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絕對不是賠償的問題,母校的出爾反爾使我不知道該如何給對方解釋,關鍵是,以后還有誰會相信我。
教師黃國西退休后,去了美國加州和兒子生活在一起,幾個月前,她接到老家學校電話,希望她在加州為母校物色兩個外籍教師。
黃國西去了一些學校,和他們談起聘用外籍教師的事情。令她感動的是,她每去一所學校,都得到當地師生的極大歡迎與尊敬。他們很認真地聽她談話,去或者不去,都仔細說出原因,表現出積極配合的態度,用黃國西的話來說,他們并不因為她是移民、家庭婦女,手里沒有正規的邀請函,就懷疑她的誠信。
很快,黃國西為家鄉的學校物色到了兩個外籍老師。令她意外的是,當她電話告知家鄉學校時,老校長卻說他們現在暫時不需要外籍老師了,希望黃國西委婉地處理這件事情。
“這怎么可以呢?連續一個月來,我都在為這件事而奔忙!”
黃國西給家鄉學校打了很多電話,強烈說明這不是一句簡單的“要”還是“不要”的問題,是侵害了別人對自己的信任,她請求老校長不要失言。最終,老校長對她電話的狂轟濫炸不厭其煩,只要一看是美國來的電話,就干脆不接。
為此,黃國西決定親自回國一次。她找到老校長,老校長直接問道:你究竟需要多少賠償以彌補你聯系外籍教師的辛苦!
黃國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說,這絕對不是賠償的問題,母校的出爾反爾使我不知道該如何給對方解釋,關鍵是,以后還有誰會相信我。
“那我怎么辦?”老校長問。
“我認為,既然說好要外籍老師,就不該中途變卦,如果實有原因不需要,必須由當地教育局給美國加州發一個公開道歉函,證實你們有過此事,而且要郵寄禮物以表歉意。”
老校長覺得不可思議,他說:“既然你在乎別人怎么著你,你就把責任推給我方就是了。”
“責任推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毀壞別人對我的信任!”
老校長認為黃國西小題大做,他搪塞說一定給對方一個說法。可是,等黃國西回美國后,中方學校依然沒有為這件事情作出任何解釋。
于是,黃國西再次回國。
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終于,中方當地教育局給加州出了一份公開道歉函,同時,給兩位決定來中國的外籍老師郵寄了禮物,以示感謝。
登上回美國的飛機,黃國西似乎輕松了許多。當有人說她太較真,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為芝麻綠豆大一點兒事,一點不值的時候,她回答說:
“我在乎的是我的信譽,在美國,即便一個普通的外來老年婦女都得到別人的信任,我想我不能輕易破壞這份誠信與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