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7月2日至8月16日。中共中央在江西廬山召開的政治局擴大會議和八屆八中全會,統稱廬山會議。毛澤東認為,經過八九個月的緊張努力,“共產風”、“浮夸風”、高指標和瞎指揮等錯誤得到了初步的遏止,形勢已經好轉。但是,黨內思想尚未統一,為了進一步總結經驗教訓。實現1959年的繼續躍進,緩解緊張焦慮的心情,有必要召開一次政治局擴大會議。毛澤東惜別魂牽夢繞的韶山。經杭州,再到武漢,第二次暢游長江,然后乘船順江而下,到南昌、九江,改乘汽車上廬山,一路心情特好。7月的廬山,萬木蔥蘢,氣候宜人。置身其中。宛若神仙。會議剛開始兩天。大家讀書、跳舞、看戲、游覽。毛澤東和警衛員海闊天空地聊天、逗樂。當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領導人跳舞時,他欣然參加。并饒有興致地請江西省委書記的夫人給衛士封耀松介紹對象。當廣東省委書記陶鑄的夫人曾志向毛澤東介紹賀子珍的近況尤其提到賀子珍記性很好的話后。他脫口而出:“我想見見她,我們畢竟是10年的夫妻嘛!”曾志將毛澤東所囑之事。告訴了時任廬山會議江西省接待委員會副主任的汪東興。幾經周折。最后決定由江西省委第一書記楊尚奎的夫人水靜下山去接賀子珍,7月9日,毛澤東出于保密考慮,晚上要水靜陪同賀子珍坐楊尚奎的專車。不用檢查直達“美廬”180號毛澤東住處。當賀子珍進入毛澤東的房間后。毛澤東身邊只有警衛員封耀松在場,毛澤東和賀子珍相依而坐,親密交談。7月10日晨,賀子珍被秘密送下山。
然而。神仙的日子是美好而短暫的,從7月3日起。黨內很快在一系列問題上產生了分歧。對1958年的形勢,毛澤東反復強調:成績偉大,問題不少,前途光明。大多數與會者認為1958年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偉大的躍進,今年仍是大躍進。黨的路線是完全正確的。彭德懷同志在7月3日到7月10日的8天小組會議上。先后作了7次發言和插話,以他一貫的風格,直言不諱,認為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雖然取得了很大成績,但也暴露出不少問題。有些問題是嚴重的,值得重視。每次講話都影射或把矛頭直接指向毛澤東,當有人向毛澤東匯報彭德懷在小組會上的發言有問題時。毛澤東并不怎么介意:“不就是提個意見唄。”有時在路上散步。有人告彭德懷的狀。毛澤東為他辯護,“這個人敢講真話”,“容易得罪人”。
7月10晚,毛澤東召集各小組長開會,情緒樂觀,神態輕松,對于當前的緊張形勢,只字未提。按照毛澤東的設想,再用幾天時間把廬山會議議定記錄整理好,大會通過并印發給代表,會議就結束了。中央辦公廳工作人員已經在籌劃下山的路線和交通問題了。彭德懷對廬山會議的結果極其失望和不滿,特別是聽到會議將于7月15日按時結束的消息后,憂心如焚。7月12日上午。徹夜未眠的彭德懷決心找毛澤東面談,希望毛澤東對當前嚴重的形勢予以重視并在大會上著重講一下。事有不巧。美廬180號的工作人員告訴彭德懷,主席昨晚一夜未睡,剛剛躺下,彭德懷悻悻而歸。13日,他決定寫封信給主席,由他口述,隨從參謀王承光執筆。他又親筆修改了兩處,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寫好。謄正后。他簽上“彭德懷”三字。彭德懷在給這封后來被稱作“萬言書”的信件中。既總結了大躍進的成績。又客觀而尖銳地指出了存在的問題及產生問題的根源。以及如何總結其中的經驗教訓等。7月14日,毛澤東在衛士的陪同下,到廬山蘆林湖水庫游泳。王承光把彭德懷的信送給了毛澤東的秘書高智。毛澤東游泳回來,看見了這封信,并未“龍顏震怒”,只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嘆氣道:“彭德懷批給我看的盡是消極材料,盡給送消極材料。”
這封信毛澤東思考、研究了3天。
后來的歷史證明。毛澤東主要不是考慮彭德懷信中所寫是不是事實、意見是否正確?他主要是分析彭,德懷上書的目的和動機究竟是什么?彭德懷代表了黨內多少人的意見?這對當前形勢和大局將會帶來什么后果?
“他們不曉得做了多少次檢查了,從去年鄭州會議以來,大做特做……他們就聽不進去,究竟要干什么嘛?”
“我講了多少次,對形勢看法不一致,就不能團結。在船上講,你彭德懷不聽,我鼓勵‘促進派’腰桿子硬起來,你彭德懷就退出去艙外。你現在又寫這封信,無非是講得一塌糊涂。你究竟要達到一個什么目的?……”
毛澤東提起筆。在彭德懷的信件上批了幾個字:印發各同志參考。并將信加上了“彭德懷同志的意見書”的標題。
7月17日上午。與會者每人得到一份印發的材料:《彭德懷同志的意見書》。同時被告知:從即日起,在繼續討論《會議紀要》的同時,討論《彭德懷同志的意見書》。
7月23日。毛澤東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的第二次會議上情緒激動、聲色俱厲,講了一上午,對彭德懷等人進行了猛烈的抨擊和嚴厲的指責,會議如廬山風云突變,急轉直下。他的面前有兩只麥克風,一個煙灰缸,一個沏了高級龍井茶的茶杯。黑色的漆盤里擺有一聽“熊貓”牌香煙。
“你們講了那么多,允許我講點把鐘點,可以不可以?吃了三次安眠藥,困不著!”
“講點這樣的意見。我看了同志們的記錄、發言、文件。和一部分同志談了話。我感到有壓力。不愿人家講壞話,只愿人家講好話,我勸這些同志要聽下去…”
“我有兩條罪狀,一條叫1070萬噸鋼,大煉鋼鐵,你們贊成,也可以我分一點,但始作俑者是我,推不掉,主要責任在我。人民公社全世界反對,蘇聯也反對。還有總路線,是虛的,實的。你們分一點。見之于行動是工業、農業。至于其它一些大炮,別人也要分擔一點。譚老板(譚震林),你那大炮也相當多,放得不準,心血來潮,不謹慎,共產共得快。說要快,馬克思也犯過不少錯誤。天天想著歐洲革命要來了,又沒來,反反復復,一直到死了,還沒有來……那不是性急?”
毛澤東說:“我是中間派。”他是領袖,他為首,兩派中不好公然站一派中。所以說“中間派”,批了“左”也批了右。但他內心是站在“左”邊的。
沒有點彭德懷的名,但針對性和挑戰性很強,且言辭激烈。
“說什么脫離了群眾,我看是暫時的,就是兩三個月。群眾還是擁護我們的。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有一點,并不是那么多……”
“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是彭德懷在小組會上發言和信中所用語。針對性非常明確。
“我勸另外一部分同志,在這緊要關頭,不要動搖。據我觀察,有一部分是動搖的……四條路線:立三路線,王明路線,高饒路線,現在又是總路線,站不穩,扭秧歌。”
這另外一部分同志指誰?不言而喻。
毛澤東說,全國70萬個生產隊,每個生產隊一條錯誤就是70萬條錯誤,報紙一年到頭登不完。如果報紙上光登壞事就要滅亡。
“應當滅亡,那我就走,到農村去,率領農民推翻政府。你解放軍不走,我就找紅軍,另外組織解放軍。我看解放軍會跟我走。”
這是批評彭德懷最重的話了,因為他是國務院副總理、國防委員會副主席、國防部長。毛澤東衛士長李銀橋回憶說:
散會后,領導同志們有走的,有沒走的。彭德懷坐最后排,所以出去的早。毛澤東叫他。或者是沒聽到,或者是沒理睬。反正他先走了。毛澤東走到門口時,彭德懷已離開。
禮堂坡上,毛澤東下坡。我跟在他身后,左右還跟隨著羅瑞卿、柯慶施、陶鑄、王任重等同志。彭德懷忽然走回頭,大概是忘了東西或者什么事吧?與毛澤東走對面碰頭了。
這時毛澤東站住腳。當時,跟在后面的羅瑞卿同志恰好朝路邊側身去小便,這也算長年戰爭生活養成的八路軍作風吧。
毛澤東站住腳后就招呼彭德懷:“彭總,我們談談吧?”
彭德懷臉漲得很紅,眼睛瞪起,腳步絲毫不停,一沖一沖地望前走,胳膊從頭上一掄:“談什么談?沒什么好談的。”
毛澤東一怔,隨即半側身,仍然望著彭德懷說:“沒什么好談的也可以坐下來談談么。”
“有什么好談的?沒什么好談的!”彭德懷又是一聲吼。腳不停地走過去了。
在許多中央領導面前,彭德懷對毛澤東如此不恭,自然激起了公憤。7月26日,毛澤東下達批示:對事。也要對人。并于當天對李云仲(原國家計委基建局副局長,時任東北協作區委員會辦公廳綜合組組長)來信作出批示。毛澤東在批示中說:“現在黨內外出現了一種新的事物,就是右傾情緒、右傾思想、右傾活動已經增長。大有猖狂進攻之勢。”他還說:“反右必出‘左’,反‘左’必出右,這是必然性。時然而言,現在是講這一點的時候了。”7月27日的會議上,情緒激動的毛澤東,以一種高亢洪亮的語音,配以有力的手勢,講道:“……我曉得你彭德懷從延安整風以來就不服氣,憋了那么久,這次就發到廬山上來了。好家伙,簡直要把漢陽峰推下去!你我共事30年。你是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有意見為什么不在鄭州會議上提出來?不在成都會議上提出來?廬山會議快結束了,怕是沒有機會了。是不是?所以就下了戰書。你罵了20天,指名道姓,喋喋不休,還要怎么樣了?”失去理智的彭德懷不由“嚯”地站起來。不顧一切地拉大嗓門吼道:“在延安,你操了我40天娘。我操你20天娘還不行?”
“哦。你要操娘?”毛澤東的聲音反而變小了,保持著一種固有的鎮靜。他把手里的大半截香煙用力戳滅在煙灰缸里,會場死一般沉寂。
對彭德懷的批判隨著毛澤東指示和批示的下達開始升溫。由于毛澤東要求“對事也要對人”,討論中有些人除了“窮挖”彭德懷的思想根源和歷史根源,還指出彭德懷有攻擊毛澤東之嫌。有人說彭德懷“對于少種高產多收的批評是暗指主席的”。還有人說,彭德懷的言行是“放暗箭”。“彭總一再講我與主席是學生和先生的關系。試問,這是學生對先生應該采取的態度嗎?”
批判加溫之后,一些同情、支持彭德懷觀點或者批評過1958年錯誤的人,多數迫于壓力,都各自作了自我批評,并對彭德懷的信重新表態,上綱上線,嚴加批判。
盡管彭德懷、張聞天、黃克誠、周小舟等人在討論中檢查了自己看法的不當之處,甚至不得不違心地檢討自己對1958年工作失誤的批評,但是與會者已不能心平氣靜地聽取他們的意見了。盡管有些同情彭德懷的人在討論中降低調子,保持溫和,但廬山會議的風向已徹底改變。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的內容已由總結1958年以來的經驗教訓,完全轉向了批判彭德懷和張聞天、黃克誠、周小舟。毛澤東在7月29日宣布召開八屆八中全會。提出必須解決修改指標和路線兩大問題,這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就要來臨。
八中全會召開的前兩天,毛澤東于7月31日和8月1日主持開了兩次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參加常委會的劉少奇、周恩來、朱德、林彪(陳云、鄧小平因健康原因未參加廬山會議),以及彭德懷、彭真、賀龍。黃克誠、周小舟、李銳、周惠(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旁聽。
第一次常委會。毛澤東首先“翻舊賬”,歷數彭德懷在歷史上的“錯誤”:從井岡山斗爭到抗戰時期的王明路線,再到解放后的高饒事件。毛澤東說:失、得之說,反映靈魂深處如何?9000萬人上陣煉鋼,比6000萬人要好。有一點損失,我也一點不痛心,橫直沒有經驗。從根本上說,是得多于失。沒有失,哪來的得?
毛澤東指責彭德懷:在幾次路線中你都搖擺,由于挨了整。心里恨得要死。我同你的關系,合作,不合作,三七開。融洽三成,搞不來七成。三十一年,是否如此?
彭德懷回答說:政治與感情,你結成一體,我沒有達到這個程度。我是是非各半的人(同主席關系對半開)。
毛澤東談到彭德懷的信:多次重要時期,你從沒有寫過信。為什么這次要上萬言書?這一回反映了你對待困難的態度問題,照信的后半部分估計,前半部分是動搖。你說發表你的信你不高興,不一定吧。寫這信的目的就在于爭取群眾,組織隊伍。
毛澤東的講話。已經把彭德懷寫信和政治目的聯系起來。上綱上線。
第二次常委會,毛澤東作了長篇講話,繼續從歷史上兩人的關系說起,認定彭德懷是經驗主義,不是馬克思主義。他對彭德懷說:講“小資產階級狂熱性”你主要是向著中央領導機關,并非向省,更不是向群眾。這是我的觀察。講“得心應手”的話,是指領導機關,其實講這個,鋒芒是攻擊中央。你不承認,也可能承認。我們認為你是反中央,信是準備發表的,以爭取群眾,組織隊伍,按照你的面貌改造黨和世界。你的經驗主義、宇宙觀、世界觀、你的政策,同我們是兩個政策:要修正總路線,你想搞另一個,還沒有提出來。你的方法是,信的前半部分說總路線正確,其實毫無感情;全部感情在后半部分。就是說你這人有野心,歷來有野心。歷來要用你的面目改造黨、改造世界。毛澤東甚至冷嘲熱諷:六億人中最高明的是你。
彭德懷覺得委屈,一方面檢查自己寫信確有不妥之處,另一方面也真誠地再次說明信是在會議即將結束時寫給毛澤東個人的,僅供毛澤東參考。
毛澤東說:“此話不真實”,并說彭德懷“內心深處不見人”;“言為心聲”,是“右傾機會主義”。他修正了7月23日講話的調子,說:這回是有計劃、有組織、有準備,從右面向正確路線進攻。上次說的不準確。說是無計劃、無準備、無組織,跑到右派旁邊,只差50米了。
8月2日至16日,在廬山舉行中共中央八屆八中全會。毛澤東在開幕時態度鮮明地指出:現在廬山會議,不是反“左”的問題,而是反“右傾”。“現在叫右傾機會主義向黨猖狂進攻的問題,而不是別的。”他說,去年八大二次會議我講過,危險無非是:世界大戰,黨的分裂。那時并無顯著跡象。現在有此跡象。他還說,“共產風”,三級所有制,落實指標等問題,還有沒有?基本上不是這方面問題,不是指標起落越低,越少越好,而是反右傾,是右傾機會主義向黨的領導機關、向人民事業猖狂進攻的問題。錯誤、缺點確實多,已經改了,但那不算數。他們抓住那么些東西,來攻擊總路線,想把路線引導到錯誤方面去。此話說得是否對?請大家討論。
8月3日,連續4天分組對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進行揭發批判。8月7日開始,揭發批判所謂“軍事俱樂部”的問題,彭德懷被認定為野心家、陰謀家、偽君子,以及“軍事俱樂部”的主帥,“右傾機會主義反黨集團”的頭目。
這期間,毛澤東接連批發了數份文件,其批語的中心意思只有一個:反右傾機會主義。毛澤東的批語隨時印發會議人員,使得批判更加猛烈。
高壓之下,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采取了要什么就給什么的態度。對自己的錯誤做了一些不合事實的夸大檢討,用自己根本不能接受的“罪名”來批判自己。彭德懷曾經多次流露過自己那種極為痛苦的心情。開全會的前一天晚上,他對警衛參謀說:“主席批判我這次寫信是有組織、有計劃、有準備、有目的地向黨進攻,我實在難以接受。”第二天早上,正式開會前。他又喃喃自語:“我已經夠臭的了,這次還要把我搞臭。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能在全軍消除我的影響。”內心的憤懣和痛苦溢于言表。
8月16日,全會閉幕。會議通過《關于以彭德懷同志為首的反黨集團的錯誤的決議》和《為保衛黨的總路線、反對右傾機會主義而斗爭》的決議。決議說:廬山會議以前到會議期間,黨內出現了以彭德懷為首、包括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反黨集團反對總路線、大躍進和人民公社的猖狂進攻。“在這樣一個時機。來自黨內特別是來自黨中央內部的進攻。顯然比來自黨外的進攻更為危險。”
決議認為。彭德懷“這一次所犯的錯誤不是偶然的,它有深刻的社會、歷史的、思想的根源。彭德懷同志和他的同謀者、追隨者,本質上是在民主革命中參加我們的一部分資產階級革命派的代表”,“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和思想方法是資產階級的經驗主義和唯我主義的世界觀、人生觀和思想方法”。
全會決定:把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調離國防、外交、省委第一書記崗位,保留中央委員、中央候補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候補委員的職務,以觀后效。
8月19日。毛澤東在廬山度過了看似輕松樂觀而內心并不平靜的50天,離開廬山。
廬山會議前期努力糾正“左”傾錯誤,會議中途轉向,由原來的反“左”變為反右,中斷了自1958年底開始的不徹底的糾“左”進程,直接導致了1960年上半年的持續“大躍進”。這與當時特定的環境和復雜的歷史有關。這種情況的發生毛澤東固然要負主要責任。不過。性烈如火的彭德懷并非完美。毛澤東一生都在追求美好、純潔的社會主義模式。在探索社會主義建設的道路上,經常被束縛在一些脫離實際的抽象的觀念之中,他在犯錯誤的時候,始終認為自己的理論和實踐是馬克思主義的,這是他的悲劇所在。但毛澤東終究是一名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他號召全黨認真學習理論。這一時期關于商品經濟和所有制等重大理論問題的精辟闡述。實際上奠定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的最初萌芽。毛澤東同志一生大多數時候強調理論要聯系實際,凡事要實事求是,反對說空話、假話。他始終把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到至高無上的地位,時刻關注著人民的疾苦和呼聲,他以一個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氣概勇敢地正視并帶頭糾正包括自己曾經出現的工作錯誤,毛澤東同志對社會主義事業不懈的追求的精神和高貴的品質將永遠激勵著后人去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