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職場“白骨精”都是從實習生起步的,一個在廣告業混了10年的女友這么說:“看到實習女生就知道我們的大學教育多么蒼白無力,不過別慌,請你3個月后再來看她,就知道大學沒教給她的社會統統教給了她。”也是,這一階段實習女生的目標就是“搶椅子”,先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坐穩了再說,所以實習的這3個月,是她一生中成長最快的3個月。
3個月之前,實習女生是這樣一副清高形象:帶著磚頭一樣厚的考G(GRE)參考書來上班,期間還猛做考公(公務員)必試的申論題;閑時從網上下些小電影看看,權當練習英語口語,或者是攤著一本原版的《達·芬奇密碼》度過整個白天和黃昏。桌是不擦的,報紙是不分的,近在咫尺的電話鈴響得跟索命一樣,她就有這個定力不接。她仿佛是一個局外人,看著周圍的中年婦女和準中年婦女小跑來去,爭分奪秒地交報告書和開會,她淡漠的眼神仿佛在說:“我才不會這樣過日子,伺奉老板犯得著這樣小心承上?”
好不容易混熟了。實習女生突然從“檻外人”變成了“檻內人”,她漸漸脫去青澀而高深的偽裝,落出稚嫩而活潑的內核。她開始熱心于教30歲的女同事去小店淘衣,教40歲的同事燉養生湯——用媽媽教給她的法子;她熱心于為加班的人買點心飲料,為主任的膝關節積水搜羅網上秘方。
眾人開始竭力表揚實習女生的勤勉與熱情,當然這種表揚也帶些“為我所用”的私心:實習生為大家跑腿買冷飲、西瓜、文具、麻辣燙:為大家辦IC卡充值;取火車票;去幼兒園接孩子。剛開始差遣實習生的時候人人都是有羞恥心的,提私人要求時還吞吐不明,后來要求就越提越利落了,還挑剔自己的實習生跑得不夠勤,辦事不如旁人的實習生麻利——好么,底層民眾好象從此也有了私人秘書一般。
但實習女生們看上去,卻都甘之如飴。因為將來能否留用,往往與這些“老師”們公開的評價和私下的運作息息相關,“老師”們肯不肯在關鍵時刻對實習女生加以必要點撥,經常能影響實習女生將來很長一段的人生之路。凡事都是需要鋪墊的,所謂投桃報李,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此時不全力以赴,更待何時?何況,“老師”們本質上還都是很善良的。心情愉快的話很容易就慈悲為懷了,實習女生一輩子的“椅子”也許就此坐定。那么,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吧。
往往悟出這一點的時候,實習期已接近了尾聲,實習女生的神情終于收斂了輕快與單純。變得安靜冷峻,人生真正的蛻殼和成長,從此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