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在影視圈這塊講究基因優勢的領域,“父子兵”效應更為明顯:張國立和張默、成龍和房祖名、謝賢與謝霆鋒、葛存壯與葛優等等,不勝枚舉。然而,著名作家海巖的公子侶簫,雖說外形俊朗頗具“星范”,也出演了幾部大戲,卻始終默默無聞,甘做海巖的“地下兒子”。海巖綽號“星工廠”——陸毅、佟大為、徐靜蕾、孫儷、蘇瑾……經他一手捧紅的明星燦爛耀眼,眼看自己兒子做“暗星”卻從不施援手,著實令人費解。《五星大飯店》熱播后,海巖的另一部新戲《舞者》亦即將拍竣,擔任該片男主角的正是侶簫。對此海巖解釋道:“雖說我不想提拔他,但我也不想做兒子的絆腳石。”
至此,海巖侶簫這對影視圈最為低調的父子兵,即將浮出水面……
海巖:兒子是天上派下來的天使
海巖原名侶海巖,1954年出生于北京,15歲應征入伍。1975年,海巖退伍后進了一家工廠,隨后調入北京公安系統,成為一名警察。1979年,經人介紹,海巖結識了一位姑娘,她叫何菁菁,人長得漂亮,也非常聰明能干。很快,他們陷入熱戀并結為伉儷。第二年,兒子出世了,看著襁褓中漂亮的嬰兒,海巖動情地說:“孩子是上帝派下來的天使,就叫他侶簫吧,‘簫’諧音笑,意味著兒子給我們帶來天使般的笑容……”
早在1976年,海巖就以便衣警察的身份到天安門廣場值勤,那時起海巖萌生了寫書的念頭。1983年,海巖發表了處女作《便衣警察》,在全國一炮走紅,隨即成為北京公安系統最年輕的處長。海巖春風得意,躊躇滿志,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寫作事業中去了,數年下來頗有斬獲。20世紀80年代后期,海巖出任昆侖飯店董事、副總經理,同時兼任錦江集團北方公司董事長、總經理。海巖眩暈在巨大成功之中,未曾想自己的婚姻早已敲響警鐘。
1995年,妻子何菁菁不甘寂寞,獨自出走美國。兩個月之后,海巖收到妻子寄來的離婚協議書,才如夢方醒。當時侶簫剛滿15歲。他無法接受父母離異的現實,更無法接受從一個充滿優越感的寵兒,一夜之間變成被人指指點點的單親孩子。他認為父母走到這步田地,完全是父親的責任,就用沉默來對抗父親。
那時,海巖事業上打拼得身心俱疲,生活上形只影單。朋友嘲笑他說:“巖子,我們家蟑螂都是成雙成對的,你不能總耍單啊!”海巖一臉苦笑,他擔心再娶會給兒子帶來新的陰影。
朋友很仗義,給海巖介紹了一位大學講師,名叫劉蕊,是一位氣質美女。海巖對她頗有好感。可劉蕊第一次去海巖家做客,侶簫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侶簫一進門,看到一位漂亮的阿姨跟父親有說有笑,就明白了眼前發生的一切,感覺自己成了局外人,父親被這個“壞女人”搶走了。劉蕊對侶簫的憤怒毫無察覺,她事先打聽到侶簫酷愛籃球運動,特意買了一只名牌籃球送給他做見面禮。侶簫冷冷地看著她,接過籃球狠狠地摔到一邊,轉身跑出去了。
黃昏時分,海巖在鐵道邊找到了兒子。侶簫哭著對爸爸說:“我不要找后媽,你和媽媽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會從美國回來看我們的,我們一起等,好不好?”海巖看著兒子滿是淚痕的小臉,還能再說什么呢。他只好答應兒子,放棄女友獨自等待,直至兒子長大成人。那天,海巖在日記里寫到:“忍把淺斟低唱,都換了浮名……”他這一躊躇,就荒廢了半生。
教子:“富爸爸”假扮“窮爸爸”
海巖平時工作繁忙,卻從未忽略兒子的成長。相比之下,他比一般的父親更懂得體貼,用情更為細膩。海巖頭腦里時常蹦出一些勵志詞語,每到這時,他就找個小卡片抄下來,貼在侶簫的床頭,供兒子參考。
然而,有張小卡片是海巖留給自己的,他把它放在自己的大班臺上,卡片上寫著“富養女,窮養兒”。海巖認為,在同等經濟條件下,如果是女兒,她要穿什么吃什么盡管滿足,讓她感覺自己是位公主,否則長大后走向社會,遇到壞男人一罐可樂、一只烤雞腿就能把她勾搭跑了;但是養兒子則要“緊縮銀根”,讓他多吃苦、多受些磨難、多走些彎路,才能成大器。他不想讓兒子生活得過于舒適,他要給孩子“喂狼奶”。
海巖在生活上非常簡樸,對兒子要求苛刻,但對待朋友卻出手大方。影視圈有個規矩叫“有大吃大”,遇到劇組飯局總是海巖出手買單。
事實上,海巖早已成為“先富起來那撥人”。酒店年薪50萬元不說,每部小說版稅就足足有100萬,朋友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印鈔機”,說他賺錢賺得跟采茶葉似的。但海巖經常在兒子面前哭窮:“你爸每天這么忙,身兼數職,都是因為賺得少啊……”那時同學們問侶簫:“你爸是做什么的?”侶簫回答道:“管飯店的。”同學又問:“有‘星’嗎?”侶簫慚愧地低下了頭:“沒‘星’。”侶簫對爸爸的財產一直概念模糊,以至于1998年海巖想送兒子去日本留學時,侶簫第一反應是:“爸,那得欠多少饑荒啊?”是年侶簫高中畢業,海巖把兒子送到日本名古屋大學攻讀工商行政管理專業,希望侶簫子承父業,將來成為一名優秀的酒店管理人員。
2001年,侶簫學成歸國。當兒子走下飛機時,海巖愣住了,沒想到短短三年時間,兒子已經長成威猛帥氣的大小伙子了。海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拉著兒子的手看了又看。他已經為兒子選好了今后的路——把侶簫安排到酒店做中層管理。然而,侶簫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兒子:赤子歸國執意要圓明星夢
侶簫回到北京就馬不停蹄忙碌起來。他正背著爸爸報考各類演藝學校。從幼年起,侶簫聽從爸爸的安排,接受各類“紳士特訓”,包括游泳、花樣擊劍、打高爾夫,甚至8歲起就系統地學習了芭蕾。傳統的英國貴族老爺教孩子什么,海巖就教孩子什么。尤其在芭蕾舞領域,侶簫有著極高的天賦,去日本留學前,舞蹈老師還對這棵苗子表示深深的惋惜之情。海巖一心想讓兒子做商人,他告誡兒子說:“一個男人多才多藝是好事,但這些不足以安身立命,還是搞一點實業為好。”
一天,一位演藝界的朋友在飯局上跟海巖說:“您真是一位成功人士,連兒子都生得那么漂亮。你家那位公子,好好栽培一下將來準成一線大明星!”海巖隨口回應道:“我兒子是明星?那簡直是武大郎打籃球,天生不是那塊料!”朋友說:“不對吧,我前一陣子在‘中戲’看到他,形體課上表現不俗,是一棵好苗子啊!”海巖聽得一頭霧水,自己兒子進了中國演藝界最高學府,他這個當爹的居然懵然無知。
當時,侶簫已經考入中央戲劇學院音樂劇系就讀,他打算找個適當的時機跟爸和盤托出,沒承想這么快露了馬腳。當晚,父子倆徹夜長談,海巖勸兒子不要趟演藝圈這路渾水,要想人前顯貴,必得人后受罪。明星就像那天上的月亮,人們只看到它光彩照人的一面,卻未想到月亮背面的黑暗。侶簫卻振振有詞,聽不進去爸爸的話。談判到最后還是海巖讓了步,但他與兒子達成一份君子協定,即從今往后場面上爺倆兒裝不認識,誰也別提誰!這正中侶簫下懷,他索性搬到中戲宿舍去住,跟爸爸徹底“劃清界限”。
侶簫:初涉演藝圈冷暖唯自知
2003年,侶簫從“中戲”畢業,被分配到中國兒童藝術劇院,同年成為海潤影視簽約藝員,開始在影視圈嶄露頭角。
那年正趕上“海巖劇”如日中天。一些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從“海巖劇”流水線下線后批量成星。侶簫卻一點都不眼饞,他甚至有意躲避父親,在劇組默默無聞埋頭苦干。海巖看兒子折騰覺得心疼,婉轉地問他:“要不要爸爸出手?”每次得到的答復都是“NO”!侶簫說:“您那些戲里面,總是一個老K愛上三個老Q,有什么稀奇,我才不要演!”

有一次海巖問起兒子:“你現在演什么角色?”侶簫隨口道:“《封神榜》里的哼哈二將……”海巖不勝驚奇,誰都知道這是中國傳統劇目里的經典大龍套,兒子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怎么能演這種小角色呢?侶簫大大咧咧地說:“沒事,這可是我的古裝戲處女作,可好玩呢。”
經過數年的風風雨雨,侶簫迅速成熟了,他開始用另一個視角審視父親。人際沉浮,江湖莫測,不變的只有父親的那份親情。侶簫開始后悔當初的偏執,由于他的堅持,父親始終沒有組織新家庭,父親苦了這么多年,從未對自己有半點怨言。侶簫覺著,自己欠父親的太多太多了,但又不好意思向父親當面表達。在海巖生日那天,侶簫給爸爸買了一只名貴手表,并且附上一張親手制作的賀卡,末尾一句話是:“爸爸趕快成家吧,我需要一位新媽媽!”海巖看過之后心緒難平——“兒子長大了!”他把這張賀卡收藏在書桌里,沒事就拿出來看看。
盡管對兒子曲折經歷早有耳聞,但海巖仍保持沉默,他認為自己的“見死不救”才是對兒子真正的關愛。漸漸地,侶簫的才華和演技贏得到了圈內人的認可。他先后在《烈火金鋼》《重案六組》《曼谷雨季》《守候陽光》等多部影視劇中擔任重要角色。特別是在《重案六組》里,侶簫出演了小警察常寶樂,青春陽光的形象讓觀眾很快記住了他。
侶簫不僅在演戲方面有長足的進步,他還打算運用自己音樂劇的底子向歌壇進軍。只要是他出演的電視劇,他一定爭取到唱片頭片尾曲。他先后為電視劇《沉星檔案》《手心手背》錄制了片尾曲和主題歌。
一個全新立體、才華橫溢的侶簫,在觀眾面前逐漸輪廓清晰起來。
刷新:父子聯袂唱新戲
2007年秋,海巖出資拍攝的《五星大飯店》全國熱播,在媒體上掀起了一波波的狂潮。海巖根本無暇他顧,盡量躲避媒體,因為他的新戲《舞者》又要開拍了。由于上部戲掏光了海巖的腰包,這次他引進“外資”,自己只掛名編劇。到目前為止,海巖已經成為有史以來,運用漢語寫作字數最多的作家。他覺著自己也該歇歇了。
《舞者》的導演劉心剛有意讓侶簫出任男主角,劉導說,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是,侶簫自幼學舞,想找演技好又會舞蹈的,只能讓侶簫上了。海巖又要婉拒,劉導黑了臉,他對海巖說:“自古舉賢不避親,雖說你不想讓兒子走后門,但是也不能當他的絆腳石啊?總是不讓侶簫出頭,你也太不自然了吧。”海巖聽完之后沉吟良久,一是劉導說得入情入理,二是這部戲他沒參與投資,在選角上沒有發言權。末了,海巖對劉導說:“孩子大了,隨他去吧。”
2007年9月初,《舞者》在廈門鼓浪嶼投入拍攝,初定2008年上半年在全國播出。侶蕭在《舞者》中擔任男一號。侶蕭出道4年,終于正式挑大梁擔綱主角,很是興奮,便拿出全部的激情投入到拍戲中去。媒體聞聽海巖公子終于浮出水面,從全國蜂擁而至。面對媒體的話筒,侶簫動情地說:“不是每一個明星之子都要像謝霆鋒那樣,從小上畫報,一輩子逃脫不了閃光燈。我愿意做父親背后那個兒子,雖然我一直不愿提及他,但我最懂父親,他對我的愛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難忘,那么的有力……”
(編輯/楊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