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劉成德老先生雖只見過一面,但他卻給我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象。說起我和劉老先生的相識,還要從我的老友張福華說起。
記得在1985年,泰安電視臺剛剛建立時,作為電視劇導演的張福華請我到電視臺幫忙,拍攝電視劇《半夜叩門聲》,從此我倆相識,并結下深厚友誼。那時的張福華風華正茂,知識淵博,文筆生輝,詩文不斷見報,可說是一派文人氣象。可誰能想到,20年后他竟然做了太極拳教練。我問他什么時候又喜歡上打拳了,他認真地說,我豈止是喜歡,我已經習拳多年拜師入門了。他還向我介紹起他的師傅劉成德先生。
聽了介紹,我對張福華的老師——劉成德先生的崇敬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多次尋機想一睹大師風采。
機會終于來了。2007年春節前夕,張福華搭我的車去濟南給師傅拜年,當時一起去的還有他的師兄弟張順成。
到了濟南,我們直奔劉成德先生練功的地方——濟南市區南郎茂山的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片平地,約100平方米,大約有三四十名跟隨劉先生習武的后生在上面習練。這里也是張福華當年跟劉先生學武的地方。爬上山坡,我頓時眼前一亮,真沒有想到,在泉城的繁華鬧市之中,竟有這樣一塊郁郁蔥蔥的世外桃源。這樣的小山嶺,若在我們泰安的泰山腳下可能算不了什么,可在省府駐地的濟南卻是一道奇特亮麗的風景。
劉先生精神矍鑠、鶴發童顏,身體很好,大概是他常年習武的緣故吧。他的氣質、談吐、做派極有風度。見了我們,劉先生半開玩笑地夸獎張福華說:“有個人跟我說,張福華挺‘牛’,說你近一段時間搞得紅紅火火,弟子有了近百人,果真如此?”張福華含笑回答說:“有些師兄弟盡拿我開玩笑,老師,你就當笑話一聽了事,可別當真。”師徒倆有說有笑,言談舉止之中,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猶如父子那樣親密無間,同時也看出張福華是師傅跟前的愛徒。這種親密無間的師徒之情使我這個局外之人格外羨慕。
劉先生在寒風中時而高談闊論,時而親自示范,時而與弟子交手技擊,看得我眼花繚亂。尤其是他與弟子們推手時,無論是多么強壯的弟子,在他的面前都猶如玩偶,太極技擊技巧被劉先生玩得得心應手,令我這當過兵還干著警察的行伍之人都為之驚嘆咋舌!劉老師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啊!
在返回泰安的路上,我仍然激動不已,常年舞文弄墨的習慣,令我有了一種寫點東西的沖動!我纏住這位泰安洪傳陳式太極研究會的會長張福華,定要多方了解劉先生生平事跡。張福華賣關子似地說:“沒白用你的車吧?這回可讓你逮了條大魚!”我急不可耐地讓他打開了話匣子。張福華向我介紹說:劉成德先生在26歲時開始練太極拳,不過那時只是利用業余時間為了充實自己而已。后來劉先生突遇工傷,在家養病恢復期間經人介紹,拜師于太極拳大師洪均生門下學習陳式太極拳。在洪老師那里,劉成德尋覓到了太極拳的真諦,得到了太極拳的真傳上乘功夫。
在學習太極拳的過程中,劉成德逐漸迷戀上了太極拳,表現出他的執著和韌勁。每逢洪均生先生授理論課,劉成德總是認真聽講,細心領會,課后便反復演練每一個要領和動作。
張福華介紹說:在學習太極拳的過程中,劉成德先生既尊師傅之教誨,又不墨守成規,在融會貫通中運用自如。對陳式太極拳的要領,他都能夠熟練掌握。如虛領頂勁、松肩墜肘、松腰圓襠、中正安舒、上下相隨、節節貫穿、圓活連貫、勢勢相連、沾連黏隨、剛柔相濟等等,他皆能娓娓道出并能付諸實踐,令學拳者茅塞頓開。而劉成德先生的最過人之處,還在于其大小無外,隨事參理。劉成德先生常說:“掌法招式,雕蟲小技耳;宇宙乾坤,自然現象,乃生命科學,大道也。拳由道出,道以拳顯,不悟道,拳則無法入化境。”
有句俗話說得好:“練太極拳,十年不出門,出門嚇死人。”盡管這話不完全對,但有些人練了幾十年的太極拳仍未能入門,可劉成德先生卻練得出神入化。當有人問起他是如何練出此純粹武功的,他說:“入門的關鍵在于‘悟’,還要付出工夫和汗水,并要勇于實踐。功夫也要學而知之,習而知之。”
張福華還介紹說:劉先生推手的功夫很深,腹中猶存一大球,發力時聚成一體。受外力時,大球化成諸多小球,令對手不知重心藏于何處。而更引人入勝之處在于,劉先生的推手不遮不架、不丟不頂,人莫知其所以然,只覺如風摧柳而不能自控。人們說:“看劉成德先生練拳也是一種享受。”
數十年來,劉成德先生以其精湛之拳藝與淳樸之品格,致力于陳式太極拳在民間之推廣播布,弟子日眾,聲譽漸隆。
1996年國慶節,“洪傳陳式太極拳同學聯誼會”在濟南成立,劉成德先生欣然領銜總教練之任,并躬身裁定該會宗旨及活動方針諸事項。“洪傳陳式太極拳同學聯誼會”成立以來,劉成德先生本著循序漸進、規范教習、逐步提高的原則,分別于1996年至1998年間,先后成功地舉辦了三屆大型訓練班,此外還多次進行不定期的輔導,使本會會員在理論和技法上對洪傳陳式太極拳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功力亦皆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張福華對他的師傅尊崇有加,猶如竹筒倒豆子般數出師傅的成就:劉成德先生積極參加或參與國內外太極拳比賽活動及學術交流活動。1984年,在濰坊市舉辦的全國首屆散手太極拳對抗賽中,劉成德被授予精神文明獎;1990年,劉成德先生作為濟南武術隊領隊和教練,參加了在安徽舉辦的“全國太極拳、劍、推手比賽”,并率隊包攬推手6個級別中的6塊金牌;1991年,他作為濟南武術代表隊的主教練,帶隊參加在北京舉行的全國太極拳、劍、推手比賽,并榮獲3枚金牌、2枚銀牌;1992年和1993年,他帶隊分別參加了在遼寧省和福建省舉行的全國太極拳大賽,共獲得8金5銀的好成績;1993年,劉先生還參加了在濟南舉行的第一屆國際武術節,被授予優勝獎;同年,他帶隊參加在河南舉行的全國太極拳擂臺賽并榮獲優秀獎;1996年,在第二屆國際武術節比賽中,劉成德榮獲太極拳拳術優勝獎。另外,劉成德先生還作為教練和特邀代表,分別參加了由中國武術院在濟南、杭州舉行的第一、二屆全國太極拳重點單位拳術交流會;1995年9月,在河北省舉行的“第二屆永年國際楊式太極拳年會”上,劉成德先生被聘為推手組裁判長。
劉成德先生聲名日上,常被外省市區聘去教拳。他先后到過北京、大連、杭州、錦州、沈陽、煙臺等地進行教學指導,日本、加拿大、美國、西班牙等國家的太極拳愛好者也先后登門求教。他并且多次出訪美國、日本、加拿大等國教拳授藝,日前,他又收到了來自美國、俄羅斯等國請他擔任太極拳教練的聘書。
弘揚民族傳統,陶冶民眾情操,強健民眾體魄;促進拳術交流,揚我武德,弘我國威,為中華民族爭光彩,這是劉成德先生的終生奮斗之愿望。他是真正的太極拳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