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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詩是一個“慢”的過程,期待那一束亮光出現,需要耐心和漫長的等待,需要持久的練習和打磨,仿佛一個匠人,付出畢生的心血后,才有可能獲得那件夢幻中出現過的作品。
是的,我們需要認真地生活,認真地寫作。這老掉牙的話語,恰是一句民間的箴言,樸素的光芒會緩緩照亮內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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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在報刊上讀到“將XX進行到底”的句子,起初感到好笑,后來有點沉重,最后居然有些凄涼和滄桑。說說這樣的一句話是很輕易的事情,但真的付之現實卻需要極大的毅力,比如,“將詩歌進行到底”,這對一個詩作者而言就要掂一掂其中的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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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幾個詞,為什么會營造出如此迥異的境界和氣象呢?大師和匠人的區別,不僅僅在于技藝的熟練或生疏。對于一塊璞玉的認識,眼力固然重要,恐怕心智的高下更具決定意義。有大境界方有大氣象,有大技藝方有大手筆。所以,運用同樣的材質,不同的人打造出來的東西也就有了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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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象無形,大音稀聲,大雪無痕……這辨證和對立的統一,其中所蘊涵的意義,值得反復思考,值得翻來覆去的思考。語言也好,技巧也罷,都存在著這樣一種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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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這樣一個詞語,確實已經很少在媒體上出現了,因為許多的煽情已經讓“感動”這一縷心弦蒙上了太多的煙塵,衰弱、疲憊,再發不出真誠的顫音。可是,我們的詩歌,最稀缺的恰恰是這一分“感動”——感動自己,感動讀者,感動每一顆心。詩人的良知、時代的良心、人類的情感,需要干凈、純潔的言辭來打磨和輕輕擦拭。所以呼喚“感動”似乎不是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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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和意味,可以說是兩種不同的層階。有意義的詩和有意味的詩,當然是存在區別的兩種詩。追求有意義的詩寫和追求有意味的詩寫,不僅是詩寫者的一種寫作姿態,更是審美層面的一種取向。從這個角度而言,有意味的詩更能讓目光一亮、讓心靈一顫,也更接近詩的本質,因為更多的時刻意義是膚淺而表層的,甚至帶有話語霸權意識,而意味則需要心靈沉浸其中,水流般一波一波地洗滌、撫慰,直到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