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國內不同,東京無“民警”、“交通謦”、“片警”的嚴格區分。無論什么警察著裝都一樣,穿警服的人只要站在馬路上,他就是交通警,要承擔交通警的職責,哪怕是負責刑偵的警察走在馬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也得參與善后處理,如果躲避算是失職。同理,片警遇到刑事案件,也必須參與到案件處理之中。這樣,警察資源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政府節約了開支,事半功倍。
一天傍晚,我從高田馬場騎車去新宿看望一位親戚,歸來時天色已晚,,走到半路,一輛黑色小汽車在我前方10多米處戛然停住,接著走下來兩位年輕的警察,他們走到我身邊分別給我行了禮,然后與我攀談起來。通過發音,他們斷定我不是日本人,“你是中國人吧?”其中一個警察試著問。我點頭:“你們這是……”他倆相視一笑:“對不起,您違章了。”
我十分吃驚,原來,是我的車上沒有照明燈。
為了打消我的疑惑,一個警察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本本。一邊用鉛筆指給我看,一邊以緩慢的語速朗讀。我只得就范,在異國他鄉觸犯法規。這還是第一次。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樣的處罰。
另一個警察要求我拿出自行車的購買證明,幸虧我帶在身上。他拿著這張小票就鉆到汽車里去了。原先的那個警察開始同我攀談,但談話內容與我的違章風馬牛不相及。他到過北京,對八達嶺長城贊不絕口,那是他所看到過的最宏偉、最有氣魄的建筑。
談到興頭上,我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被告”身份,談話中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大約十多分鐘后,鉆進車中的警察出來了,小聲嘀咕了幾句。后來我才明白,他們是在排除我的車是行竊得來的可能性。臨別前,他們又一次鄭重地指出我違章的事實,同時建議:若嫌照明燈貴,可以買個手電筒代替,第二天,我立刻買了個手電筒,從此再也沒有碰見過警察。
走在日本街頭,我時常能目睹警察為路人服務的場景:幫助路人搬自行車;經過難行的路段,給每個人敬禮,道一聲對不起,說一句工事影響了您的出行……據說日本警察一個工作日內要敬幾百個禮。
地鐵站口。一位出行者突然心臟病發作倒地,被警察發現后立即把患者背到了醫院。日本人說,這是警察應盡的義務,這些警察并未因此成為英雄或名人,也不會引起媒體的特別關注——即便因公殉職也不例外,因為這是他們的職業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