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非洲西南部的納米比亞,雖是一個小國,卻因盛產金鋼石而聞名世界。在該國馬林塔爾地區,居住著一個特殊的群體——布須曼人。這個民族在非洲已生活了2萬年,但如今大部分部落仍生活在令人吃驚的原始狀態下,堪稱“人類的活祖先”。
以采摘果實和狩獵為生
在烏布達恰部落,筆者驚訝地發現,布須曼人身材矮小,有的女人只有1.38米左右,而男人最高不超過1.60米。更有趣的是,他們的皮膚并不像常見的非洲黑人那樣黝黑,而是呈黃色或黃褐色,面貌特征接近亞洲黃種人。導游小姐幽默地介紹說,來自葡萄牙的早期探險者,在初次遇到他們時,曾誤以為他們是中國人的后裔呢!
盡管現在電視、手機、電腦十分普及,人們連做飯都用上了煤氣灶、電磁爐、微波爐,但這一切同“與世隔絕”的布須曼人似乎毫無關系。至今當地部落的居民仍保留著鉆木取火的習慣。他們將一撮干草放進木塊的圓洞里,然后用雙手快速轉動一根豎插在圓洞里的細木棍,不到5分鐘就能把草點燃。
布須曼人平時除種少量農作物外,主要以采集果實和狩獵為生。除受政府保護的野生動物外,他們能獵取的動物很多,如野兔、羚羊、野牛等等。有時他們還把落入陷阱的羚羊和野牛養起來。有趣的是,布須曼人沒有私有財產,所有勞動成果均屬部落成員共有。
布須曼男人以擅長追蹤獵物而聞名于世,他們一旦發現動物的足跡就會鍥而不舍地跟蹤下去,無論地形有多么復雜,環境有多么嚴酷,他們都不會放棄。他們在長期的狩獵實踐中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甚至能分辨出受傷動物與健康動物的足跡。狩獵時,2至6人組成一個狩獵小組,追蹤獵物時常常要離開營地兩三天的時間。
獵捕大型動物時,他們用帶毒的弓箭,箭頭和箭桿可以靈活拆分。當弓箭射中獵物后,撞擊力會致使箭桿從箭頭上脫落,但是箭頭仍牢牢地嵌在動物體內,這時箭頭上的毒藥就會慢慢滲入到動物的血液內。隨著時間的流逝,毒藥就會在動物體內發揮作用。涂抹箭頭的毒藥是用劇毒植物、蛇毒和有毒甲蟲制成的。這種帶毒箭頭既可用來狩獵,也可用來抵御入侵。除了獵捕哺乳動物外,他們還捕殺烏龜、蛇,撿拾鳥蛋、白蟻卵和螞蟻等動物充饑。
當捕獲到獵物后,參與打獵的男人有權將烤肉分給部落中的其他成員和來訪客人。當一個家庭打到獵物后,其他家庭的成員聽說后會紛至沓來,也要求分一杯羹。按照布須曼人的習俗,他們必須也樂意將自己的美味分給別人,當然,別人在打到獵物后也同樣會分給自己。肉食并非是布須曼人的必需品,在他們的飲食中只占很少一部分。狩獵的重要意義在于它體現了男人的勇敢精神和協作精神。
當男人外出打獵時,婦女負責尋找各種可食用的食物,如蘑菇、植物的球莖、漿果以及各種瓜果作為家庭日常食物。在布須曼人的食物構成中80%是植物食物。與肉食相比,植物食物是一種更穩定的食物來源。負責采集植物食物的婦女擁有豐富的植物知識,知道什么植物可食用,什么植物有毒。布須曼人在采集食物時決不做那種竭澤而漁式的事情,她們常常在各個采集點之間輪換作業。
布須曼人的生活離不開灌木和茅草,他們的居所多為就地取材建成的草棚屋。英國殖民者給他們起的名字bushman(漢語音譯:布須曼),意思是“生活在灌木叢中的人”,很形象地描述了他們的生活狀態。但至于他們的祖先,誰也說不清楚。
恐怖的宴席
在當地部落作客時,我們吃到了一種叫“維達”的餅子。它像一張圓形的煎餅,比煎餅還要厚實,口感韌性很強,有點像意大利比薩。但味道比較酸,第一次吃還真不習慣。餅子旁邊放著肉、菜和調味汁。那個調味汁叫作“wot”,用咖啡粉和辣椒調的西紅柿醬,味道又酸又辣,夠勁,我比較喜歡,但還是覺得很酸,只好邊吃邊不停地喝水。
沙漠中一年下不了幾場雨,使人覺得那里簡直是生命禁區。然而,布須曼人卻世世代代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個世紀。由于生活的地方非常干燥,他們一般通過植物來獲取水分。正因如此,他們才像駱駝一樣,甚至比駱駝還耐干旱,可以幾十天,甚至幾個月不喝水。不了解布須曼人實際生活的人,是不會知道他們是怎樣以物代水的,為了尋找第二水源,就需要對植物含水量大小具有很強的識別能力,哪種植物的根部含水量大,而哪種植物的莖可以吸出水來,他們均一目了然。
在荒漠之中,有一種藤蔓植物,長著一個很大的與這小植物不相稱的塊根,這些塊根有的像大蘿卜,大的則有南瓜那樣大。饑渴難耐時,當地人就吃這種名為“奧迪亞”的仙人掌科植物。但想得到它不太容易,不僅要仔細尋找,而且還要挖地三尺。布須曼人得到此“寶貝”后,用刀將根塊削成碎木,擠出汁液飲用。這種塊根的含水量十分可觀,大一點的塊根,完全可以保證一個人一天的飲水量。據說,這種多汁植物有抗饑餓作用,還具有壯陽、刺激性欲的功效。
當地人家里的飯桌也很有意思,好像一個大筐子,用草編的。吃飯的時候在筐子上面加一個蓋子就成了桌子。作為客人,我們吃的餅子會用一塊紅布蓋住,表示對我們的尊敬。因此我總是戰戰兢兢地吃飯,極力維持食物在“運輸”途中的安全以及在我嘴里的平衡,免得一不小心掉了出來,就會顯得非常失禮。
布須曼人還有一大嗜好,就是生食牛肉。這在當地算得上一道大菜,主要用來慶祝婚喪嫁娶等大典或者節假日的宴席。
吃的時候,把健康壯碩的牛當場宰殺剝皮,趁著牛肉還帶有熱乎乎的生氣和溫度的時候就絞成肉末兒,拌上調料,就著餅子食用。生食的牛肉必須是絕對新鮮還帶著熱氣兒的,一旦冷卻就不能生吃了,而且一般都是牛里脊和其他最為鮮嫩的部分。一頭牛身上能夠生吃的肉只有五分之一。
還有一種吃法比較恐怖,被宰了的牛去皮掛在那里,食客自已上去挑選,看到滿意的部位。就拿刀割下來,切成小片兒蘸著調料直接大嚼。沒有主食搭配。越是血腥的部位越受歡迎,據說能吃的人一頓可以消滅3斤多生牛肉。如果說前一種吃法可稱之為“文吃”,后一種吃法簡直就是“武吃”了,我們內心里其實比較抵觸這種“野蠻”吃法,但當地人的盛情難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享受”了這血淋淋的美味。
吃生牛肉的調料就是辣椒末,當地人的酷愛,為了減輕血腥味的刺激,我加了大量辣椒和鹽,配料的辣椒非常辣,舌頭辣到發麻的程度,但是博得了當地人的一陣贊揚,其結果就是最后狂喝水。
重視成年儀式
布須曼人的領地是一片8萬多平方公里的草地和稀疏的草原森林,周圍是大片的荒漠。雖然他們的身材不高,男人們卻個個身手敏捷、強悍無比。他們甚至敢徒手跟野狼之類的猛獸搏斗。平時除了四處尋找獵物外,年輕男子還要學習各種狩獵技巧。
在部落里,善于捕獵的男子最受姑娘們青睞。幾乎不穿什么衣服,唯一算得上“衣服”的,就是系在腰間遮擋下身的一塊遮羞布,你叫它褲頭也行。小孩則干脆赤身裸體。就是女性,上身也幾乎全裸。至于穿鞋,他們認為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多笨呀,穿那玩藝兒純屬多余!
布須曼人非常重視成年儀式。少女的成年儀式要在部落首領的主持下進行一個多月。其間,她們不能吃某些食物,還得學會成年婦女應懂得和掌握的知識。如怎樣過性生活及懷孕后的注意事項等等。儀式結束后,她們可以考慮結婚問題了。布須曼女子不僅個個長得小巧玲瓏,而且跳起舞來腰肢擺動很美。和她們一接觸,你就會發現這些女孩子充滿了野性的美,很可愛。
男子在成年儀式期間,則要在灌木叢生的地方獨自生活一個月。沒有人給你提供食物和水,要想活下去,就得自己動手采摘野果或捕獵充饑。在旁人看來這絲毫不亞于特種兵的野外生存訓練,可對當地剛成年的男孩來說,卻算不了什么大難題。由于從小跟隨父輩外出狩獵,平時他們耳濡目染地積累了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許多人都在野外生活得快樂無比!
布須曼人是目前世界上生活“最原始”的民族,因為他們遠離現代文明。這個民族的人口僅剩不足9萬人。除納米比亞外,他們還散居在鄰近的南非和博茨瓦納等地。
現代科學顯示,布須曼人擁有人類最早的基因圖譜,是人類早期的祖先之一。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卻沒有文字。其語言非常獨特,許多發音靠舌尖與口腔唇齒摩擦而成。這種發聲方法產生于人類的發音器官還沒有完全形成之時,因此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早產生的語言之一。
布須曼人的巖畫非常著名,在非洲藝術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巖畫表現的內容多為戰斗、狩獵和生活的場面。他們用石灰、油煙、水和動物油調成涂料,以此畫出的巖畫不僅精致,而且歷經千年而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