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無動于衷,秋風將榆葉
扔在它身上,覆蓋舊日塵埃
池塘沉默,冒起的水花
像世間煙云,無聲無息
一粒燈火就可以點亮窗欞里的事物
它還需要一把雪花
捂暖沉睡的思想,讓無動于衷的時光
嫁接在燈花的呼吸里
幾聲咳嗽穿透土墻,靠南的棗樹
踩著光線,剩余的暗棗走在枝葉上
這些年,還有誰比棗活的高高在上
滴落的時光,像一枚棗核
藏在我寬松的衣服里
黎明將至,站在院子里等待
露水漸漸升溫,菊花從人間煙火中抬頭
我熱愛的時光在我肩上停留
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光陰的速度
在老屋濃密的胡須里,扯出長長的恩與怨
黑在消逝,白在清晰
輕輕一捋,四十年的歲月
懸掛兩行咸澀的瀑布
以小明大,以我們耳濡目染的歲之將暮等尋常景象落筆,演化一種生命蒼涼、潛潮暗涌的內蘊,這種從局部推動全體的書寫方式,顯示著某種哲理,也用辨證法告訴人們,一定的原因必然引起一定的結果。從老屋到燈火,從土墻到棗樹,從本質的人到四十年的歲月,作者用流暢的自由體風韻,嚴謹又凝重的間架,給人以立體的生命質感,情思細膩,情調深沉,或者說作者將根深深扎入民間土壤,達到了理與形的統一,而情景的統一,糅合為一個藝術整體,展示,交織。(汀芷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