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人定勝天”、“自作孽,不可逭”及其他
《報刊文摘》今年2月25日轉載《炎黃春秋》第2期楊慎的文章:《人是不能勝天的——任仲夷同志的一幅墨寶》,文中引用了任仲夷寫給作者的一段話:
“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何樂之有?到頭來還是其苦無窮。從根本上講,人是不能勝天的。天——大自然,大宇宙,只能與之和平共處,與之適應,絕勿做違天之事。違天,即違背自然規律和客觀規律,違天,是自孽,古語曰,人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我說的自做孽是指做違反客觀規律之事,教訓太多了。”
任仲夷這段話有精辟的見解,如說人要與大自然適應,勿做“違天”之事。但也存在兩個問題,一是對“人定勝天”的理解、詮釋有一定的片面性,二是引用古語錯了兩個關鍵性的字。現分述于后:
一、“人定勝天”一語出處甚多:《史記·伍子胥列傳》:“人眾者勝天”。《逸周書·文傳》:“兵強勝人,人強勝天”。宋·劉過《龍洲集·襄陽歌》:“人定兮勝天,半壁久無胡日月。”金·劉祁《歸潛志》:“人定亦能勝天”。清·梁啟超《新羅馬》六出:“小生每念物極必反,人定勝天”。毛澤東有“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與天斗”、“與地斗”實際上都是指大自然,“人”,可以理解為阻礙社會發展、壓迫人民大眾的統治者、階級敵人。在“奮斗”中是十分艱苦的,甚至會遇到挫折和失敗,但只要人們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堅忍不拔,一往無前,就可能取得勝利,享受苦盡甘來的歡樂。從這個意義上說人是能勝天的。但它又是相對的、有條件的,對它的詮釋要適度、準確,不能超越一定的極限。如人們抗拒各種自然災害,由于樹立了“人定勝天”的信念,領導有方,尊重規律,頑強拼搏,往往能戰勝自然災害,縮小和減輕災害造成的損失。但有時面對百年不遇的災害,雖經主觀努力,卻未能取得理想的成果,造成不小的損失。不能因此就否定“人定勝天”的精神。“人定勝天”,從個人角度說,還可以理解為:樹立堅強的意志,克服前進道路上的艱難險阻,與坎坷的命運抗爭,不屈于邪惡勢力,爭取條件轉化,達到預期的目的。
任仲夷告誡人們不要做違反自然規律和客觀規律的事,本意是好的,但如果說過了就會導致片面性和絕對化。如認為與天斗與地斗“何樂之有”,“到頭來還是其苦無窮”,容易理解為曲解毛澤東的論述,對億萬戰天斗地、征服自然的人民產生“潑冷水”的作用。對“人定勝天”講過了、超過一定的極限,會產生負面影響;同樣,批評“唯意志論”過了,斷言“人是不能勝天的”,同樣是片面的,也會產生負面影響。
(二)關于任文引文的錯誤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語出《尚書·太甲中》,“孽”,邪惡、罪惡;“違”,抗拒;“逭”,逃避。意謂天(大自然)造成的罪惡和災難,人們可以抗拒;但人為的罪惡就難以逃避其帶來的懲罰。由于“逭”字比較冷僻,其發音huàn與“活”huó近似,故往往容易誤寫為“不可活”。任文將“活”印成“治”,可能因為“活”與“治”字形相似造成的。《報刊文摘》轉載時將“治”改為“活”也是不對的。任文還將“天作孽”錯為“人作孽”,這一字之差就會產生歧義,與“自作孽,不可逭”相矛盾。
江蘇讀者馬國征
《炎黃春秋》2008年2月號刊登了題為《奧斯特洛夫斯基:“我們所建立的,與我們為之奮斗的完全兩樣”》一文,在讀者(多數是早年參加革命的老人)中引起了強烈的反應。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當中,就有10多位讀者主動對作者表示支持、贊同。其中,熟悉作者的朋友們、同事們通過電話、電郵,與作者交談感想、感觸、感動;素不相識的讀者則寄信給作者致意。為了使更多人讀到此文,他們有的將此文上網,有的將此文掃描后加以復印,送給沒有訂閱《炎黃春秋》的朋友。
新華社老記者戴煌說:讀了此文深受感動。這是因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彭迪寫道:“你的文章寫得很好,對大家很有啟發。”馮東書說:這篇文章影響很大,寫出了一代人的心聲。
作者的老友熊永年(《人民日報》老編輯)寫道:“你的文章寫得很好,觀點鮮明,內容深刻、親切,文字簡練。我完全支持你!”
一位與作者無甚交往的友人自成都來信說:此文使我感到激動和敬佩。特別是文章最后一段“寫得何等的真誠、動人和勇敢!”他舉出李慎之、韋君宜、胡繩和健在的李銳、胡績偉等這些領軍人物,說“堅持追求真理的人總是這么純樸、無畏的,即使年老了,仍然是年輕的,只是更理性了。跟隨者浩浩蕩蕩,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之謂也。”
安徽大學原副校長的老伴給編輯部打電話說:我們這些知識分子是靠理想活著的,想不到我們奮斗多年而造就的現實與我們的理想距離那么遠。這篇文章說出了我們的心里話。我們老倆口共140多歲,我們一邊讀這篇文章一邊老淚縱橫。
(本刊訊)
我是貴刊的忠實讀者,我之所以愛讀貴刊,是因為貴刊實話實說,敢于直言。作為一名從事編輯工作多年的老人,我欽佩貴刊有錯必改,決不文過飾非的求是作風。貴刊雖辦得好,但卻偶有千慮之失,即使這樣,仍然是大醇小疵,瑕不掩瑜。
2008年第2期《閻錫山的最后歲月》中說:閻錫山于1950年3月6日辭去“行政院院長”,“離職前,‘行政院’召開了一個小型茶話會,為閻錫山辭行。會后,有人將老子《莊子·取筮》里的兩句話‘絕圣棄知,大盜乃止’送給閻錫山……”(2008年第2期54頁)
該文以上這段話有三處訛誤,其一,閻錫山離任時,“行政院”舉行的茶話會,不是為閻辭行,而是為他送行。辭行是指行者辭別親友,送行則是送者送別行者。其二,《莊子》一書,系戰國時莊周及其后學所著,并非春秋時老子李耳所著。其三,《莊子》中沒有《取筮》篇,該文所引“絕圣棄知,大盜乃止”,系《莊子·篋》中語,而“絕圣棄知”,則系莊子引自《老子》十九章語,其“知”音義同智。
此外,該期《張申甫:“我是一個寧折不彎的人!”》中說:“他來歐洲時,陳獨秀已經讓他全權負責招收黨員。”(2008年第2期37頁)招收應改為吸收。因為,這里所指的是黨組織接受其人成為自己的成員,不是用考試或其他方式接收學員或學徒等,所以應該用吸收,不應該用招收。
湖南讀者胡漸逵
官員申報私人財產是反腐倡廉的一個好辦法,許多年前就提出過,為何不見行動。對此,街談巷議,意見不一。
愚見以為,要制定法規,規定官員必須申報個人財產。制定這個法規,會有些困難,但比制定物權法和別的法律要簡易得多。從官員個人來說,申報個人財產也很簡單。之所以未能實行,是不為也非不能也。
反腐倡廉事關黨風政風的重大建設,黨員和領導干部把申報個人財產開展起來,是順理成章的事。
我指望,絕不是奢望,盡快制定相關法規,早日實行官員如實申報個人財產,并形成風氣。
北京讀者李志國
貴刊登了不少寶貴的史料性的資料,使大家了解了許多歷史的真實。文化大革命中,北京很多機關有一段時間也抓“5·16反革命集團”,整死了人,整病了不少人,最后也沒有聽說抓出來多少“5·16”分子。當時,正式文件把蕭華、楊成武、余立金、傅崇碧列入了后臺。此事的真相如何?最后也沒有給出一個說法。希望貴刊能刊登有關此事的文章,讓大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北京一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