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明白,我們都是帶著過去的傷痕走進彼此的生活的。因此,對于再婚家庭來講,我們不但需要用心地經營今天的情感,同時也要察覺對方過去的傷痕,拿出真愛和智慧為他療傷。
敏感多疑的老公
我和袁濤結合之前,都曾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曾以為前夫是我一生依靠的人,但在婚后不久卻發現,他嗜賭如命,兩年下來,不但賭完了我們所有的存款,而且還偷偷地賣掉了母親給我的嫁妝。無奈之下,我只好選擇了離婚。那段日子,我對男人的不良嗜好害怕到了過敏的地步,別人給我介紹對象,只要對方會抽煙會喝酒或者會打麻將,我都神經過敏,馬上拒絕與其來往,直到遇到我的老公袁濤。
袁濤是我一位好朋友的小學同學,和我講起袁濤時,好友滿臉的同情:“一個男人又當爹又當媽的真不容易啊,你說他那老婆怎么那么狠心呢?丟下個5歲的女兒,跟個大老板跑了。”后來,在好友的牽線下,我和袁濤見了面。
袁濤給我的第一印象很符合我對“毫無不良嗜好”的要求。書卷氣十足的他,身上沒有煙草酒精味,至于撲克和麻將連摸都不摸一下,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書,練練書法。而女兒菲菲。兩條羊角辮梳得一絲不茍,清清爽爽的樣子,絲毫不像一個沒媽的孩子。
被不負責任的前夫傷透了心,袁濤正派的感覺一下子深深吸引了我。我們開始交往,半年后進入了婚姻的殿堂。
袁濤是個心細如發的男人,對我很是照顧體貼,早餐吃什么有營養,感冒了怎么調理,他比我懂得多,尤其是每到深夜,袁濤會下意識給我掖被角,我的心里非常感動,我真正體驗到了被一個男人心疼的感覺。
最初的二人世界甜蜜而幸福,然而,漸漸地我發現,他并不能像我信任他一樣信任我。
比如我們婚前說好了由我來管理家里的錢,除了零花的錢,我們倆的工資都由我負責存起來。但是袁濤只按時交過三個月,后來說家里親戚要做生意,最近每個月的工資都要先匯給親戚。有一次我卻無意發現了他的存折,從開戶日期和所存數目都證明了他實際上是把工資自己存起來了。我問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地說等存夠了一起匯,可我分明記得在此之前他說每個月匯一次的:再比如他要出差,他會在自己的拖鞋里塞上紙,或者在他枕頭底下做上記號。有一次他剛進門,便很敏感地試探我誰來過家里了,我大大咧咧地說“沒人來”,他的臉一下子接長了:“不可能,我的拖鞋有人穿過了。”我這才想起,那天物業工作人員來查水表,穿了他的拖鞋。
這就是我認為的美好愛情嗎?這就是我心目中的好男人嗎?我的心從頭涼到了腳。
直面彼此的傷痕
我跑到表姐家尋求安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表姐不經意的一句話,觸動了我的心。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和袁濤都是帶著過去的傷痕走進彼此生活的,無論我們是否愿意面對,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過去的那些傷害,就像一道疤,看似好了,實際上卻是一觸即痛。袁濤的前妻背叛他找了另外的男人,這一定是袁濤心頭的一道疤,對于婚姻。他有著深深的不安全感。雖然我一心想著和他好好過日子,但他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經讓他無法徹底相信我。哎,看來我把再婚想得太簡單了,真正美滿的生活不容易擁有啊!
“你說有他過去的陰影橫在那,我們怎么能過得好呢?”我無奈地對表姐說。
“那可不一定!你能說你過去沒有陰影嗎?恨不得把傘世界男人都看成是賭徒,現在不也不那么想了嗎?這傷啊得慢慢療,而且得兩個人一起療!”表姐 一邊削蘋果一邊對我說、
可不是嗎?過去那些敏感消極的想法之所以能改變,還不是因為袁濤,他的正派驅走了我男人的不信任,而他的體貼入微又讓我對婚姻產生了安全感,可以說,是袁濤幫我驅走了心頭的陰影啊!那作為深愛他的妻子,我也有責任幫他驅走心中的陰影啊! 謝絕了表姐的晚飯,我匆匆趕回家。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通過努力去贏得袁濤的信任,一定要帶給他對婚姻的安全感。我做了好幾個袁濤愛吃的菜等他回家。那人晚上他很開心,吃過飯后主動提出要出去走走。挽著他的胳膊,我更加堅定了為他“脫敏”的想法。
找到動情點,為丈夫“脫敏”
一次,我和袁濤坐在一起看電視劇《家有兒女》,我被劉星那個搞笑的男孩子逗得前仰后合,袁濤開始的時候也跟著我一起樂。忽然之間,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樂了,然后我看他走到陽臺,拿著手機給菲菲打電話。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一定是想女兒了。
自從我們結婚后。菲菲一直跟著她奶奶生活,雖然我提出過我們可以帶菲菲,但老人家怕影響我們的生活,說她身體還好,菲菲跟著她就可以了,我也就沒有再堅持。
現在想來,自己的做法多少有點自私,對愛情渴求的我,太向往兩人世界,但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袁濤是有女兒的人。在袁濤的世界里,是先有女兒才有我的,但我的到來,卻導致了非非不再生活在他身邊,我沒再堅持帶菲菲的做法也許在袁濤看來是順水推舟的,他一定覺得我從心里并不接納菲菲,進而覺得我也不是全部接納他。
第二天,我便和袁濤商量讓菲菲回來,從袁濤不置可否的態度,既驗證了我前一天的想法,也看出了他的擔憂。為了迎接菲菲回家,我做了很多工作,重新為她布置了房間,還在墻上掛了菲菲的大頭照,還買了一個大蛋糕,蛋糕上寫著“歡迎菲菲!”當袁濤的母親帶著菲菲推門進來時,她特別開心,袁濤的母親也滿面笑容。再看袁濤,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為了能與菲菲好好相處,我既要給他們父女倆單獨相處的時間,又在做游戲的時候與菲菲組成“美女隊”與袁濤的“帥哥隊”競爭,讓菲菲和自己建立起某種聯系,進而產生“自己人”的感覺。平時,只要有時間,我們就帶著菲菲一起出去玩,盡可能地強化我們三人是一個整體的感覺。漸漸地,菲菲對我越來越接納。有一次坐過山車,菲菲跟著爸爸還不行,她一定要讓我上去,然后她的兩個胳膊將我和袁濤邊一個緊緊挽住,驚心動魄的瞬間,我們都有一種命運共同體的感覺。看著我和菲菲的關系越來越密切,袁濤經常流露出幸福的神色。
我也明顯感覺與袁濤的情感更近了一步。
袁濤不再像過去那么捕風捉影了,但是只要我上QQ和同事聊聊天或是與好朋友發發短信,他還是想有意無意地偵查。
于是,那段開子,我和好友聊天都盡可能聊我和袁濤之間的事情。聊我們的幸福,聊我對我們婚姻的重視,聊菲菲的可愛懂事,同時也聊袁濤對我“欠火”的信任。為了,吊袁濤的胃口,只要他一走進,我就神秘兮兮地關掉窗口,等待著他將疑心越釀越濃。有一次,我聊著聊著說要去買菜,“忘了,”關QQ。我相信,以袁濤的心情,他是一定會查-看電腦的,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故意在菜市場多溜達了一會兒。
回到家,袁濤已經在洗菜了,臉上掛著笑,嘴則像涂了蜜。一看他那樣,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上鉤了。
果然,臨睡前他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有點小心眼兒?”
“嗯……嗯……是有點,不過還在我的忍受范圍之內。”我若無其事地說。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敏感,但怎么說呢,這可能是過去的傷疤吧,我在努力讓它愈合,你相信我好嗎?”他緊緊地攥著我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我,“靜,我們是可以過一輩子的對不對?”男人脆弱起來真的像個孩子。我堅定地點頭:“一定可以的!”
此刻我真正明白,他的心已經被偷偷窺來的秘密融化了。從那以后,我感覺袁濤對我信任度高多了,我與閨密逛街他不再過問,我與人煲電話粥他也不再疑神疑鬼。我知道,他的安全感正在我們婚姻的這片樂上上茁壯成長。
責編:宿 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