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那年的偷窺事件

我有一個刻在青春年輪的秘密，從來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我想那也許是永遠屬于我自己的一個不可示人的秘密。

我14歲的時候，學校來了一位女老師，她姓陶，來自省城的一所著名師范高校，是來我們這里實習的。她的美麗讓我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修長的身材，優美的曲線，白凈的臉龐，飄逸的秀發，走起路來婷婷裊裊。每當看到她，我的心里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激動，甚至是感官上的聯想。我那時想，陶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美麗的女人。

陶老師給我們講語文課。那時正是炎熱的夏天，她穿著短袖衫和裙子，雪白的脖頸、胳膊和大半截雙腿裸露在外。只要她走進教室，我就會心猿意馬地胡思亂想，尤其是她講課時，隨著她的手勢和動作，看著她線條流暢的身體曲線微微顫動著，我總是難以自持地想像她衣服里面的胸、臀以及更隱秘部位都是什么樣子？這樣的想像使我面紅耳赤，生理的緊張令我目無旁人地對著她自讀，在過高課桌的下面，我借著寬大衣擺的掩護，一只手伸向自己的下身……

有一次，陶老師在教室巡視我們做一份語文模擬試卷，臨近交卷時，她經過了我的身邊，我緊張得大氣不敢出，額頭開始冒汗，手也有點不聽使喚地哆嗦。也許她看出了我的變化，便在我身邊停了下來，我知道她是在留意我的試卷做得怎樣，心里更加緊張起來。但這時我根本不敢抬頭正眼看她，便佯裝檢查試卷的背面。正是我過于緊張的原因吧，當我翻閱試卷的時候，一不小心手中的筆掉在了地上，正當我準備撿的時候，陶老師已彎腰幫我拾起，就在她彎腰的那一剎那，我清楚地從她的衣口間窺見了她那飽滿、滾圓的雙乳，像兩只白色的小兔兒落進我的眼中，我忽然感到一陣心悸，咽喉似乎被鉗住了，呼吸變得困難?？粗绽蠋熾x去的背影，一種負罪感涌上心頭。我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用鋼筆刺向大腿，在心里咒罵自己：這是怎么了? 似乎自己一夜之間變成一個流氓。

實際上，我知道班上好多男生和我一樣都喜歡陶老師的美麗，但我認為自己喜歡她的程度是最強烈，也是最“流氓”的。我的自責，隨著對于陶老師的癡心妄想而不斷加深，我知道那些想法是見不得人的，是可恥的，但我又難以抑制地那么想。連續有好幾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那曾經看到陶老師雙乳的一幕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對陶老師身體的渴望便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記得有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和陶老師在一起的夢。夢中的地方在海邊，陶老師帶我們在水里嬉戲。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膨脹到了極點，有一種強烈的欲望要表達，這時候，我看見了陶老師那成熟女人特有的高聳挺立的乳峰，和內褲里那塊神秘的地方以及她那漲紅的臉。我一下子無法自持，不顧一切地向她撲去。我們擁抱在了一起，我已深入到了她的心靈深處?？删驮谶@時，海水一下子涌了上來，淹沒了我們——夢醒過后我的內褲濕了一大片。

我們學校就建在離村子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下。陶老師住在學校單人宿舍最后一排的紅磚平房里。有一天我有意識的從她的宿舍門前經過，卻無意中發現了陶老師宿舍的后窗，正好對著低矮圍墻外小山腳下緩緩的斜坡，那斜坡上雜草叢生，并長滿了濃密的松樹，大概很少有人去過。

下午放學的鈴聲剛剛響過，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學校。我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趁無人發現的工夫從學校的門口一拐彎，徑直向小山的腳下奔去。來到那片斜坡，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來，便小心翼翼地攀上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有濃密的樹葉做掩護，我便對著陶老師的窗口悄悄地潛伏了下來，并靜靜地期待著。

陶老師的窗戶是關著的，窗戶上上了鋼筋并掛了窗簾，我根本就無法看到她。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陶老師的窗戶打開了。我看見她從窗臺上拿起一盒磁帶放進了小錄音機里，緊接著傳出了優美動聽的音樂。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陶老師沒有關窗戶就拿著飯盒去學校的食堂吃飯去了。

趁陶老師離開的工夫，我伸長脖子細看了她的宿舍。在夕陽余暉的照映下，她的床上收拾得干凈利落，被子疊得很整齊，床頭上還放了幾本時尚的雜志；她晾曬在窗口衣架上的那條粉紅色內褲竟有一片是網狀，半透明的；而掛在另一邊的是一副白色乳罩，就好像是一對展開雙翅的美麗蝴蝶……看到這一切，我覺得熱血沸騰，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沖動越發在體內膨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在滿腦子翻江倒海的聯想中，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著那扇窗戶，心潮激蕩地盼著陶老師早早回來。

大概到了晚上八點鐘左右，陶老師從外面回來了，房間燈亮了。換鞋，整理頭發，洗手，然后坐在床沿上欣賞著音樂。過了一會兒，她起身端著臉盆出去從房前的自來水管上接水?；貋砗螅杂歇q豫，便走到窗前把窗戶關上了。躲在黑暗中的我，心急的要命，于是想從樹上下來，再爬上院墻試圖透過窗口的空隙窺視她。

可能是屋里太悶熱的緣故吧，就在我準備從樹上往下爬的時候，她卻推開了一扇窗，一副很小心的樣子，將頭貼近窗欞向窗外看了看，便走到床前，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一股熱血“轟”地躥上腦門，我真實，真切，真正地看到了就站在不遠處燈光下赤裸著的陶老師，她光潔的身體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玲瓏飽滿，圓潤茂盛。我貪婪地注視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從頭到腳。

我看得簡直忘乎所以。由于過于緊張和興奮，一不留神腳下的樹枝被踏斷了，只聽得咔嚓一聲，我從樹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陶老師聽到了窗外的響聲，迅速地關了宿舍的燈，緊接著就是關窗戶的聲音。我當時惟一的念頭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于是不顧摔傷的疼痛，夜不擇路地撒腿向村子的方向逃去。我一邊跑一邊想，幸虧摔得不夠嚴重，若是摔斷了腿，躺在那里不能動彈，后果會怎樣呢？等待我的，是她叫來學校的老師給我一頓暴打，還是扭送我去派出所？我甚至有點暗自慶幸。

回到家，心怦怦跳得厲害，我向母親編了一個回家晚了的謊話，只草草扒了幾口飯，拖著還在疼痛的腿一頭撞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四肢軟綿綿無力，但只一會兒下體又固執地把短褲撐起老高。

第二天早上起來，頭昏沉沉的，我還得去學校上課，第一次有點不情愿地起了床。趕到學校時，己經遲了。坐在座位上，我告誡自己：靜下心來，千萬別讓人看出來自己有什么破綻。我若無其事的上了一節課，但老師講的什么我全然沒聽進去。

第二節是語文課，可走進教室的卻是另一位劉老師。她告訴我們：今天的語文課由她來上，新來的陶老師因身體不舒服去縣城看病去了。別的同學聽了似乎并沒有感到意外，可我心里清楚：陶老師一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才不來上課的，她只是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而己。

再后來，事實證明了我的判斷。陶老師很快就離開了我們學校。但這么快就離開的原因，學校的校長老師和同學卻并不知道。

好在我也很快就離開了初中考入了縣城的高中。但對于自己對陶老師的偷窺，我常常感到愧疚與不安。陶老師現在何處？我不得而知。我只想陶老師能原諒我的無知與莽撞，還有我的褻瀆。

編后：年少時的秘密會透過時光的層層過濾，慢慢地沉淀于我們的心底。而成長的過程必然要經歷一些煎熬，曲折和疼痛，也許會內疚，因為傷害了別人，一切終會過去，而這些秘密卻成為心底揮之不去的記憶。

編輯：左岸微涼 shuiyao309@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