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詩說,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說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忠誠與離合。自古至今乃至將來,如何在愛情中維持一個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恐怕是每個人念茲在茲的。
子張問孔子這句話之時,他觸碰到人生最大的難題。孔子對此也沒想清楚,偷了個懶,就把子張打發了。
他說:“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一世為三十年,百世為三千年。到如今,孔子倒是流芳百世了,但“十世可知也”這個問題依然未曾解決。
孔子偷換了概念,營造未來的不止是典章制度。按老夫子自己的說法,“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孔子此言,是為“不智”。圣人況且如此,遑論凡人。時間為何物,未來會如何?恐怕是數千載以來乃至數千載以后永不能答復的問題。對于敢于預測未來的人,兄弟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對于未來,我唯一能預測的是,未來的人,仍然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基本上這是一句正確的廢話。言歸正傳,容兄弟破題先。“未來”就是“未曾到來”之簡寫,愛情是什么?兄弟對著高山對著大地呼喚過N次都沒有答案。不能準確定義的事物,往往是因為人類建立的邏輯無法容納并解釋它們,譬如時間,譬如愛情。
人的眼睛看不到時間,也看不到愛情。在創立數十年之久的未來學中,對社會心理學中的個體心理現象并不能做太多闡述,而人類對于時間的理解也并未有突飛猛進的飛躍,故而不敢輕言未來愛情。自有人類存在以來,愛情可謂永恒之話題。一沙一世界,一人亦一世界,兩人在一起,基本上就亂七八糟千變萬化無法判斷。
不過這些問題一牽涉到哲學,馬上就不好玩了。鑒往知來,未來愛情的蛛絲馬跡還是有一些的。譬如我們的父輩,都是先談戀愛再結婚再生娃娃,我們這一輩完全反過來玩。以前的愛情都是按照“談—戀—愛”這個步驟的,現在的愛情則是先做了愛再談。未來恐更甚之。
?韓國導演金基德2006年有部片子叫《TIME》,他想知道愛情如何抵擋時光的流逝,其解決途徑是“女為悅己者整容”,但后來證明這行不通。這個片子大約可以為我們提供一個方向。古詩說,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說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忠誠與離合。自古至今乃至將來,如何在愛情中維持一個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恐怕是每個人念茲在茲的。進而言之,就是如何化解男女間的不安全感?
在兄弟看來,未來愛情中的不安全感只會更甚。前一陣子《牛頓科學世界雜志》曾經說過,愛恨是基于物質化學變化的,我只希望科學家趕緊把這個反應式搞出來,這樣就可以對癥下藥了。我始終覺得古人的許多設想與未來科技總有暗合之處,這或許就是絕情谷的情花創作的基礎罷,西人所說的丘比特之箭,其功能亦類之。但若如此,恐于“以人為本”又有鑿枘之處。
多情自古傷離別,未來亦如是。豈不聞古人所云,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時間就是橫在愛情面前的一把利刃。屈原問過的事情,兄弟以為——大家都別再問了。十世可知也?曰,否。
賈葭
80年代生人。一身邪氣,兩眼散光,三尺案牘,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六義略知,七竅稍通,八卦無比,九轉柔腸,十分扯淡。八卦記者,時政編輯,現供職于香港某無趣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