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潭桃花水面照鑒過
太多的臉孔,薄薄的衣袂
與南飛的孔雀堆積著思想的方向
我想這個地方一定還會有
浪游的詩人出現,一曲笙簫
讓冰中的青魚像閃電的尾巴
落在夢生江南煙雨的江灘
我們習慣俠客的青銅之刀
接納黑色的墓銘,天馬行空
以頭顱祭寫形而上的豪放
看得見一枚石頭的食指
輕易穿過船骸,從我掌心流走的
時光之水,是一切風景的靈魂
在同一版森林再次抱雪而來
就比如莫扎特的弦樂四重奏
修剪著情節中的枝枝葉葉
打開窗子,便能溫暖遠在
一萬公里外的風聲鶴唳
這是一個平常的午夜,詩歌在
每一個河邊的棚屋沸騰
躲藏體內多年的激情被土酒借用
哪怕只有一次,充足的火焰也使舟子
朗誦的聲音,比桃花更脆,比淚花閃亮
站在河流的盡頭,我們還要為誰
幽暗地克制逝去后重來的波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