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信仰”是一個新觀念,幾乎所有的管理新概念,都有可能是有作用的、有價值的、賦予理論創新意義的。前提是,必須給予新概念一個恰當的定義。
就如同“企業使命”一樣,它的作用,在于界定組織的邊界、業務的邊界,并因此而界定了顧客的邊界(早期的中國,曾經將企業使命誤解為是理想描述,顯然是極大的荒謬),-它也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事業理論”,它意味著傳統的“哪里有商機,就往哪里走”說法的破產。也就是說,法律意義上的所謂業務邊界,最多,僅僅代表著允許的經營范圍,而企業使命才真正定義了企業未來應該做什么。
顯然,“企業信仰”的新概念,會遭遇到同樣的尷尬問題,那就是:企業信仰是用來干什么的?它能夠實現重要的企業成果?接下來,才是其它一些技術性的管理問題,譬如:如何建設企業信仰?因此,定義“企業信仰”,成為了首當其沖的問題。
如何定義“企業信仰”?其實,這是一個假問題,因為,隱藏在其背后的真實問題是:企業的信仰,準備實現什么樣的管理成果?
管理,是為實現組織成果而工作,而組織的成果,存在于組織的外部、而不是組織的內部——正是借助了這樣的思維方式,德魯克發現了管理的真相:企業的目的,不是生產產品和創造利潤、而是致力于滿足和創造顧客。因為,產品是內部的、顧客才是外部的,只有當產品被顧客購買時,才會產生利潤并形成市場。
德魯克就是這樣輕易地顛覆了泰勒,并因此而開創了“管理學”這門學科。因為,泰勒的科學管理主義,其實是內部的效率主義,而“內部效率”——無論是成本降低、還是產量增加,最終,都必須表現為外部的成果。譬如價格競爭優勢或是物美價廉,否則,內部效率,并沒有管理的意義,所以,德魯克才使用了“績效”一詞,替代了傳統生產的“效率”一詞。
因此,“企業信仰”的新概念,也必須回答同樣的疑問,即企業的信仰,準備實現什么樣的管理成果?顯然,回答這個問題,一點都不容易,確實,當國內某暢銷書作者提出“管理就是愛”時,他依舊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假如人人都彼此相愛,能夠實現怎樣的管理成果?他不能想當然地說:人人彼此相愛,干勁就被激發出來了。因為,泰勒已經證實了這種看法的荒謬,并且,發現了一個偉大發明:執行,是一個獨立的系統。
因此,它的邏輯次序是:先定義“企業信仰”可能實現的成果,接下來,“企業信仰”的定義,就會自然地浮出水面,并因此被企業管理者所接受。
當然,這不代表著管理者的功利或膚淺、而是依舊證明了這樣一個原理:管理,必須為成果而工作,否則,一切美好的看法或說法,都有可能成為“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