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改換項目
出生農家的雷慶瑤,是樂山市夾江中學的一名普通高三學生。3歲那年,為了取下高壓電線上的風箏,遭電擊失去了雙臂,災禍從此改寫了她童年的夢境。
作為樂山市的一名田徑種子選手,雷慶瑤在領完華表獎后立刻返回家鄉,備戰2008年殘奧會。她必須先參加2008年4月的全國選拔賽,才有資格入選殘奧會。可就在緊張訓練剛開始時,教練呂書蕓突然接到通知:按照雷慶瑤的傷殘等級,她所擅長的短跑只有她一人報名。按規定,沒有對手的運動員只能參加表演賽,若想進入全國選拔賽,她只能在很短時間內突擊一一個陌生的項目。
就在呂教練發愁時,雷慶瑤告訴她:自己很早就想學游泳。慶瑤的想法讓教練驚訝不已,憑多年執教經驗,她很清楚:在游泳運動中,手臂的長短和力度是運動員取勝的最重要武器。沒有雙臂的人游泳,猶如劃船沒有雙槳,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慶瑤執意請求給她一次機會。她說她已用雙腳做成了很多事情——用腳吃飯、做家務等等。在慶瑤的堅持下,呂教練答應讓她試試。
冒險自學騎車
站在游泳池邊,看著蕩漾的水面,慶瑤覺得太恐怖了,一直不敢下。但作為教練,不下決心讓她克服難字是不行的。乘慶瑤不注意,教練一腳把她踹了下去。水中的慶瑤像做噩夢一樣撲騰、嗆水。呂教練心痛不已,一下就把沒有手的慶瑤抱了起來。
但慶瑤沒有灰心,她對教練表示:不僅要游好,還要超過任何人!教練被慶瑤的決心打動,她為慶瑤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很快幫助她克服了對水的恐懼,學會了基本的游泳技能。
掌握別人看來無法掌握的技能,對慶瑤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時候,慶瑤看別人騎自行車,覺得自行車就是童話里神奇的飛毯,能帶人飛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于是,她決定學騎自行車。
摔倒——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直摔得鼻青臉腫。3天后,奇跡終于發生了——小慶瑤竟騎著自行車上路了!
慶瑤迷戀上了騎車的感覺。從此,人們總是看到一個沒有雙臂的小女孩,騎著比她還高的自行車,一路飛奔而去!騎車飛奔的慶瑤,感覺就像在飛翔一樣,頭發的飄動讓她更加灑脫,好像整個天空都是她的,任她飛翔。
鍛煉用腳寫字
全國選拔賽要全面考察運動員蝶泳、仰泳、蛙泳、自由冰的技能,雷慶瑤最難的就是學仰泳的出發姿勢。對普通運動員來說,仰泳出發并無特別,用手抓住池壁吊環,仰面躍入水中即可,而沒有雙臂的人,則必須用牙齒咬住一塊毛巾,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牙齒上,才能獲得最大爆發力。一個星期下來,慶瑤咬碎了十幾條毛巾,牙齦發炎。其實,沒有手臂的艱難,慶瑤已不是第一次經歷了,10年前,她就試圖用雙腳代替手,那種常人無法體會的困難至今仍歷歷在目。
慶瑤6歲時,眼看著小朋友們一個個背起書包上學,她對媽媽說也要上學。媽媽說:“你不能自理,又不能翻書寫字,怎么上學?如果你能寫字就讓你去上學。”當時媽媽對慶瑤一直采用激將法。媽媽的活刺痛了慶瑤,她脫下鞋襪,走出了以腳代手寫字最艱難的一步。
四川的冬天非常陰冷,赤腳練字讓小慶瑤吃盡了苦頭,腳凍得通紅,而且裂開生了凍瘡,媽媽看了心痛。可小慶瑤用熱水泡一下,仍堅持寫字。一個冬天過去了,春季開學的頭一天,小慶瑤終于用腳寫出了第一行字。
掌握游泳技能
第二年開學時,小慶瑤如愿以償地和正常孩子一樣,背起書包上學了。從6歲那年冬天以后,慶瑤感到,經歷了那樣的艱難,自己的雙腳已經和雙手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一般人的手還要靈敏。她學會了煮飯、縫衣服、畫畫。之后,慶瑤不滿足僅在生活上自理,她要挑戰身體的極限。她報名參加了校剛徑隊,憑借超人的天賦和勤奮,半年后就代表樂山市在四川省殘運會上,奪得了4銀2銅的好成績。
在學習游泳的過程中,雷慶瑤沒有手觸壁,全是用頭觸壁,得用頭狠狠地撞下去。有時頭一觸到壁,就碰得眼睛發花,眼淚直流。一周后,原本不識水性的慶瑤奇跡股地掌握了蝶泳、仰泳、蛙泳、自由泳的基本姿勢,游泳技能突飛猛進。
冬天到了,樂山市沒有室內游泳池,慶瑤每天堅持在露天游泳池訓練,學習游泳僅3個月后,奇跡再次發生:慶瑤真的被選拔為四川省的備選選手,備戰2008年的全國奧運選拔賽。躍進水里,她就像美人魚一樣自由自在。
慶瑤的夢想在她的努力下也一天天變為現實。對2008年,她有很大憧憬:這是個舉世矚目的體育盛會,我一直追求的目標就像奧運精神一樣:更快更高更強。
雷慶瑤像插上了一對隱形翅膀,對以后的人生有了更多的追求……
摘自《現代女報》2008年1月4日
編輯 李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