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云涌（外五首）

風起云涌

不可能抵達，風景都被摁倒

災害已在天際蔓延，許多孔隙

近似我的齒輪，你講得對，我連

一句話都沒說好。那我的流動意義

可以消亡。風水師假模假式的

心中神鬼混亂。他可能主宰我的

抑郁么？盡管我嗤之以鼻，但仍

引起了重視。我開始亦步亦趨

謹小慎微。走錯了不能夠調頭

一直朝向大海。我還是要堅忍

異響可能持續一段時間，我仍可以

喝水、雕刻和攀登。世事難料

看見每日的風起云涌。不再有

悲忿，兔子背井離鄉。我想我

應該酣然地入眠，然后

抬腳穿上我的靴子

很難說

很難說，她是否去了北方。北方刮著

硬風，吹破后車窗及多張臉皮。花木

忍住屈辱，許多表情被涂上暗顏色

平野確乎開闊，大多宅院滯留于邊區

我陰郁地關上門，向天空丟擲石器

并未擊退鷲或者其他。高入云天的

古塔俯下身體，用灰影握緊我

我沒有再掙扎，看著雨漸漸

收擾，被束之高閣。可以看出

我的凄惶么，我就要終日飛馳

沿線嘶喊她。她是否去了北方

我難以作出判斷。或許她不曾

穩步，等候突降的硬風將她

刮落在北方，在某個幽暗的

宅院里，拒絕與我深入交談

眾鳥齊鳴

有時候，那人會突然跑動起來

他的影子從南墻摔下，并不碎裂

他的影子里有鳥，鳥在秋天里

掉光了毛。他要去尋找更多的

街道，在每一個路口，他都

放置了鳥。像是一種祭祀

又宛如一個記號。他經常迷茫么

但愿那些鳥總能站著，一動不動

目不轉睛。這樣，影子就會刻在

地上，不會變更。據說靈魂便不會

流離失所。街頭許多人正望著他

都向他致敬，這樣的行為藝術

的確值得尊敬。他慢慢地轉過

身來，眾鳥開始齊鳴

不去討論方向

并沒有刮起大風，葉子也都停在樹梢

螞蟻緩緩上移，患有嚴重的骨疾

群山被折疊進去，誰還在道中行走

我只是眺望，我的目光能抵達何處

我明白我在做著沒有把握的事，這樣

的

過程已經銹蝕了睡眠。我希望我能夠

從天而降，如同一架飛機或者

斷絕的樹枝。我喜歡塵埃落定的

感覺，什么都不曾發生，一切

恍然如夢。自己就會更堅定些

一如既往地墮落下去，看不清

摸不著，不去討論方向。如果勃起的

機會來了，也只是冷漠地抬抬眼皮

過去

漸漸地，那些事情被暮色吞沒

暮色在往日決不是一只巨獸，血盆

大口，齒縫里還掛著青草。為什么它

要

吃掉陳舊時光，為什么我的腳步還

深陷于那片原野？許多背影被翻過去

嘩嘩的，像是打碎了一行瓦罐

——讓那些碎片回歸厚土？

已是不可捉摸，已是江河

日下。不可能再那么從容

秋天遠逝，枝條四散奔逃

天哪，這就是我的過去

沓

只有在那時，我才可以舉起手來

摸索到椅子、口袋和一些古怪的

皮鞋。它們卻可以像云在頂上

飄揚著，學著我嘆息、搓耳朵，以及

大聲說話。我忍著疲倦，把眼淚燒成

煙灰

我的馬匹哪去了？它正深入一座山

巒，或者

已被獵戶馴化。在曾經的原野上，小

花仍是

遍地開放，她們幸福，從無計較。凍

土里埋著

剪斷的草莖，蟲子也死了，臉色卻很

好

踏上這片土地，我開始胡思亂想。而

我

胡思亂想的依據，竟也沓無蹤跡

泥馬度《漢史詩》三部出版

《漢史詩》上中下三部，一百六十余卷，五萬五千余行，日前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

詩人泥馬度二十年磨一劍，將歷史的紙張，搗碎還原為元素，流淌出江河，閃耀出星宿。

做歷史忠實的呈現者。泥馬度在浩瀚紛亂的史籍中，理出漢史一以貫之的脈絡。

所有雜亂無章的沖殺和星斗都井然有序排列在天上地間。編造一個故事，人人都可以，而遵循大道的軌跡，卻人跡罕至。

史詩三部寫一場戰爭，由無數戰爭環繞，史籍作證，此一開戰五千年未休。這是人類史獨一無二的奇觀。泥馬度將其創造性地還原，三部獨立而一系，整體歸為大悲劇。

在這部史詩里，朝代全被打通，融化，合為大道之行。揭示的秘密，星羅棋布。著名詩人李小雨在《戰火燒亮星宿》中評論道，上中下三部，是三種史詩寫法，都是力求抵達歷史本質的寫法。軌道痕跡貫穿走向。它將呈現人類的另一種悲劇方式。

該書責編詩人洪燭斷言，《漢史詩》的出現，是新詩九十年標志性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