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洞府

談判失敗被俘

安德烈乘坐的交通艇降落在考察站旁邊的草地上。考察站的6個工作人員都出來迎接他。

他們進入圓錐形帳篷，突然，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個子男人跑了進來，他把郵件包往地下一扔。從腰間拔出手槍。又跑了出去。

安德烈和康拉德一起跟了出去，只見草地上空有一群丑陋的翼手龍。

它們尖嘯著、盤旋著，不時地從空中俯沖下來，試圖用利牙叼人。

康拉德用槍打中了一只。被打中的那只翼手龍咚的一聲掉到地上。其余的翼手龍立即向自己的同類俯沖下去。

一只翼手龍猛地沖下來揪住安德烈的頭發，康拉德回頭又開了一槍，翼手龍應聲落地。

安德烈一摸后腦勺，熱乎乎、濕漉漉的，全是血。康拉德讓安德烈趕快去洗洗傷口，以防感染。

這時，住在附近的那些原始人朝正在撕食自己同類的翼手龍撒去大網。翼手龍在網內撲騰，想沖出來。原始人揮動長矛和石斧將它們擊昏。

他們拖著滿滿一網翼手龍離開了。

安德烈發現這些原始游牧人身材都不高，腿很細，唯一的衣服是一張獸皮短裙，脖子上掛著一串用獸牙和石頭做的項鏈，發式很奇特：腦袋四周剃得精光，頂上的頭發像豎著的雞冠。

考察站的醫生英格麗告訴安德烈，他們的鄰居叫白狼部落，過去不住在這兒。后來。奧克釘哈什到處征戰，征服了草原上所有的部落，白狼部落剩下的人就跑到考察站來尋求保護。

康拉德無奈地說：“我們并不想卷入這種權力爭斗。但這個行星對我們來說太有吸引力了。在這兒。各個時期的生物同時并存：有三疊紀的，有中生代的，有新生代的，還有人類。新的物種出現了。舊的物種卻沒有滅絕。正是為了解開這個謎。考察站才決定同奧克釘哈什談判，希望他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研究工作。”

傍晚，他們來到通信站，寬大的銀幕上顯示出通信衛星傳來的信息。畫面上出現了一個矮個子男人，他頭戴紅色羽毛做的王冠，穿一條虎皮短裙。他就是奧克釘哈什。

一個半小時后，奧克釘哈什到達了考察站，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康拉德和安德烈一起出去迎接，高高瘦瘦的扎恩則充當翻譯。

康拉德在圈椅上坐下，奧克釘哈什也縱身跳上圈椅，盤腿坐下。

談判正式開始。

康拉德告訴奧克釘哈什：“尊敬的首領，我們不會在這兒久居，更不想統治其他部落，只希望平靜地完成我們的研究，希望您的騎士不要來襲擊。”

奧克釘哈什卻對這番話心存疑慮。他認為，考察站把從他那兒逃掉的白狼人抓來當了奴隸。若不交出白狼人，他們就要打仗，奪回奴隸。

安德烈總感覺奧克釘哈什并不是真的想打仗，于是問他想不想同考察站做交易。考察站可以給他提供食物、裝飾品，還有鍋子。

奧克釘哈什卻對這些不屑一顧，他說他需要鐵。需要武器。

安德烈終于明白了奧克釘哈什此行的目的。

這時，有人進來通報，給騎士們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奧克釘哈什派他的巫師和考察站的廚師一起把食物送出去，他懷疑有人會在食物中下毒。

康拉德非常氣憤，而安德烈卻對此表示理解。他知道，奧克釘哈什把康拉德視為和他一樣的殘暴而卑劣的草原領袖了。

安德烈帶他們出去。

通道打開后，廚師飛快地把裝食品的小車推了出去，沒想到災難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當安德烈回過身準備關閉通道時。一群騎士已沖了進來。

很顯然，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

突然，空中有一顆星星在快速移動，越來越近，亮起一條光帶，那是“石榴”號的交通艇!騎士們慌亂起來，沒等他們做好戰斗準備，那光帶卻朝考察站廢墟方向飛去了。

意外獲救

車隊到達了奧克釘哈什的營地。

安德烈被推進屋里，扎恩和考察站的遺傳學家阿克塞爾也在里面，三人相見，激動萬分。扎恩告訴安德烈，康拉德和廚師都死了，從考察站劫來的財物都被藏在了地坑和水井里。

這些原始人很有謀略。

第二天。營地上空出現星際交通艇“石榴”號時，奧克釘哈什與艇長用手勢交談。艇長也被允許到帳篷里查看，但他沒能發現他的同事，也沒有發現任何與考察站被燒有關系的東西。艇長當即決定返回“石榴”號。

這時，帳篷外響起一片喧鬧聲。

安德烈掀開門簾，看見營地上躺著一頭恐龍的尸體，足有15米長。胖巫師拿著尖刀挖開恐龍的胸腔，掏出心臟，送到奧克釘哈什面前。奧克釘哈什抽出短刀割下一條肉塞進嘴里咀嚼起來。

阿克塞爾趁安德烈和扎恩看得入神的時候，獨自逃跑了。

奧克釘哈什嘴里嚼著恐龍肉，走進了帳篷。他問扎恩：另一個人哪里去了?扎恩連忙替阿克塞爾掩飾，說他在拉肚子。奧克釘哈什顯然不相信。

很快，有人回報說阿克塞爾被抓回來了。奧克釘哈什讓巫師把安德烈帶到女巫的圣地去，而扎恩因為懂他們的語言而被留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安德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朦朧中，他感到有人在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他睜開眼睛，原來是貝拉古羅琪卡——白狼部落首領的女兒。她飛快地割斷安德烈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悄悄地拉著他逃了出來。

貝拉古羅琪卡說：“我聽說你正被押往女巫的圣地，所以趕來營救。現在白狼部落只剩下十來個武士，父親又重病在身，希望你能成為我們的新領袖。”

當太陽冒出地平線時，對岸小樹林里出現了一群騎士。顯然巫師已經追了上來。

貝拉古羅琪卡一點也不慌張。她告訴安德烈，這里每天早晨都要漲潮，所以巫師是追不過來的。果然，不久潮水就排山倒海似地漲了起來，河面一下子寬了一倍。

終于走出了峽谷，他們累得癱倒在地。

初見女巫

安德烈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突然聽到貝拉古羅琪卡在洞外哭泣，他跑過去問她出了什么事，她指著洞外洼地上被折斷的樹枝和被踩倒的草，以及一灘暗紅色的血跡說，她的兄弟們大概都已經被殺死或者是被敵人抓走了。

兩人辨著足跡前進。貝拉古羅琪卡推測，她的兄弟們大概被帶去見奧克釘哈什或女巫了。他們沿著峭壁走，路上滿是亂石。他們來到一個長滿仙人掌的高坡上，面前是一個長長的蔚藍色的湖，湖的另一面是陡立的山巒，右面的兩山之間有一個隘口。一條寬闊的大路橫貫其間。

路上綿延著一長列大車，足有好幾百輛。那里駐扎著奧克釘哈什的人馬。

貝拉古羅琪卡決定到對岸去一趟，她讓安德烈留下等她回來。

等了好久，太陽已經西移，安德烈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突然，他發現胖巫師晃晃悠悠地從帳篷里出來，朝湖邊走去，后面跟著一群小孩。他們在湖邊停下，巫師拿出號角湊到嘴邊吹起來，足有一分鐘。這時有兩個人被押了出來，安德烈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是扎恩，另一個則是貝拉古羅琪卡的兄弟。

湖邊組成了一支極為壯觀的隊伍，騎在馬上的是奧克釘哈什，后面押者扎恩，再后面是一群武士。這隊人馬慢慢繞湖游行，最后在離一座黑色帳篷約100米處停了下來。從帳篷里走出三個女巫，她們穿著寬松的黑色長袍，頭上戴著風帽。

草原人對女巫非常懼怕，紛紛后退避讓。

奧克釘哈什跳下馬來，手持韁繩站在一旁。當女巫走到貝拉古羅琪卡的兄弟的面前時，他突然朝旁邊跑去。武士們排成扇形在后面追趕。他跑到湖邊，縱身躍入湖里，濺起了一片浪花，隨即拼命地撲打著雙腿向前游去。沒有人到湖里去追這個逃犯，大家都一動不動地站在湖邊，仿佛在等待什么。

突然，逃犯身旁的水面涌起一陣波浪，從湖水深處冒出一個黑色的動物——是一條巨大的魚，它正朝逃犯追去。隨著人群里傳出的一片驚叫聲，水面上飄起一汪血。人們全都匍匐在地，只有三個女巫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等一切恢復平靜之后，她們又朝扎恩走去，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另一個在后面，押著他慢慢朝黑色帳篷走去。

夜探女巫洞府

趁著朦朧的夜色，安德烈悄悄往中間那座帳篷走去——扎恩就是被帶進這座帳篷的。

安德烈把耳朵貼在帳篷壁上聽了幾分鐘，然后小心翼翼地撩起門簾。

里面漆黑一片，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確信帳篷內是空的才走了進去。安德烈雙手朝前伸著，一邊摸索，一邊順著墻壁往前走。摸著墻壁走了一圈之后，他又從中間橫穿過整個帳篷。什么也沒有發現，帳篷里沒有任何人居住，它只是一個空殼。但安德烈知道這里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也許是在地底下。

他蹲下來摸摸地板，地上鋪著石板。他一面爬，一面用手指敲打地板。有一塊石板的聲音有些異樣，聽上去下面像是空的，石板約有一米寬。

安德烈在這塊石板周圍摸索。

如果女巫住在地下，那一定會有一個出入口，或者有一個較為隱蔽的開關。安德烈擴大尋找范圍，終于摸到一塊不大的石頭，石頭是圓形的，微微突出，幾乎覺察不出來。

他又東摸西敲地在這塊石頭上花了兩三分鐘，石頭竟順從地挪動了一下，露出一個圓形的凹點。他輕輕一按，石板便升了起來，下面射出一道微弱的光亮。

安德烈往洞里瞧了瞧，里面像是個不太深的礦井，井壁上嵌有供上下用的鐵梯。他走下鐵梯，站在一條隧道里，固定在墻上的一種無煙火把照亮了隧道。他在光滑冰涼的石板上慢慢地走著，當他走到一個叉道口時，前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安德烈趕緊把整個身體貼在墻上。

一個老女巫從前面那條垂直的隧道走過，他悄悄跟了過去。只見女巫停在一面光滑的石壁前，用手在石壁上摸了一下，石壁上立即露出一個洞口，女巫便走了進去。安德烈躲在暗處緊張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女巫又從洞口走了出來，她用手掌摸摸石壁，洞口立即閉合了。

等腳步聲消失后，安德烈才打開洞口進去。

里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大廳，拱形的穹頂被打磨得很齊整的石頭圓柱牢牢地支撐著。像是博物館的陳列廳。大廳中央擺著一排排櫥窗，里面陳列著各種動物和植物。安德烈很快發現，這些東西是按地質年代先后順序擺放的，緊靠人口的是些三葉蟲、魚類、軟體節肢動物，接著漸漸出現了兩棲動物、爬行動物。

安德烈邊看邊驚嘆，標本全都保持著它們原來的模樣，植物連葉脈、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動物也看起來跟活的一樣。

陳列廳仿佛沒有盡頭。

洞府遇故人

在第四個廳里，安德烈看到了一些人形的動物，有的櫥窗里還陳列著人的心臟、腎、大腦。安德烈飛快地走著，極力控制自己不往兩邊看。

終于快到盡頭了，安德烈緊張地去看最后一個櫥窗。

在櫥窗里望著他的人竟然是扎恩——又瘦又高，赤裸著身體，頭發被剃得很難看。安德烈突然醒悟：博物館的主人仍在繼續補充陳列品!怪不得女巫要用人作祭祀品，因為她們需要標本。

安德烈恨不得把櫥窗砸碎，救出扎恩，但他知道，即使這樣，他也無法使他的朋友復活了。他應當離開這兒，再耽擱下去，自己沒準兒也進了櫥窗。安德烈幾乎是在小跑，他強迫自己走得慢些，后來干脆停下來凝神傾聽周圍的動靜。

他聽見了腳步聲，通道里閃出一個人影，全身赤裸，從發式看，是奧克釘哈什部落的人。安德烈開始往回跑，他折回到展覽廳，躲在扎恩尸體后面。

那人仍緊追不舍，安德烈突然聽見那人正在叫他名字，他仔細一看，竟是扎恩!

安德烈一下子糊涂了。扎恩看到櫥窗里的自己并不感到驚奇，他告訴安德烈，這只是一件極其出色的全息攝影作品，它是由人的整個軀體、直到每個細胞的分層全息攝影合成的，有上百萬個全息攝影信號。

女巫竟是機器人

扎恩看到了女巫們的整個工作過程。

他說，明天早晨女巫就會把他還給奧克釘哈什的巫師，武士們會把他扔到湖里喂鯊魚，而女巫們則將永遠留下他的精確的復制品。

扎恩把安德烈帶到女巫的實驗室，里面擺滿了各種不知名的儀器設備。扎恩把所知的有關女巫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了安德烈。

她們先是對扎恩進行研究，不僅對他進行全息攝影，并且取去了他的血液、皮膚和毛發標本。然后玻璃櫥窗里就出現了扎恩的復制品，起初只是骨架，接著就出現了血管、內臟，最后長上了皮膚。完成之后，她們把他鎖在一間空屋子里。他偷看到了門的開關，趁離開之后逃了出來。

扎恩逃出來的時候，發現了女巫休息的地方。

他把安德烈領進一間裝著熒光屏的屋子。在一個占據了整整一面墻的長長的操縱臺前，六個女巫像幽靈似的一動不動地站著。她們同樣的個頭，同樣的身材，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像是服裝店里的人體模型。女巫們面部表情也都一樣，全都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

安德烈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聚精會神地把頭一個女巫細細觀察了一遍，然后在女巫身上摸索了一陣，他在長袍上找到了接縫處——一條黑色拉鏈。長袍敞開了，里面不是人的軀體，而是一塊控制板。安德烈的手指迅速而小心地工作著，像是正在排除地雷。咔嚓一聲，控制板脫開了。

安德烈抓住一個小巧的金屬片使勁一揪，極其細小的零件頓時撒落了一地。安德烈用同樣的方法把其余幾個女巫的零件也都拆卸下來。

安德烈和扎恩從帳篷里鉆出來時，湖岸邊的營地仍然靜悄悄的。

他們決定到女巫的另一座帳篷里去看看。

安德烈舉著從地下室墻上取下的火把走在前面，扎恩跟在后面。帳篷的地上有幾具骷髏，有的被短矛釘在椅背上，有的頭蓋骨被斧子劈開——很顯然。這里曾遭受過外敵的襲擊。

安德烈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底下也有一具骷髏。大廳里放著一排排用銀色蓋布罩著的機器，集裝箱里是各種鐵制武器。他覺得他的猜測正一點點地得到證實。

這些骷髏是女巫的主人，他們在這個生命剛剛起步的行星上進行著一項宏偉的實驗。他們為生物的進化創造了最適宜的條件，加快了遺傳速度，把幾百萬年壓縮成幾年，使得這個行星上會有恐龍與猿人并存的奇怪現象。

他們造出了人類，還造出了機器人——也就是女巫。

女巫被用來利用人們的迷信收集各種生物標本。生物的進化在這里被卓越的遺傳學家和工程師們控制著。他們繼續加快進化速度，以為社會的進步也可以同樣加速。他們有些急不可耐，把現成的金屬和武器提供給人。結果，他們創造的奧克釘哈什使這項實驗停了下來。

奧克釘哈什要成為草原的統治者，他需要更多的兵器。他的主人顯然不愿意滿足他那貪得無厭的欲望，他便用武力奪取并殺死了自己的創造者。

兩人穿上從機器女巫身上扒下的黑色長袍，決定去找奧克釘哈什。

脫險離開

奧克釘哈什的帳篷里亮著火把。

安德烈透過縫隙往里看，奧克釘哈什盤腿坐在獸皮上，正在吃東西，胖巫師躺在地板上。安德烈和扎恩撩起門簾，鎮定自若地走了進去。

奧克釘哈什抬起頭，薄薄的嘴唇笑成了一道縫。他一眼就看出這兩個是冒牌女巫，因為他們滿是傷痕的腳露在了黑色長袍外面。

奧克釘哈什說很高興他們把女巫干掉了。因為女巫提供給他的武器太少。現在，奧克釘哈什看中了安德烈，他并不準備處死安德烈和扎恩，他要安德烈提供足夠的鐵、武器，還有帶火的弓箭。安德烈一口答應下來，他讓扎恩帶幾匹馬到營地東邊等他，他自己則去尋找貝拉古羅琪卡。

安德烈飛快地穿過營地，來到昨天呆了一天的高地上，看見貝拉古羅琪卡正蜷縮成一團坐在樹下打盹。直到安德烈走到她面前時，她才醒來。

他們踩著碎石和濕漉漉的草地下山。當找到扎恩時，空中出現了一條白色的帶狀物，一個黑點閃了一下，朝女巫圣地的方向飛去了。

扎恩驚叫起來，這是他們的宇宙交通艇!

一小時后，交通艇在他們身邊降落了。

安德烈喝著咖啡、吃著夾肉面包，一邊向“石榴”號艇長簡短地匯報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艇長決定，中斷對這個行星的研究，立即返回地球!

貝拉古羅琪卡則呆呆地坐在岸邊，她正在為即將與安德烈分別而傷心。安德烈無奈地走進交通艇，回頭看見貝拉古羅琪卡正站在岸邊目送他。

交通艇起飛了，貝拉古羅琪卡一直在后面奔跑追趕，她的身影飛快地縮小……

安德烈滿腦子都是姑娘的影子，以及劍齒虎從灌木林里朝她撲去的可怕情景。他堅定地地對艇長說：“飛回去!”

貝拉古羅琪卡還站在空地上抬頭仰望著。

當交通艇降落時，她仍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她看到了舷窗里的安德烈，便把長矛一扔，向他跑了過去。

她登上了交通艇，她很安詳，只是，在交通艇升空時，她有些害怕，一直緊緊地抓著安德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