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襯衣永傳母女情

薛雅文/編譯

這是一個專屬于帕莉和她媽媽的小游戲——“偷渡”黃色襯衫。每一次“偷渡”成功都是一次母女間情感的互動與升華，并將母女情永遠延續……

這件寬松的黃色襯衫有著長長的袖子，上面縫著四個黑線圍邊的特大號口袋，因為年頭太久已經退色，但依然干凈整潔，沒有絲毫的破損。我在媽媽準備扔掉的一包舊衣服里發現了它。

“那些舊衣物你應該不要了吧？”看到我把黃色襯衫拿了出來，媽媽好奇地問，“那可是我9年前懷你弟弟時穿的!”

“我想上美術課的時候把它套在衣服外面。媽媽，謝啦!”

從此，黃色襯衫成為我大學衣柜中的一景。我喜歡它！畢業后，我穿著它搬進新公寓，穿著它在周六早上大掃除。

當我結婚懷孕時，我在大腹便便的日子里穿上黃色襯衫。我非常想念媽媽和其他的親人，因為我們住在科羅拉多州，而他們在伊利諾斯州，但襯衫撫慰了我的思親之情。想起母親15年前懷孕時穿著它的模樣，我就嘴角含笑。

隨后的圣誕節，這件襯衫讓我心中一動，一陣暖意蕩漾。于是，我把衣肘部分補補好，包上漂亮的圣誕禮品包裝紙，給媽媽寄去。媽媽寫信稱道，這禮物再“實在”不過了。她說，這件黃色襯衫非常地討人喜歡。

次年，我和丈夫去爸媽家搬些家具。幾天后，當我們從板條箱里把餐桌取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下面還有件什么東西。正是那件黃色襯衫！于是，我和母親之間“偷渡”黃色襯衫的小游戲正式開始了。

下次回家的時候，我偷偷地把襯衫放到爸媽的床墊底下。我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發現了它，但將近兩年后，我在我們餐廳落地燈的底座下又找到了它。那正是當時忙著整修家具的我所需要的。于是，黃色襯衫上面又添上了幾抹胡桃木色的油漆斑點。

后來我和丈夫離了婚，我帶著三個孩子準備搬回伊利諾斯。收拾行李的時候，濃濃的沮喪襲上心頭，我不知道該如何獨自挺過難關，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到工作。我一頁頁地翻著《圣經》尋找安慰。在《以非所書》中，我讀到：“在受到攻擊時，用上帝所給予的每一片盔甲抵擋，當一切結束時，你就可以重新站立。”我努力想象著自己穿上上帝的盔甲的樣子，但我眼前浮現的只是一件沾滿污跡的黃色襯衫。慢慢地，領悟浮上心頭。媽媽的愛難道不是上帝的盔甲之一嗎？我又重新鼓起了勇氣。

在新家打開行李時，我想我應該將“偷渡”襯衫的小游戲繼續下去。于是，下一次我到媽媽那里去的時候，我把襯衫悄悄塞到了她梳妝臺最底層的抽屜里。同時，我在一家電臺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一年后，我發現黃色襯衫躲藏在我放清潔用具的壁櫥里，上面又增加了一些新痕跡——胸前的口袋上用鮮亮的綠色絲線繡著：“我屬于帕莉。”我不甘示弱地拿出針線盒，加了一個符號和七個字母。現在這件襯衫自豪地宣布：“我屬于帕莉的母親。”

我并沒有到此為止。我把已經磨損的衣邊裝上拉鏈，然后讓朋友把襯衫放在一個圣誕禮盒里從弗吉尼亞的阿林頓寄給母親。我們附上了一封有模有樣的來自“為貧困者服務之學院”的“正式”信函，聲稱這是她做好人好事得到的獎勵。我太想看到母親打開盒子時臉上的表情了。

當然，她連提都沒提。兩年后，我再次結婚。婚禮當天，哈羅德和我把汽車停在朋友的車庫，以免被人惡作劇。然而，當我在去蜜月套房的途中拉開行李包的拉鏈時，成功“偷渡”的黃色襯衫就靜靜地躺在里面。我從襯衫口袋里找到了一張字條：《約翰書》14章27-29節，愛你們的媽媽。當天晚上我在旅館里翻開《圣經》，找到媽媽所指的章節：“我留給你的禮物，平和的意識和心靈。”“記得我告訴過你的：我將離開，但我會再次回來，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會為我感到高興，為現在我將去天父那里，去比我更偉大的他那里而高興。我在事情發生之前告訴你這些，為的是當事情發生時，你可以對我滿懷信心。”

這件襯衫是媽媽最后的禮物。三個月前她得知自己已經是肌萎縮癥末期。第二年，母親去世了，年僅57歲。

我很想讓那件黃色襯衫陪著她走進墳墓。但我沒有，因為它的存在鮮活地提醒著我，媽媽對我的愛和我們之間那個延續了多年的“偷渡”小游戲。我想，這份愛仍然會延續下去，因為我的大女兒現在也已經讀大學了，主修美術，而每個美術系的學生都需要一件帶大口袋的寬松的黃色襯衫。

[編譯自國外英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