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 多云
我恨我不能帶來優美的旋律,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斗。——題記
乳澀玻璃杯
午后,陽光以細碎的姿勢跳躍著,有點桀驁不馴,有一種不可抗拒的暖流從腳底升起,沿著發絲直抵發梢……猛然間記得昨天媽媽的嘮叨:你該去理發了,頭發這么長,真像鬼。
“幸福,那么遠,這樣甜。”也許自己已開始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我一向不相信宿命這東西,但總會時常瘋狂般地胡思亂想,想得天地動容,六月飛雪。當然,這些話父母聽得最多。也許自己心靈的空虛是在這種場所以這種方式來得到暫時的精神安慰,是任我滾來滾去放蕩無羈的野草地。
我曾說過:我以一種資本家的姿態無情地剝奪了父母的青春,只留下雪白的記憶絲縷和坑坑洼洼的永遠也整不平、滋不潤的路面,以及在時刻等待發射的如弓一般的石頭雕塑,而我是否有力去敬拜,還是個未知數。
在成績如殞星一般直墜云際時,是誰用電話線托起一絲勇氣的星火,連起一縷縷用關懷織成的網,撐開在天際那頭?在決心爬起重現天日的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又是誰在吃力地在田野那頭播種太陽?
曾幾何時,樹葉凋零只留下光禿禿的樹干;曾幾何時,無知被掀起,在山頭落日時只剩下凄切的影子隨風飄蕩;曾幾何時,心血翻動,在為自己獨自譜下感動的夜曲。
那愛依舊離我很遠,我的心站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守望口孤獨地流淚。
雨在下,雨水已經將路淹沒……
乳澀北回歸
當我獨自立在書桌旁的時候,窗外風起,黃葉飄落。以為是神韻,原來只是心在飛走。自己更是不知這是為什么,意味著什么?
這風也許來自我的“Mysteriousspirit”。也許這更是這匣子密碼咒語所帶來的“所有的花,已交給蝴蝶去數”。所有的蕊,交給蜜蜂去編冊。所有的樹,交給風去縱寵。而風,交給檐前的老風鈴去記憶、垂詢。
曾幾時,自己絞盡腦汁打開匣子,出奇地冷清,只有底部的幾片黃葉在開蓋時微微顫了顫,這也許就是我靈魂的生命所在?難道我的靈魂就只是這幾片葉子,而且還出奇的蒼黃?
“對!而且它們是剛才的一陣風吹來的。”匣子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睛都沒有睜一下。也許他知道我是惟一會探望他的人,也許他是餓壞了吧?我覺得自己總有點對不住他,這時正站在他對面,時不時的還真有點膽怯。
徐志摩說:“不能在我的生命里實現之所以為人,我對不起自己;在為人的生活里不能實現我之所以為我,我對不起生命。”
夜色迷茫而模糊,伴著一聲叫聲,一個帶著銳利的黑影掠過夜空,我躺在床上。我沒有害怕,我靜靜地躺著……我沒有繼續想,因為我很清楚,我對不起他,他需要的我幾乎無能為力。我如此之懦即使成為他的刀下鬼也一點不冤。
“再也不能給你送飯了,你多保重。”我大聲哭出來了,不知不覺中淚也早已蓄滿眼眶。此時此刻,一幕幕在我眼前像放電影般的掠過。是的,永恒的感覺只是一剎那,但的確永存于記憶了。
數日后,我漸漸地明白,我的一切推斷都錯了,匣子的所謂清醒的冷漠,似乎一尊雕像在我心中愈加明確了。
匣子還不到十七歲,已經蒼老成這樣,想到這,我感覺像是在森林里迷了路,徘徊于空虛和憂郁的邊緣,于是拖著兩褲兜的痛苦,磕磕絆絆尋找回家的路。一個人的蒼老,可能與他的年齡無關,十七歲的肉體也可能擁有七十歲的靈魂。我想,我和匣子都是過早衰老的人。
往日的匣子有一張英俊且平靜的臉,有依賴且恬靜的生活。在命運的某一點我和他相遇,迸發出依賴的美麗的火花,在一場幻覺消失后,又各自清醒地知道彼此在心中有多重。
而命運,留我和匣子在他用咒語砌成的玻璃城堡中,品味著寂寞的氣息。
當我們飽嘗風雨,懂得愛是相互時,這個世界變得出奇的陌生,匣子出奇地發生了變化,從七十歲變到了十七歲,而且越來越像我,上帝說,這是我給他的滋潤,是愛產生了奇跡。就這樣,在玻璃做的城堡中,對立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玻璃的光線在我們身邊扭曲環繞,越來越劇烈,好像是上帝的指示,命運的垂涎。一道劇烈的白光過后,這潔白的玻璃屋中只有我一個人,潔白的玻璃也隨即變成了藍色,我知道寂寞又再度降臨我身邊。但我不會再害怕,因為靈魂升華之處,星勺托起閣樓,在星光垂涎的夜空中,思緒輕輕地推開了北窗。
甘肅靜寧一中青春文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