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達平,男,祖籍廣東南海,生于上海,1967 年畢業于浙江美術學院,杭州師范大學副教授。長年致力于中國水墨畫傳統繼承與創新的探索研究。作品表現注重民族性、現代性及獨特性,意境雄渾、蒼茫,抽象化的表現手法體現出精神層面的感情表達及深邃的哲學。
作品十幅刊于上海書畫出版社大型畫冊《浙江中國畫二十家》 ;七幅作品刊于天津美術出版社《當代中國畫精品集粹》 ;1997 年作品及評論《 離相系列》 發表于《 江蘇畫刊》 七期,作品及評論文章發表于《 美術報》 232 期,作品《反常合道》 參展并入選《 杭州美術五十年作品選》;1998年在浙江博物館舉辦個人畫展。2000 年作品參加《2000年世界華人藝術展》獲銅獎,作品收錄于《世界華人藝術精品典藏》,參加《今日畫展》,參加《群星杯》 畫展獲銅獎,參加《浙江省教育系統藝術節》獲銀獎,參加博物館《筆墨精神·書畫小品展》。2007年參加中國國家畫院美術館及挪中文化交流發展中心舉辦的《東方墨·第二回當代中國水墨藝術家邀請展》。
近年作品及評論收錄于美術報主編《浙江國畫百家》,作品發表于深圳《收藏與鑒賞》;北京《中華書畫》,浙江《 中國花鳥畫》等雜志。撰寫的美術評論文章曾發表于香港《收藏天地》、《龍語》雜志;臺灣《中華藝術資訊》;國內《江蘇畫刊》、《美術報》等。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中期,我與達平兄在杭州景云村美院宿舍一大雜院為鄰十五年,同一大門出入,天天見面,過從頗密。十余年間,他還是我苦練書法的見證人,也是我學抽象畫的見證人。他曾記述過我的軼事,刊發于《書法報》。
一日,偶過其門,見章先生立屋檐下,手執一竿,凝神屏息,仰視屋檐,輕謂余言:“老鼠咬我電線。”余循其視線,一無所見。為好奇心驅使,與其屏息仰視良久,果有一鼠探頭欲出,說時遲,那時快,忽見章先生手腕一抖,竿頭正點中鼠首,鼠即應聲落地,整個過程明快利索,精彩異常,余有緣偶然撞見此一絕招,為之驚詫不已。
達平兄則能手執一根筷子,穩穩頂住一個帶殼的雞蛋,不使之掉,他的絕活為人見證,無人為文記述,我的偶然之舉惟賴他的生花妙筆見諸報端。他是學美術的,可見其文筆亦甚了得。
他的專業是繪畫,我則攻書法。對“力”和“剛”的崇尚,使我們有許多共同語言。我們欣賞贊美大自然之力、猛獸之力、人體之力,一直到藝術品中體現之力。藝術作品中所體現的剛性和力度,是我們最為敏感和樂于談論的,一致認為潘天壽先生作品中體現的力度和純剛氣象空前絕后。又共感我國“士”階層之退化,當今自詡為文人者,手無縛雞之力,視為當然,漸使藝術亦趨孱弱。對于“絕后”二字的評價,既感痛楚,又覺無奈。
惻怛之懷,古今不異,所殊者事相耳。今人視萬物皆與己無干,漸趨麻木,似乎只有金錢尚可作為強心劑激活一番,亦可嘆也。《莊子·外物》筌者所以為魚,得魚而忘筌;蹄者所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又,王弼《周易略例.明象》亦云:象生于意,故可尋象以觀意。

又云:得意在忘象。
達平兄的畫在抽象與具象之間,莊子與王弼的話,或可窺其本意所在。藝事之賞會極難,竊以為達平內心追求潘天壽先生的剛氣與力度甚費心力。觀其所作似石非石,似樹非樹,卻都有一股堅不可摧之風骨。有的作品則體現大自然瞬間現實的神秘感,是似曾相識的象。凡此種種,都需要作者思想的介入與藝術敏感力之捕捉。這是我的賞會,不知達平兄意下如何?
昔伯牙鼓琴,鐘子期能聽出志在高山,志在流水,成為千古美談。惟后人再造,對志在高山似乎束手無策;對志在流水,則在揮運之際模擬流水之聲,其實是膠柱鼓瑟而已,這與用二胡演奏表現鳥語似口技并無二致,對于這樣理解知音賞會,亦屬無奈。
祝達平兄成功,祝更上層樓。
2008年5月 章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