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趙世民,是山東日照市莒縣中樓鎮中樓村人。父親排行老二,年輕時在本縣鄉鎮教學,一個星期回家一次。70年代中后期,父親經常帶著瓜干煎餅吃,省下細糧,捎回家給爺爺奶奶。短暫的一天里,父親除了幫母親干農活外,總是耐心地陪著奶奶拉家常。
記得兒時鄉駐地逢交流會,很熱鬧。我們家住在北嶺上,去趕會時要下崖頭,回來時爬崖頭,崖頭又陡又長,空手走上去,也會累得喘粗氣。奶奶小腳,體弱,父親就用小車推著奶奶去看唱大戲的。后來,奶奶偏癱了,父親看到母親實在難以支撐生活的重負,只好忍痛提前退休,那年父親只有48歲!
退休后,父親每天天剛亮,就下地干活,回來吃早飯時,再伺候奶奶起床,穿衣、梳頭、洗臉、喂飯、吃藥、喝水,等將這些事干完后,父親才匆匆吃飯。若天好,就將奶奶背出來曬太陽,然后再下地干活。
為了照顧奶奶,父親在奶奶屋里安上張床,整晚侍候奶奶,替奶奶接小便、換尿布、翻身,奶奶感到難受時,給她按摩。處理這些瑣碎的事,一晚上不知要起來多少次。奶奶常常大便干結,父親就用開塞露或用肥皂頭幫助奶奶排便。
我們家住在北嶺上,吃水要到2里以外的井里挑,上溝爬崖,挑趟水很不容易,從來不舍得用于洗衣服。奶奶去世前又生了“虱子發”,三五天就要將內衣褲用熱水燙一遍。父親只好到5里以外的東河里洗。冬天河水刺骨,父親的手上都是血口子。
為了給奶奶排解郁悶的心情,父親就用獨輪車將鄰居大娘推到家里,和奶奶拉呱,玩一天后,再將大娘送回家。只要奶奶說想誰了,父親就想辦法將人家請到家中和奶奶拉呱。
鄉親們看到父親如此孝敬老人,都投來敬佩的目光。有時,我回家,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常常對我說在莒縣中樓鎮孝敬老人,沒有人能比得上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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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陳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