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曠古悠長的寂寞,讓我迷戀草原的睡姿
老額吉跪拜的地方,弘吉剌花開放
這與生俱來喜歡的場景
一個女人,被長調摁進秋天
而心往往是干枯的
說到血脈和撩過頭頂的雁群,呼出羞愧
氈房里的人因此憂傷,突然變老
讓神掏空軀體,匈奴民族的馬背
馬頭琴幽幽,有泣血之態。一塊祭石
在敖包之上,望見河灘上的馬
揚頭長嘶!點綴在它身體上的陽光
咽下一些喊叫。失重的蹄牢牢抓住
最后一節長長的拖音
那么多金黃色的刀子,辟開時間的紋理
我在暗處,虛構了半生的風吹草低
無助的孩子,瞬間淚流滿面
一個女人,她在草原的秋天感受曠古悠長的寂寞,感受草原的身軀呈現出的種種情態,她在主動與被動之間敘述著這個古老民族原生態的魅力和游牧文明的密不可宣。她說到老額吉,說到代表吉祥的弘吉剌花開放,說到血和憂傷,一個民族最終被她奔跑的音節融化為音符,創造神話的歷程也必然的有著泣血之態,但一切都是美的,是神奇的。我們知道其實這又是一場夾著真實的虛構過程,一個無助的孩子在音樂面前虔誠與憂郁,在一個民族部落里的神游而感悟生命的風生水起,最終的意境仍舊是一種深邃,一種靈魂漂泊過后仍舊無法擺脫的“鄉愁”。這樣的詩歌,本身就是一曲長調,從詩人的筆尖流出,貼近草原,凈化心靈。
(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