說他今夫帶來了女朋友,那就是我。我沒有任何抗議,只是羞澀地微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不停地喝著紅酒。
門外已經下雨了,阿強的舉動觸動我的心扉,他脫掉了衣服,像阿杰送我回家一樣地和我躲在衣服下跑著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一直在笑,那是幸福的瞬間。忽然阿強對我說:“樂樂,我喜歡你!”我不知所措地站住了,淚水從我的眼睛奪眶而出,許久我才反應過來,雨水夾雜著淚水,我發現我的淚水是咸咸的,一直在流,感情的宣泄使我不由自主地順從他的雙手投入他的懷抱,阿強使勁地抱著我,幫我擦眼淚,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不管以前怎么樣,從今天起,從現在就開始。”我拼命地點頭,與其說找到真愛,不如說是感情防線的崩潰。
半開的玻璃窗吹進夜的氣息,拂亂了我的長發,一股男人的味道——那個雨夜一直留在我記憶中的味道撥動了我心靈,他吻我,我沒有一絲反抗。嘩嘩嘩落下的雨聲讓我睜開了醉意蒙朧的雙眼,又是一個雨夜?難道阿強和我注定在雨中又有一個故事,難道這個故事真的在延伸?我在哪里?阿強還在我的身邊,他伸出雙臂把我緊緊攬在懷里。瘋狂地愛撫著我,吻遍了我的全身,我好溫暖,渾厚的肌膚驅趕著我體內的酒精在燃燒,他發叢中淡淡的清香撩得我血液在沸騰。他的唇好像感覺到了我臉上的溫度,那么熱!他顫動的雙手拂過我的頭發,停留在,停留在我飽滿的雙乳上,緩緩的……輕揉著……“樂樂,別怕,我為愛而瘋狂,可我的情卻如你的乳房一樣柔和溫軟。”他無比溫柔地說。我只有乖巧地點頭。他的唇吻過我纏著亂發的脖頸,又在柔軟而豐挺的胸前滯留了好久好久,是春天來了嗎?一朵花蕊在他唇間悄然綻放!慢慢的……吻過我柔軟的小腹,吻過……強,強,我呼喊他,臉上怎么會有咸咸的淚水滑落?“樂樂,我愛你,永遠愛你,我愿愛你一生一世!”“強,給你,我的愛全給你,拿去,拿去我所有的愛和情吧!”我在心里這樣回答他。窗外屋檐滑下的雨滴滴嗒嗒地敲得花葉不時起起伏伏。漸漸,聲音小了,天亮了,也晴了,夏天的早晨依然帶著陣陣春意問候著忙碌的人們。
強今天去收拾行李,他答應我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走。我依戀地拉著他的手,送他到路邊,輕輕地對他說:“強,我等你。”他使勁地點頭:“我很快就回來……”
一點、兩點,怎么還不回來,我開始不安。難道他在騙我?不會的,我相信我給他的,也像他給我的一樣刻骨銘心,他不會的。我開始打他的電話,一遍,沒有人接;兩遍,三遍……我不停地打……“喂。你好!”那邊傳來不是強的聲音。我感覺事情的不妙。“請問阿強在嗎?”我焦急地問。“您好,您是他的家屬嗎?他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急救室,請您馬上過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電話,我驚慌地哭出聲音來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記得我是光著腳跑進醫院的,看見醫生無奈的搖頭向我道歉,我后來什么都不知道了……
墻上強的笑臉是那樣的燦爛,無情的車禍把他從我的世界帶走,每次看著他,我就想起夏天的雨夜。嘩,一道閃電狠狠劈過,一連串的開門聲也隨之響起,一個影子鉆入了我的被子,是強,他把我抱得緊緊的,抱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沒有你在身邊的雨夜我好怕。”我常常夢中這樣說,驚醒后,就點燃一支煙,心漸漸和我吐出的煙圈一樣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