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像一出劇情跌宕的言情小說,她曾經失去了愛情,卻得到了事業;她失去了一位明星丈夫,又得到了—位酒鬼丈夫;她懷孕、流產、再懷孕……然后,她溫柔地說,我仍然堅守著十戒,我試圖過最豐富的人生,同時保持著責任感。她是妮可·基德曼。
如果說佇立著的自由女神,象征著美國這個所謂自由與強大的國家,同樣,好萊塢也有自己的女神,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票房和掌聲翻滾不息。她必須美麗。美得大氣而且強悍;她必須有力量,如同史前之王;她需要有一個離奇的身世和傳奇的遭遇,她需要一個聲名顯赫的婚姻和許多尚待證實的外遇。她當然需要許多量身定做的電影作品和一點點演技。好萊塢和名利場會賜予她一雙帶有魔力的紅鞋子,讓她一時之間風頭無倆。只是,這雙代價昂貴的鞋子,穿上去不那么舒服,脫下來也不那么容易。
這位女神,無疑是,也只能是妮可·基德曼。
“成熟還是死亡,是個問題!”
無論怎么看,妮可·基德曼都嚴重合格,甚至有些超標。她有180厘米的身軀,纖瘦而有看頭;她有一雙著名的美腿,遺傳來自她的家族;她有一頭燦爛的紅發,雙子座不安定的天性使她熱衷于不斷擺弄它;她還有一雙湛藍的眼睛,很多雜志將之評為“使鏡頭也會碎裂的美麗眼眸”。她已經41歲了,對一個女明星來說,顯然有些危險,而對一個女演員來說。眼下正是最好的時候。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經完全蛻去女孩的青澀和自以為是的漂亮,而緩緩顯現出歲月和經歷賦予的從容和靜美,在任何場合完美展現。休想看見她花容失色或者手足無措,她已經見識了該見識的一切。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熟。
成熟不是輕易來的,她的世界曾經崩塌淪陷。維持了10年的婚姻結束。電影里,妮可哀求丈夫:“你是對的,請你留下來!”現實中,她有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不得而知。只是電影里,精神崩潰之后,妮可露出疲憊而清朗的一張臉,目光閃爍地尋找親人,據說曾經,她是真的這么慘,離婚,一度住進了精神病院。
值得還是不值得?結婚,成就了妮可,她出名;離婚,造就了妮可,她著名。10年之前,她是個初來美國的澳大利亞人,帶著土氣,頭發蓬松而卷曲。妝容艷麗而媚俗。即便是穿著昂貴的名牌,也常常被媒體譏諷是“將百萬美元支票穿在身上”。沒有一個重要的角色,沒有出頭的機會。1989年,那一部電影改變了她的人生:《雷鳴的日子》。電影并不好,她演得也不出色,但是她認識了湯姆·克魯斯。九十年代如日中天的小生,有一身好肌肉和硬朗的眉毛,還有款款溫柔的好嗓音,他就是用這樣的聲音向她求婚,將她領到別墅中,靜靜等著她的是100多套婚紗。22歲的妮可感動得痛哭流涕,哭著說:“我愿意!”
“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女演員誕生了!”
10年。她是他美麗的影子,賢惠的妻子。各種場合陪伴他和映襯他的人。和他十指交握,為配合他的身高一直穿著平底鞋。她只接演一些小成本的藝術片,比如簡·坎平恩的《貴婦的畫像》,她扮演一位上個世紀的貴族女子,黑貂皮帽子下她的臉古典而勻凈,美得驚人。她將一個女人追求自我的歷程表達得細膩而深刻。1995年,在范桑特的《不惜一切》中,妮可扮演一個為了上爬不擇手段的蛇蝎女人,其魅力震驚影壇。盡管所有人都說她該紅,可是她沒有。阿湯哥是2000萬美元俱樂部成員,而她的片酬只有200萬美元。
在這世上,沒有一塊鉆石能長久隱沒自己的光亮,蒙上的塵垢泥沙終將抹凈,綻放出奪目光芒。妮可的偉大在于,她沒有遮掩自己的痛苦和傷害,也沒有放縱自己沉溺其中,她選擇了最好的解脫:去工作,去拍電影。她發了瘋地把日程表排得滿滿的,電影,電影,還是電影。在電影里,她肆意揮發自己積蓄已久的全部才華,動用生活為她儲備的一切,她唱,她跳,她死。整個世界都被她震驚了。
《紅磨坊》里她竟能如此艷光四射,奢華放蕩。《小島驚魂》里,她端莊外表下飽受壓抑的瘋狂,當她端起獵槍的時刻,沒有人能不緊張恐慌;而《時時刻刻》里,她扮演著名的女作家伍爾芙,她穿上邋遢的碎花裙子,戴上假的碩大鼻子,蓬頭垢面,緊張萎縮,幾個月里讀完她的傳記和作品,習慣了香煙和喃喃自語。當她出現在銀幕上的時刻,人們驚嘆:“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女演員誕生了!”她以無比信服的力量,帶著伍爾芙和她自己的絕望一起步入水中。伍爾芙想要沉入,而妮可必須起來,她從水中掙扎而出,不禁痛哭“那一刻,我真的想沉下水,永遠沉睡,但是我告訴我自己我不能,我必須站起來。”就是這個角色,使妮可奧斯卡封后。
“我很脆弱,但我更強大。”
好萊塢鐘愛她,是因為她為電影獻身的魄力,非凡的精力和才華,以及她不斷挑戰自我的決心和勇氣;而時尚圈熱愛她,則是因為她出眾的美貌,敏銳的時尚嗅覺,緊緊把握住時尚風信標的罕見能力。在這幾屆奧斯卡上,妮可的幾襲晚禮服贏得所有時裝點評家的贊許,一襲粉紅色Chanel雪紡吊帶禮服,裙擺無數花邊,如同層層波浪;一襲銀灰藍的緞面長裙,下擺羽毛搖曳,大膽的低胸剪裁;一襲五彩晚裝,裸露出雪白的背脊而性感萬分。戴著Bvlgari特地為她定做的195克拉淡綠色項鏈,無論在什么時候,她都是最先被人注意到的美麗女人。
妮可說,“我對時裝的感覺來自我的媽媽。她教導我,著裝最重要的是得體。我可以在家里穿得像個男孩,事實上我也喜歡如此,但是我也知道在重要場合怎么使自己莊重而優雅,這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我自己的。”長期的經驗令妮可摸索出了屬于自己的風格:盡量把頭發梳向腦后,露出光亮的額頭;簡單的長裙,修身,狹窄,使她如出水的美人魚般修長身段可以盡情展現;一些適度的裸露,肩膀或者背,有時是完美的腿,但是胸部,還是算了吧,她知道她。“我并不完美,但我知道如何適當修飾。我記得第一次試鏡,攝影師對我說,我的牙齒太不整齊了,笑容也不好看,應該去整容,可是我跟他說,我這樣子挺好,你應該學會為我選鏡頭!”
談到最喜歡的設計師,她也有自己的看法:“Karl Lagerfeld和JohnGallano,這兩個我都愛。我從不單獨評論他們之中任何一個。Karl Lagerleld像一個大師和貴族,也喜歡Jean Paul Gaultier,他非常有天賦,有點偏激,但是很重要。也許你認為他有點怪異,驚世駭俗,可是我覺得這有時就是我想要的,我們在得體之外,有時也需要時裝為我們提供一點放縱和娛樂。”是的,她并不是一直那么規整的女人,就像她的愛情,在步出慘淡之后,接二連三地與一些著名男子的名字連在一起,包括英國最后的貴族小生裘德·洛,她的澳大利亞同鄉羅素·克勞,花花公子史蒂夫·賓。歌手藍尼·克羅維……她頻頻更換著身邊的男伴,同時也在一些訪談中吐露還愛著克魯斯。在紐約購置了能看到阿湯哥新家的公寓,或許,這就是她愛的方式。在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外愛著那個人,默默凝視。
妮可對Chanel推崇備至。她說:“Coco Chanel是我真正崇敬的女性,她身上有一顆自由而茁壯的靈魂。隨意取舍,毫不造作,她時刻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是她說,香水不必三小時之后才使人感覺得到,應該像劈面巴掌一樣濃烈!”同樣,Chanel也欣賞妮可,認為她是“優雅高貴的新指標,能夠體現Chanel的現代精神。”他們的合作是舉世矚目的。2004年10月,妮可出任著名的Chanel NO°5的代言人,拍攝了史上最昂貴的廣告。這款誕生于1921年的香水,上一個代言人是瑪麗蓮·夢露。可是這些似乎對她并不是最重要。因為她明白生活對自己究竟意味著什么。“人們總是說,對待年齡你要學會欺騙,但是我總覺得是什么就該是什么。我不會欺騙我自己。在這個年齡,要學會對抗生活的一些東西,也要學會如何用高貴和平和的心態去融入。我需要感覺到健康和堅強,感覺到充實和幸福,而不僅僅是美麗和性感。我希望自己能在每個清晨醒來時一躍而起,對著鏡子說:妮可,那樣的磨難和苦楚都不會再來了,即使是再經歷一次,我也有把握擺脫。是的,我很脆弱,但我更強大。”
“四十歲的感覺剛剛好”
2006年,妮可與歌手厄本在200多位朋友與親屬的見證下,結為夫妻。2003年的寂寞感看似已經煙消云散。婚后4個月,新任丈夫因為酗酒進了戒療所。沒有哪位新娘會料想到誓言那么快就經歷了考驗。但她與厄本選擇不躲避,直面丑聞。厄本公開向自己最親近的人道歉,尤其是妻子。最近,妮可懷孕的傳聞終于得到證實,其實她在17歲的時候就想要一個孩子,也曾經跟克魯斯流掉過一個孩子,而今。終于得償所愿。
“我繼續追尋著幸福,然后意識到:這就是幸福。就是在這一時刻,它來了,它又走了。而它還會回來。四十歲的感覺剛剛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