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末,事隔六年,除了面貌毫無改變外,渾身散發著更加沉著與成熟的男人氣息,令我如初心動,并更加著迷,盡管他當年離開了我,盡管是我先提出分手。當他說“我不能給你未來”的時候,我讓他滾了,滾出了我的世界。
后來,我們就各自結婚了,只是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內心就會隱隱作痛,悔恨自己當時的任性。我承認,與蔡銘結婚有點倉促,但是,鑒于他各方面條件還算不錯,我想反正要找一棵樹上吊,不如搶一棵貌似的好樹先吊了。就這樣跟蔡銘火速結了婚。
外表上,我們平和甚至很客氣地相處,心里卻找不到那種熱烈的愛的感覺。所以,我一邊云淡風輕地與蔡銘生活在一起,一邊一次又一次地回憶著與夏子末又愛又恨撕心裂肺的當初,直至我和夏子末6年后在服裝行業的年終洽談會上遇見。
那晚,我坐在他寬大的客廳里,不顧一切地抱緊了他。他的吻,像當初一樣熾熱而甜蜜。我突然哭了,為自己遇到舊愛,也為自己感到悲哀,原來這么多年過去,什么都變了,唯獨對夏子末的愛卻不曾改變。
奇怪的是,那天后,夏子末再也沒有來找我??墒?,越是這樣,心里越覺得悵然與想念。越是這樣想,心里就越覺得很不平衡,甚至想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夏子末我恨你。所以,當夏子末再一次約我的時候,我竟然沒有一點回絕的勇氣,只用了一個字:好。然后恨不得立即朝他飛奔而去。
我對蔡銘說今天是好友阿梅的生日,我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蔡銘正在盯著電視看球賽:“好的,你早去早回,少喝點?!?/p>
當我在賓館里抱著夏子末的時候,我問:“我們怎么辦?難道就這樣下去?像一對奸夫淫婦一樣沒有任何指望地偷情?”
夏子末推開了我,點了一支煙:“這樣難道不好么?婚姻終究會歸于平淡,如果我們當初在一起,可能會終日吵架不得安寧,也有可能還是勞燕分飛了?!?/p>
“那么。你要我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情人?”
“這樣不是很好嗎?對我們彼此都沒有傷害。我們依舊像平常一樣地生活,偶爾相會。你不覺得現實的生活很令人疲憊么?我們都需要一個溫暖的小憩,可以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所以,我需要你?!?/p>
我像六年前一樣再次嚎啕大哭。再次喊他滾。我終于明白,他對我只與欲望有關,跟愛情無關。
蔡銘的案頭擺著一缸滿滿的煙蒂,電腦沒關,人卻不知去向。
我想把電腦關掉,卻看到他的QQ有頭像在閃爍,便翻開他跟某個女人的聊天記錄:他說:老婆對我撒了謊,因為我對她好友的生日有印象,并不是在今天,我想不通,她為什么要騙我,我便跟蹤了她。她去了一家賓館。我的心碎了。他說:你能陪我喝酒嗎?對方留了電話號碼。
我臉色蒼白,馬上給蔡銘打電話,但是,蔡銘關機了。于是我照著聊天記錄里對方報的號碼打過去,電話通了,是一個很溫柔的女聲。我說:“能不能叫你旁邊的男人接電話,我是他老婆?!?/p>
女人說:“你的男人很安全,你放心吧,不過他喝醉了,我們在“根據地”酒吧,你來接吧,我也要回去了?!?/p>
我心急火燎趕到那里。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原來我多么需要蔡銘,如果失去他,整個世界都會失色。只見蔡銘趴在桌子上,如一攤爛泥。我覺得一陣心酸,從沒有看過他如此落魄的樣子。
一個陌生的女人看著我說:“他是個很好的男人,真的,我很羨慕你。他說過,如果你晚上能來接他,他就原諒你。祝賀你?!?/p>
我說:“真的。很謝謝你?!?/p>
我扶著蔡銘回到了家,讓他躺好,然后給他榨了梨汁,沖了杯蜂蜜水。他定定地看著我,眼里充滿著哀傷。我喃喃地說:“老公,你能原諒一個迷途知返的女人么?”
他看著我,眼睛變得明亮:“你能原諒一個裝醉的男人么?”我愣愣地看著他,然后一拳打了過去,又哭又笑。蔡銘的唇落了下來,還是同樣的熾熱與令人迷醉。
責編:昕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