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耳環

賓川有座鐘鼓樓

半截伸在云里頭

初一去燒香

十五才下樓

——民謠一首

黃色的土丘上

有座小小的城

小小的城上空

有朵美麗的云

美麗的云中

有座別致的亭

呵，那不是亭

是小城世代居民的母親

晨風輕輕拂過

八角亭上的風鈴叮當，叮當

那是母親的耳環在輕輕搖蕩

那年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直想著母親在把我期盼

透過陣陣黃土飛揚

呵，我老遠就聽見

母親的耳環叮當

母親誕生之日

外公為你寫“序”①

賦予你一番燦爛

那時的你，是多么年輕、漂亮

1936年革命火種播到家鄉

我的兩個舅舅②

站在南薰橋畔向你告別

你深情地搖著叮當耳環

送舅舅隨賀龍北上

任隨時代的風云變幻

母親始終在云中把兒女守望

母親將脖頸伸長

是為了把兒女顧盼

母親將發髻挽得高入云端

是為了警示兒女

回家時不要迷失方向……

①鐘鼓樓建成之日，筆者之伯外公李蔭華先生曾撰寫“創修興賓樓序”。

②即李蔭華之子李璠、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