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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仇相逢一笑泯

2008-01-01 00:00:00
傳奇故事(上旬) 2008年6期

2002年的一天,渝豐縣對臺辦接待了兩位從臺灣來的特殊客人。一位是年近八十的老者,一位是兩鬢微白的男士。

這兩位自稱是父子關系。可是和一般歸國臺胞不同的是,他們這對父子到渝豐來,既不尋親,也不訪友,只要求對臺辦的工作人員帶他們到昔日的江邊碼頭一帶去看看。對臺辦滿足了他們的要求,派了年輕漂亮的張小姐為他們導游。

老者來到碼頭。舉目四望,只見昔日的碼頭四周。已完全變了樣,一條條泛白光的水泥大道代替了昔日泥濘坎坷的江邊小道,一座座一二十層的高樓大廈代替了昔日低三矮四的貧民住宅。老者感慨地說:“一晃五十多年,變了、全變了。”

小張問:“老先生您堅持要到這兒來,這兒有您要找的事嗎?”老者點點頭說:“可惜你太年輕了,有些事情就是給你說了,你也未必知道呵!”小張說:“您可別看我年紀不大,但我是土生土長的渝豐人。一些事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也聽老人們說過,您不妨說說看,看我知不知道?”

老者于是指著位于丁字街口的一幢轉角大樓,“這地方當年有座猶記大棧房和貨運行,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聽說過,”小張熱心地說,“我聽老人們說過,當年這兒都是渝豐首富猶家開的棧房、旅社、貨運行、日雜煙酒和飯館,整整占了半條街,人稱猶半街,可惜呀,在解放前那年的一個夜晚,猶家所有的店鋪著火被燒光了。猶家少掌柜和他的兒子也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老輩人都說,猶家那夜被燒,不是人失火,而是天火。因人失火不可能一下將半條街上所有的店鋪全部燒光,那夜著火顯見是老天爺對猶家做生意靠發昧心財致富。讓他們重新變為窮光蛋的懲罰。”

老者聽了無言。半晌突然說:“猶家是靠發昧心財富起來的不假,但那次被燒不是天火,而是人放的火!”

“不是天火?是人放的火?”小張驚奇地說,“那您老知道是誰放的火嗎?”

老者點點頭。望著腳下江面上的一片枯葉緩緩地說道:“這些事。我一直憋在心里誰都沒說,再不說,說不定哪天我就像這葉枯葉一樣,被江水沖到墳墓里去了。”接著。他就向小張講起了五十年前他家的一段恩怨情仇往事。

說起川東水陸碼頭渝豐縣首富猶得福的發家史,其實并沒有多長時間,猶家祖上都是吃糧當兵,租田種地的窮佃戶。

后來。猶得福和父猶立志經過多年的貨郎小本生意在臨江碼頭盤下了一家小糧店。從此告別了皮肉勞作之苦。渝豐縣坐落在長江邊上,上可到涪陵重慶。下能到萬縣宜昌,北到墊江、華瑩,南到石柱貴州,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歷來為兵家相爭之地。因此,各路軍閥經常在此打來打去,又趕上那些年災荒不斷。一群群為躲日寇燒殺轟炸的難民不斷從下面湖北的宜昌武昌擁上來,一時造成渝豐米珠薪桂,許多糧店紛紛告罄。猶得福父子靠著膽大心細。在那兵荒馬亂的年月,拎著腦袋去偏遠的鄉里山區四處廉價收購紅豆高粱等粗雜糧,運回囤積起來,以三五倍,甚至七八倍、十多倍的高價出售。不幾日就發了家,陸陸續續在江邊囤船碼頭邊開了猶記大酒樓、猶記貨運行、猶記大客棧、猶記大當鋪等。門鋪店面整整占了渝豐縣江邊多半條街,一躍成了渝豐首富,人稱“猶半街”。

也許應了“財旺人不旺”那句老話。猶家歷代都少男子。猶立志直到死也只有猶得福一個傳人,而猶得福呢,雖先后取了兩房太太,但還是無有一子,猶得福在年過五十終于盼來三太太給他生下一個兒子。高興極了,取名猶仁貴,在兒子滿月那天。請了兩臺大戲,在江邊街搭起臺子一連唱了七天,成了渝豐縣一大新聞。

猶得福給兒子過完滿月不久,在他們不遠的河邊街尾,也出了一件轟動人們的新鮮事。河邊街尾有一家楊記酸辣豌豆湯,老板叫楊本立,是一個木訥老實的漢子,直到三十多歲還沒成家,獨自一人經營著一家祖傳的老店。一天早上,人們到他店里喝豌豆湯,忽覺眼前一亮,發現店里不知何時多了位如花似玉的老板娘。頓時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開了。于是水手、車夫、挑夫和做買賣的商人等借口喝豌豆湯,實想一睹老板娘的芳容,紛至沓來,幾乎擠爆了楊家小店。

正當大家紛紛羨慕木訥漢子楊本立憨人有憨福時,老板娘卻在半年后死于難產,給楊本立留下個哇哇哭叫的女孩兒走了。女人死后,楊本立對她生的女孩兒視為己出,取名楊月,不再續娶,自己一手當媽,一手當爹,把她撫養了起來。

轉眼間,楊月到了六七歲,楊本立不像一般人家讓女兒在家學做女紅針線,而是把她送進了有男女生共同念書的渝豐新式學堂。在學堂。楊月喜歡和知書識禮、文質彬彬聽老師和大人話的猶得福之子猶仁貴坐在一起。猶仁貴也特喜歡這個長得白白凈凈與他同歲的妹妹。早上和她一起上學,下午一起放學,節假日和星期天又和她一起玩耍。童幼年的那段時光,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

小學畢業后,楊本立因為家境貧寒就不讓楊月上學了。而猶得福家境富裕則把猶仁貴送去重慶念了中學,中學念完又念大學。大學還沒念完,猶得福就把他召了回來。召回他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猶得福年事漸長,想讓兒子回來慢慢學習接手他的生意:二是有人向他兒子提親,女方是渝豐縣趙縣長的女兒。

猶仁貴獲知父親猶得福召回他的原因后。對第一條倒沒什么異議,對第二條打心里不樂意,但他是孝子不好反對。就要求父親容他考慮一下。

從父親房里出來,已是暮色降臨,一彎新月掛在西邊的樹尖上。幾顆星星早早地從藍色的蒼穹里鉆出來。向暮色中回家的農人們調皮地眨著眼睛。猶仁貴懷著郁悶的心情踏著月光在碼頭岸邊散步。岸邊洗衣的村女們已陸續洗完走了,只剩下了楊月一人。楊月抬頭將一絲散亂的發絲撩別在了耳后,加快了在石頭上搓洗衣服的速度。

“小月。”楊月聞聽不由哆嗦了一下,松開了搓洗的衣服,慢慢回頭望去,只見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個穿學生服的帥青年,模樣看去十分眼熟。她再仔細一看,認出是她一別數年的兒時好友猶仁貴,頓時,窘迫得拿手背擋住嘴,怔怔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月,你在洗衣服嗎?”猶仁貴問她。楊月一愣,回頭看自己洗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水流漂走了。她急忙伸手去河里撈,不防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在水里,猶仁貴見此急忙搶上來拉她,失去重心的楊月收不住腳。整個人就撲倒在他身上。猶仁貴扶著她,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發亮的眼睛和聽到對方急促的心跳。過了一會兒,猶仁貴放開她,打破僵局問:“小月,你父親給你定親沒有?”

“沒。沒有。”楊月懷里如同揣著個小鹿,“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猶仁貴望著腳下的江水,慢慢地說:“這一晃就是幾年了。咱們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吧?”

楊月傷感地說:“是呵。自從你去上中學。咱們這幾年就沒怎么見面了。”猶仁貴說:“可是,我每年放假回來,也抽空去你家門口蹈跶來著,怎么就不見你出來呢?”

“我,我在門后看你,你都不知道!”楊月委屈地說。

“那你為什么躲在門后不出來?”

“我爸說我大了,不能再跟男孩子們隨便玩耍說笑。不然人家就要說我不守規矩。”

“唉,封建束縛啊,真是封建束縛!”猶仁貴嘆了口氣后低低地對她說,“那你自己呢,想不想和我說話?”

“怎么不想呢。我想,連做夢都想!”楊月幽幽地說。

猶仁貴一下抬起頭,看著她激動地問:“小月。你喜不喜歡我?”

“我,我……”楊月囁囁嚅嚅地,“喜歡!”說了趕緊用手捂住發燙的臉。

“真的?”猶仁貴又一把把她抱住了,貼在她耳邊說,“小月,親愛的,我愛你!我要娶你!

”楊月放下手,看著他說:“我也愛你,貴哥。你放心,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猶仁貴聽了楊月的表白。高高興興地跑回家,把他的事情告訴了他母親三太太和父親猶得福,說他愛楊月,決定娶她為妻。

三太太聽了皺著眉說:“兒啊。論模樣她在這城里可算得上一枝花。可她家和咱家門不當戶不對啊!”

猶仁貴說:“爸,媽,我是娶她,又不是娶她家,門戶不對有什么關系?你們如果要真為我好呢。就給我娶小月吧?”

猶得福坐在太師椅上抽著水煙聽著兒子的話忍不住笑容漾上臉頰。原來他早在兒子十五六歲念中學時就謀劃著給兒子娶親。以實現自己傳宗接代的夙愿,可兒子一直以上學為由拒絕。因此他就擔心只讀書的兒子不諳男女事情或是有生理病癥什么的,如今看來,他的擔心純屬多余,兒子不聲不響就給自己找了一個,楊家姑娘雖說身世不清,但生得水靈,漂亮,說明這小子沒病且眼光不錯,所以。他在聽了兒子的話后就把黃銅煙鍋在銅痰盂上磕了磕,痛快地說:“好,等我把你與趙縣長女兒的頭婚大事辦了。立馬就按你的要求給你張羅娶二房。”

猶仁貴瞪大眼睛說:“怎么,您說讓她做小?”

猶得福不滿地說:“不做小做什么?難道她還想當我家的掌家兒媳么?”

猶仁貴說:“不,爸,你錯了,我在小月面前發誓只娶她一個!”

“你給我住口!”猶得福說。“我猶家這么大一份家業。還不得多幾個下輩人繼承?胡說什么只要一個?再說,咱家雖說富,你爸我經營生意卻常常吃官場無人的虧,讓我不得不把白花花的銀元往水里丟。前幾天幸好有人向我提趙縣長家的親,我考慮后就答應了他們。趙家父親是縣長,兒子是保安隊長,我們結上這門親。看今后這世上誰還敢來搗弄咱們!”猶仁貴說:“爸,不要說了。我不認識什么縣長的女兒趙小姐,也不了解她,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不干。”

猶得福厲聲說:“不干也得干。容得了你?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明,娶趙家閨女做媳婦我是給你娶定了,你今后娶一個還是娶十個我不管你,但要想讓楊月進我家做掌家兒媳你趁早死了這份心!”猶得福說完不顧兒子傷心哀求怒沖沖地拂袖而去。

猶仁貴見父親堅決不同意自己和楊月的婚事就在心里琢磨著約上楊月私奔。這天天黑后,他從楊月家后門踅進了她家里,楊月正在燈下做晚飯,看見他進來吃了一驚,忙把他往外推著說:“我爸爸不同意我倆的事情,你快點走吧。不然叫他看見就壞了!”

猶仁貴背靠著門站著說:“你別怕,你爸剛去挑水,這會兒還回不來,要走咱倆一起走。”

楊月驚愕地說:“你是說。咱們私奔?”

猶仁貴說:“現在只有這條路了,我爸不同意咱倆的婚事,我媽也不同意。他們只同意讓你給我做小。我如再不走,他們就要給我娶那個趙縣長的女兒做媳婦。這是我萬萬不愿干的。”

楊月說:“我一走,我爸咋辦呢?”

猶仁貴說:“你爸的事以后再說吧,現在關鍵是咱倆得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楊月一時沒了主意,急慌慌地收拾了幾件衣物。跟著猶仁貴剛走到門口。就見楊本立挑了水回來。楊本立見他們要私奔,放下水桶,操起扁擔就朝猶仁貴砸了過去。

楊月急忙撲在猶仁貴身上護住說:“爸,不要打他,要打你就打我吧!”

猶仁貴推開楊月,正義凜然地對楊本立說:“伯父。我們是真心相愛,為了我和小月的幸福,求您放我們走吧!”

楊本立說:“哼,真心相愛,你們財主家人有哪個說話當過真?說不定過幾天將我們窮人閨女糟蹋膩了就拋棄了!”

盡管猶仁貴帶著小月一路過長江,走石柱,最后躲進了貴州山區,半年后還是被他父親猶得福派出的家丁“請”了回來。猶得福把這對私奔的男女請回來后,雖然氣惱,但他卻不想聲張。因他已和趙家議定把兒子和他們女兒的婚期定在了下月的二十八,如果聲張出去,豈不弄個雞飛蛋打?

在把兒子和楊月請回來的當晚,猶得福就命家丁擺上酒菜,然后秘密地去把楊本立請了來。席上,猶得福代表兒子向楊本立賠了禮,然后亮明自己的觀點:“你家閨女楊月進猶家門可以,但必須要等到我兒仁貴和趙家閨女完婚以后。”

楊本立不同意,說:“你兒子自己看中的,我好端端的人家閨女,憑什么只能給他做小?”

猶得福說:“老弟,你別糊涂了,你閨女就是能進渝豐縣中等人家當媳婦,也未必能有進我猶家門享福。我看你一人拉扯她也不容易。進我家后你就不用賣你那豌豆湯了。每天只管跟著你閨女享福吧!”

楊月欲言又止。喊了聲“爸爸”就哭了起來。

猶仁貴急忙攔住楊本立,轉對猶得福哀求說:“爸。你就答應讓我娶了小月吧,她,她肚里已經有了我的骨血。”

猶得福怒聲說:“還好意思說呢,憑你們這未婚先孕傷風敗俗的做法。她就沒資格做我猶家的掌家兒媳!”

楊本立聽了老淚縱橫地對楊月說:“苦命的閨女呀,你媽就是因為給人做小受不了折磨。懷上你之后才千里迢迢拼了命從宜昌跑出來,你現在咋也逃不了這做小的命呀!”

“哼!”猶得福說,“你以為進我猶家做小委屈你閨女了?要不是看在她肚里有我猶家骨血的份上,你這傷風敗俗的女兒,白送上門我也不會要!”

猶仁貴急忙阻止:“爸,你怎么能那樣說呢?”

一直掩面抽泣的楊月這時突然抬起頭,擦干眼淚,攙起楊本立平靜地說:“爸,咱們走!”

猶仁貴說:“小月。你們別走!你們走了我怎么辦啊?”說了上前就去拽她。

猶得福見此大喝道:“來人,給我看住這小敗家子!”

小月看著被家丁按住淚眼凄凄的猶仁貴說:“貴哥,別怪我無情,要怪,就只能怪你家太有錢了!”說了就攙起楊本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猶家大院。

猶仁貴被他父親關禁在家里,直到二十八他和趙縣長的閨女趙玉玲完婚后。才被放了出來。猶仁貴一出來,就直奔楊家豌豆鋪。不料到那兒一看,只見鋪門緊閉,楊家父女已不知去向。猶仁貴向周圍鄰居打聽。人們都說楊家父女搬走了。至于他們去了哪里。誰也說不清楚。

因怕兒子再次出走。猶得福就什么也不要他做,把他看在家里,指望新媳婦趙玉玲能替他收收野心。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精心挑選的這個兒媳婦,是他一生犯的最大錯誤。新媳婦趙玉玲是個河東獅吼的脾氣,進門頭兩個月,言行還有些顧忌,后來慢慢她的丑惡本質就表露了出來。她在家里原是威風慣了的大小姐,進了猶家門后又怎能做得了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她從軍閥出身的父親和兵痞惡霸保安隊長的哥哥那里。學來一腔四川罵人的臟話,稍不順她意就破口大罵“他媽的”“個龜兒子”“個龜子養的”“我日你媽”“我日你先人板板,”絲毫沒有一個富家少奶奶的風度。她的這些臟話。讓老爺猶得福聽得直皺眉頭,讓少爺猶仁貴聽得直起雞皮疙瘩,成天與她口角不斷。

因為猶得福盼子心切,趙玉玲懷了身孕后,在家里就更加飛揚跋扈了。這天,猶仁貴不肯陪她去看戲:就氣得在房里跳腳大罵。猶仁貴見她又像河東獅子索性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不理她。趙玉玲就上來對他又撕又拽,非要他起來陪她同去。兩人正鬧著吵著,趙玉玲忽覺下身有異。低頭一看,只見蔥綠的裙幅已被血水染紅了一大片,嚇得她“媽呀”一聲就蹲在了地上。猶仁貴見狀也嚇了一跳,翻身爬起,急惶惶出去請來了郎中。郎中進門看了情況后,就說晚了晚了,胎兒保不住了。趙玉玲一聽更呼天號地倒在地上滾了起來。

郎中最后給趙玉玲開了補養身子的藥方,囑咐她按方吃藥,保養身子,半年內不能要孩子。可新婚燕爾的趙玉玲哪里耐得了寂寞,流產不久又一次懷上了身孕,卻莫名其妙地又一次流了產。再次流產后。猶仁貴就埋怨她不聽郎中的話,導致一次次流產。趙玉玲不但不認錯反而認定是猶家的地宅風水不好。甚至指桑罵槐說是這屋里養的有陰人,陰氣太重,才導致她幾次流產。無出的大太太自然明白兒媳矛頭的指向,她不敢與媳婦硬碰硬,就去找三太太評理。三太太本就看不慣這個經常欺凌自己兒子的母夜叉,說她混說胡鬧。趙玉玲自然不平,一跳八丈高,說她和她兒子以及大太太穿連襠褲,一家人都來欺負她。因此。一家子老也吵,少也鬧,整天的雞犬不寧。猶得福懊悔死了。懊悔自己不該貪戀結官親給兒子娶了個惡老虎兒媳婦。

過了一段時間,三太太得濕瘟病死了,猶得福發現,更令他煩心的事還在后面呢。原來,趙玉玲嫁過來不久。她那軍閥出身的縣長父親一次外出被仇家暗殺了,家產被幾個姨太太席卷而空。她那當保安隊長的哥哥趙玉彪就盯上了他猶家這塊肥肉。一天到晚在猶家鋪子里白吃白喝不說。還找他妹子、猶家的掌家兒媳婦趙玉玲三天兩頭借錢去嫖娼看戲。而趙玉玲則說拿就拿,叫賒就賒,她想靠這個娘家哥給她撐腰。

這天,趙玉玲忽然聽到猶得福準備給兒子納妾續香火的打算,就趕緊給她哥送信。趙玉彪得信后,氣勢洶洶地趕過來,兄妹倆在猶家一通大鬧,直到逼得猶得福賠禮道歉。表示再也不給兒子納妾后才罷休。

猶得福無端受了趙氏兄妹一番惡氣后,病倒在了床上。這天,猶仁貴正在床前伺候他吃藥。忽然家人來報。說門口有個從黔東來的客商,手里抱著個三四歲的孩子,說是猶家的骨血,老爺見不見?猶得福聞聽,一骨碌爬起來,忙叫“請”。

黔東客商進來。見他手里抱的孩子竟像猶仁貴。猶仁貴立刻想到了楊月。把孩子抱過來,急問:“孩子的媽呢?”

黔東客商說:“這孩子叫地生,他媽早先遇上匪禍死了。我在路上遇上他外爺時。他也病得快不行了。在臨死前他再三央求我順路把這個孩子送回來,所以我就送來了。”

猶仁貴聽了黔東客商的話,看著孩子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小月呀,是我害了你們父女呀!”

小地生一進門,猶得福頓時長了精神,病體很快就痊愈了。趙玉玲見猶家父子收個小地生。整天像得了活寶,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抓起桌上的電話。搖通了她哥哥趙玉彪,說:“哥,老狗日的和小狗日的,在前天收了個小雜種。”趙玉彪聽了莫名其妙,問她小雜種是怎么回事?趙玉玲歇了下,就把猶家收養貴州人帶來的孩子做兒子之事向他講了。末了就說她擔心猶家的家產今后會全部落到收的兒子手里,沒有趙家的份。

趙玉彪聽完,想了下說:“他們收個野孩子。你不會也收養子來對付他們么?”末了哈哈一笑,說:“干脆,把我那五歲的老二過繼給你,我們來個親上加親,好不好?”

趙玉玲說:“好是好,就怕老狗日的和小狗日的不答應。”

趙玉彪說:“他們敢,有我在,借他媽的十個膽量他們也不敢不應承。你就這么對他們說。禮拜天上午我掛著盒子炮親自把繼文送過去,看他們誰敢說半個不字。”

果然,讓趙玉彪言中。星期天上午當他把二兒子送去猶家后。猶得福父子雖氣得渾身打顫,在盒子炮的淫威下也不得不強裝笑臉接了下來,并由趙玉彪專橫地取名為猶天生,意在壓制地生。

趙繼文由于是強行過繼給猶家的,猶得福和猶仁貴就不怎么親近他,俗話說狗行事看主人面,猶家的家人、下人見猶家老少掌柜不親近天生也就不拿他當回事。當著趙玉玲的面,人們不敢把天生怎樣,背了趙玉玲就把他和地生兩樣對待。

五歲的天生已經知道好歹,每每受了委屈就向趙玉玲告狀。要依趙玉玲先前的脾氣。早就鬧了個天翻地覆,但自從前幾天她和哥哥強行把繼文過繼來后,晚上猶仁貴就不進她屋了。天天晚上都把地生帶去別屋歇息。她感到丈夫已對她生了仇恨嫌隙,同時也深感空閨寂寞難耐,但這又不是能向她娘家哥哥訴苦求助的事兒,所以,就整天沒精打采,對小天生的學舌告狀也就失去了追究的興致,聽之任之。

一天下午,睡了午覺起來的猶天生正在趙玉玲的房中玩耍。突然直喊肚痛,接著上吐下瀉,不一會就吐得抽搐了起來。猶得福父子帶地生出門去別處赴宴了,趙玉玲在家嚇了個半死。一邊催家人備車去醫院,一邊打電話給趙玉彪。讓他趕快去醫院門口等著。趙玉玲抱著天生坐車來到醫院門口時,早已等在那里的趙玉彪,上來抱過孩子就往里面跑。趙玉玲披頭散發地跟在后面,只覺得腿一個勁兒地打軟。

醫生經過問詢診斷后,告訴趙家兄妹不用擔心,說他們的孩子并無甚大病,只是中午吃多了不容易消化的糯米甜粑,在午睡時涼了胃所致。趙玉玲聽了醫生的解釋又見吐完拉完的小天生已不再抽搐了就松了口氣說:“唉,真把我嚇死了!”

趙玉彪埋怨說:“還說呢,午睡讓他涼肚子,你這當媽的在干啥?”說到這里才想起自己妹子原是個偷懶貪玩的馬大哈,說多了也是白說,就轉而皺著眉頭問:“天生病得這么厲害,怎么只你一個人來呢,猶仁貴那狗日的在干啥!?”

他這一問。頓時勾起了趙玉玲滿腹傷心事,她忍不住抽泣著說:“哥,猶得福和猶仁貴那兩個狗日的雜種,今天吃了早飯就帶著他們的小雜種地生去他們親戚家赴宴。唯獨不帶我們天生去。對你實說吧,自從繼文過繼過來后,他們猶家上上下下都不把他當主子看,連我在他們眼里都是外人!”接著就把繼文過繼過來后的種種遭遇以及她這些日子來晚晚受到男人的冷遇說給他聽了。

趙玉彪聽了妹妹的話后瞪著眼睛說:“好啊,狗日的猶家,個先人板板的,哼,竟敢待老子兒子二心,老子不給他點厲害。我看他就不曉得鍋兒是鐵到(鑄)的!”趙玉彪罵完略略想了下后就附在妹妹耳邊,對她如此這般說了自己的計劃。

趙玉玲聽了破涕為笑,滿口贊成,并答應到時與哥哥配合。

第二天早上,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后。就見趙玉彪氣勢洶洶地帶著一幫穿黃制服的保安兵一邊大叫抓共產黨,一邊荷槍實彈地把猶府圍了個水泄不通。猶府男女老少上上下下,被如狼似虎的兵丁們從熱被窩里趕出來,抖抖戰戰在外面站了一片。猶得福捧上煙滿臉堆笑地對趙玉彪說:“賢侄,我這府里幾個人丁你又不是不曉得。哪里有什么共產黨呢?”

趙玉彪說:“老叔,對不起,昨天我們抓住了一個打扮成叫花子的共產黨,經審訊他說,昨天中午在你們家門口乞食,曾受到你們家大太太的施舍,今天我們來抓的就是她。”

一聽來抓的是大太太,大太太立即癱在了地上。

猶仁貴對趙玉彪說:“我大媽平時都是憐惜飛蛾紗罩燈。走路注重螻蟻命的老實本分人,怎么會是共產黨呢?再說她給共產黨施舍食物光憑你們一面之詞怎能算數,有誰看見了?”

“我看見了。”趙玉玲說,“她以前還經常拿我們家吃剩下的食物打發給那些叫花子共產黨呢!”

“現在倒落了個通共殺頭的罪名,嘻,我是共產黨?!”大太太說完,就又哭又笑地向屋里跑了進去。

眾人面面相覷,院里一時靜寂得有些異樣。

靜寂了一會兒猶得福抱拳拱手對趙玉彪說:“賢侄,我看這事兒還得慢慢查,請你看在玉玲娘兒倆面子上,高抬貴手放過大太太吧,真要把她抓走,你讓老叔我和你妹夫今后還咋在這條街面上混呀?”

趙玉彪故作為難地說:“我倒愿意給你們留個面子。可我這幫弟兄不好說呀。”

猶得福一看這架勢,知道不破財消災是不行了。就吩咐管家說:“有福,去賬房支三百大洋來,給弟兄們打酒喝。”

有福答應了一聲剛要走,卻見趙玉彪在一旁哼了一聲說:“哼,老叔,三百大洋分給這么多弟兄,打發叫花子吧?”

猶仁貴說:“那你要多少?”

“嘿嘿,要多少?”趙玉彪將手中香煙塞進嘴里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長長的煙圈說:“蔣委員長早就有令,對付共產黨,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人。你們家大太太呢,即使不是共產黨。但她拿東西給共產黨吃,她就是通共、擁共,對通共擁共的人,上峰指示也要抓要殺。我縣去年有人買個民事死刑犯還掏兩萬大洋呢。何況你們今天買的是一個具有通共嫌疑的政治死刑犯!對你們實說吧,今天這事不出三萬弟兄們不干,我們不能壞了規矩!”

猶仁貴說:“屁規矩,狼在河邊想吃小山羊,何患無辭!你干脆把我也當成通共犯殺了算了!”

趙玉彪聞聽勃然變色,掏出盒子槍就要發作,猶得福見此急忙上前打了兒子一記耳光,說:“混賬東西,有老子在,誰讓你出頭啦?還不給我退下!”然后轉身對趙玉彪賠著小心說:“賢侄請息怒,錢的事,他小子不當家,我說了算。”說完便命有福趕緊去賬房支來三萬,交到了他手上。

趙玉彪走后,內室里突然傳出了丫環、老媽子的哭聲。原來是大太太在里面上吊自殺了。

猶得福是位七十多歲的老人。由于替兒子錯娶了母夜叉趙玉玲這惡兒媳婦,自己一直鬧心,如今大蝕財后又死了大太太,面對這沉重打擊再也支持不住。在殯葬了大太太后就病倒在了床上。猶仁貴雖然整天忙著給他請醫診治,但治得了身治不了心,眼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越來越瘦,猶仁貴不知如何是好。

這天,猶得福突然睜開眼,拉著猶仁貴的手說:“貴呀,我這輩子,用盡心思,強行給你娶了媳婦,不料到頭來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呀!

猶仁貴澀著眼說:“爸,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安心養病吧,不要再去想那些傷心事了。”

“唉,怎能不想呢,”猶得福拉過小地生來摩挲著他的頭說。“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沒有跟你說,就是怕說了后,你不顧一切地非要去做,到時,害了你父子的性命不說,咱這份家業,恐怕也落到外人手里了。”

猶仁貴說:“爸,有什么事您就跟我直說吧,我保證按您的意思辦,決不任性胡來。”

猶得福說:“是有關小地生他媽……”話未說完,猶仁貴忍不住急急說道:“爸。您是說趙玉玲吧,您不要說了,那個惡婆娘。她哪有資格當小地生的媽!”

猶得福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神色。艱難地說:“唉,你總是改不了這個急性子,你讓我又怎么放得下心呢?你說的那個趙玉玲,還有她哥哥趙玉彪,我知道,他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爺兒仨。還有咱們的家業……”可能這番話又讓他想起了和趙家兄妹不共戴天的仇恨來,只見猶得福喉嚨突然一陣“咕咕”響,臉色立即由黃變紫、變白。最后只把手向東南方向指了指,就咽了氣。

猶得福臨死前手指東南方的動作,給猶仁貴。心里留下個謎,猶仁貴幾十年來推測再三,都不知道父親臨死前的那一指是什么。

卻說大太太和猶得福的去世,更加深了猶仁貴和趙玉玲之間的嫌隙仇恨。兩人雖明是夫妻。在家里卻是你的不給我。我的不讓你,各行其是,形同路人。見大人們如此。小孩也就無師自通學了來。一天。地生拿著個小鏟鏟,在院子里鏟土玩。天生看見后,便走過去向地生要鏟鏟。地生不給,天生就要搶。地生說:“你搶,我就叫我爸趕你走!”

小地生說這話時恰好被出門來的趙玉玲聽到了,只見她走上來對著他“啪啪”就是兩耳光后罵著說:“你個龜子養的小雜種。你趕誰?下次如讓我再看見你猖狂我就把你趕回貴州山里去喂野狼!”

小地生被趙玉玲嚇得“哇哇”大哭。

猶仁貴得知趙玉玲打罵小地生的事后,非常生氣,但想到父親臨死前的囑咐,就強壓住心中怒火囑咐奶媽說:

“以后盡量別讓兩個孩子在一塊玩。”

晚上,猶仁貴哄睡了小地生。正在燈下看書,這時管家有福悄悄走進來對他說道:“少掌柜,有件事,我不向你說,就對不住老掌柜和您的恩德。可是,我說了后,恐怕就沒命了!”

猶仁貴聽他話語蹊蹺,就站起來,去屋外看了看,轉了一圈后回來對他說:“我看過了,有福叔,外面沒有人,有什么事您就說吧。”

有福道:“今天下午,太太她哥哥來了,太太安排我通知廚房準備酒宴送到她臥室。我招呼著上完酒菜后。太太就叫我在外面候著,不叫別進去。我尋思著往日她可不是這樣。又想到她哥哥前次來抓共產黨逼死老夫人一事,琢磨著他們這次可能沒安好心,我就去她后窗下偷聽。果然我聽到了趙隊長對他妹妹說:‘只要有地生少爺在,天生就始終有個對頭。只有除掉了地生,少掌柜才會死心塌地地看待天生。才會把家業傳給他。’末了他還教他妹妹說。等哪天地生生病煎藥時,偷偷下點毒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能要了地生的命。”

猶仁貴聽了大吃一驚。氣得臉色由黃變紅,由紅變白。他望著燈光下兒子熟睡的臉,想起楊月父女客死他鄉。想起父親和大媽的飲恨而亡,再想到現在自己和兒子的險惡處境,就感到這一切都是因自己有錢家資巨富而起,不由得恨得咬碎了牙。瞬間,他拿定了主意,站起來把自己和地生的衣服收拾了一皮箱。從柜子里拿出一沓錢來,遞給有福說:“有福叔,感謝你把那對惡兄妹的毒計告訴了我。這里你是不能呆了,這錢你拿著,現在去趕輛車悄悄地把地生和我的皮箱帶上,去河對岸等我,等我辦完了事接了地生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有福說:“少掌柜,你要辦什么事啊?你可千萬不要跟他們來硬的呀!”

猶仁貴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說了就催他收拾了幾件衣物。把地生帶了出去。

有福把地生帶走后,猶仁貴就脫下身上的長衫,換上原來的短學生裝,提上一桶汽油,悄悄來到自家街上的鋪面,一間挨一間地輕輕打開了所有的鋪門……

聽完老人的講述,小張頓時明白了,說:“您老就是猶仁貴吧?”老者點點頭,指著中年男子對她說:“這就是我和楊月生的兒子地生。那年,我燒了店鋪以后,就帶著他去重慶投奔了一位商界朋友,跟著他一塊去了臺灣。”

小張奇怪地問:“那大陸和臺灣已經解凍了這么多年,你們怎么不早點回來呢?”

猶仁貴說:“臺灣方面準許大家回大陸探親后,我就想:就是回來,想見的人早已經不在了,能見到的都是不想見的,徒惹傷心,還是不回來的好。現在,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思鄉之情就越來越重,所以我就帶著地生回來了,想在臨死之前能再看一眼我和小月生長的地方。”

聽了老人一番傷感的話后,小張說:“老先生,打我記事時就知道河邊街尾那兒有一家楊氏酸辣豌豆湯,味道挺不錯,現在那一段街道還沒有改造,大概他們還在,說不定和你講的當年的楊家有些淵源,您老要不要去看看?”猶仁貴點點頭說:“好吧。”

于是,小張帶著猶仁貴父子。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河邊街尾部,果然看見有一個店鋪門旁掛著“楊氏酸辣豌豆湯”字樣,生意十分紅火。三人走進店里,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漢子忙上來招呼他們。猶仁貴見他很像一個人頓時愣了一下,緊盯著他問:“老板貴姓?”那位老板被他盯得心里發毛,一時竟忘了回答。小張在一旁忙說:“你不要奇怪,這是從臺灣來的猶先生,慕名來喝您的豌豆湯。”

中年老板聽了立刻笑容可掬地說:“哎呀,失敬,失敬,老先生,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呢,我姓猶叫猶天生。”猶仁貴聽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怪不得呢,我看你像趙玉彪,原來是天生!”隨即臉上漾出一絲笑來:“天生,你母親還在嗎?”“在。在!’,猶天生說著就朝樓上喊,“媽,您快下來,有個臺灣來的猶先生找您!”

不一會兒“踢踏踢踏”地就從一座老式木樓上走下來一位老太太,兩人一照面,頓時都呆住了。猶仁貴揉了揉眼,驚訝地說:“你是小月吧,我還以為是趙玉玲呢!小月,我們這不是在做夢吧?”老太太說:“不是,貴……”竟一下子紅了臉,隨即局促地改口說:“來,到樓上坐吧。”猶天生見此笑著對猶地生說:“我這會兒生意忙,你們先隨我媽上去吧,老人們慢慢擺下龍門陣。等會兒我再上來與你們賠禮道歉。”

大家隨老太太來到樓上的房子里,猶仁貴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急切地對兒子說:“地生,快,快跪下叩頭,這就是你的親媽啊!”猶地生不置可信地看著老太太說:“你是我媽?你真是我媽?”“你,你,你就是地生?”老太太說著老淚縱橫,一家三口頓時抱著哭作了一團。

在小張的勸解下。三人好不容易才止住哭聲,猶仁貴拉住楊月的手說:“你這不是好好的嗎。他們怎么說你不在了?”

說著就把貴州客商當年送地生回來的情形向她講了一遍。

楊月說:“你爸當年派人找到我們,說你娶的太太不會生,要讓小地生認祖歸宗。我想孩子沒個爸,跟著我這個窮媽盡受罪就同意了。可能你爸怕你再找我被趙玉玲知道了于你于我都不好,就讓人編了瞎話哄你。”

猶仁貴說:“怪不得我爸臨死前,一直說有件事想告訴我。后來沒等說出來,他就咽了氣。咽氣時還一直指著東南方。

這些年來我都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現在我才明白了,原來他是想跟我說你的事!對了,你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怎么又收了猶天生做兒子,他可是我們仇人的后代呀!”

楊月鎮定了一下情緒,就向猶仁貴講了別后的經過。原來,當初楊月把小地生送走后,楊本立思念孫子,不多日就郁郁而終。楊月扶著父親的靈柩回到渝豐,只見昔日繁華的猶家店鋪,早已化成了一片瓦礫廢墟。猶仁貴和兒子也不知去向,大家向她述說他們在天火中喪了命。楊月聽了半信半疑。這時,恰逢解放,作惡多端的趙玉彪被解放軍打死。失去靠山,又失去家財的趙玉玲,對政府號召自食其力的生活過不慣,氣成了瘋病。一次失足掉進了長江。因她和趙玉彪的緣故,人們都不愿意收養猶天生。楊月看在猶仁貴的情分上,把猶天生領回了自己家里。楊月在政府的幫助下,重新開起了楊家老店。慢慢地把猶天生拉扯成人,直至現在。

楊月向猶仁貴講完后,說:“貴哥,依我說呢。我們就別管那些恩恩仇仇的事了,這都怨過去那世道不好,要是咱們能趕上現在這樣的好世道,會有這些恩恩怨怨的事嗎?”

猶仁貴說:“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明白過來了,過去的恩怨情仇,幾十年來折磨得我一直不敢回來,這次回來沒想到趙玉彪兄妹早已作了古。更沒想到你這個‘死’了的人如今還在,且把仇人的兒子教育拉扯成人。你都沒有仇怨,我心里還有啥仇怨呢!”

小張聽了哈哈一笑,在一旁機智地插嘴說:“我看你們這就叫,劫波度完親情在,恩仇相逢一笑泯!”聽了小張的話兩位經歷了半個世紀滄桑的老人互相對看了一眼,拉著手會心地笑了。

責任編輯 張曦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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