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期以來,人們把效率和公平作為兩種不同的發展取向,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比較有影響的有三種觀點:效率優先論、公平優先論和均衡論。
效率優先論認為,效率是競爭的產物,競爭與市場相聯系,市場則與“天賦人權”的自由權利相聯系。因此,個人權利是效率優先的前提、基礎和結果。公平優先論認為,公平是個人“天賦人權”的具體化。這種權利不用與市場交易,不能用后天源自市場競爭的金錢作為衡量的尺度,市場競爭導致的個人收入的巨大反差,是對個人權利的直接侵害。不僅如此,與市場競爭相聯系的效率不但與“公平”無關,而且是不公平的結果。同時,市場從來就不是按照個人對社會的實際貢獻來評價和付酬的。因此,只有通過運用公共權力,即通過政府干預才能實現社會收入分配和社會權力分配的均等。效率與公平平衡論認為公平與效率同等重要,主張在公平和效率之間建立一種平衡關系,即以最小的公平代價換取最大的效率結果。
二、然而無論是效率優先論、公平優先論還是均衡論都是把效率和公平作為兩種不同的發展模式來考慮的,效率優先論和公平優先論甚至直接在兩種發展模式中做出了優先選擇,均衡論看似既考慮了效率又考慮了公平,然而在這種模式中二者卻作為兩個獨立的變量,是注重效率的發展和注重公正的發展這兩種發展模式的一種妥協。
筆者打破效率和公平兩種不同的發展取向,主張把效率和公平統一起來,認為二者是相互融合的,是發展的兩個內生要素,二者缺一不可,不同的發展時期采取不同的發展方式只是效率和公平的組合方式不同而已。離開了效率當然不能發展,這是眾所周知的,脫離了公平,也不能稱之為發展,盡管有時也會促進經濟的增長,然而這種增長卻是片面的、暫時的,缺乏可持續性和保證社會的全面進步,經濟的增長往往是以環境的惡化、嚴重的貧富分化和社會的不穩定為代價的,也就不能稱之為發展。效率和公平是相輔相成的,二者統一于發展之中,不同的發展方式只是二者所占的權重不同,效率和公平既是促進發展的因素,也是衡量發展成果的兩種標準。二者如何權衡取決于發展的效用,從這種意義上講,效率和公平又是寓于效用之中的,不同的效用導致了對效率和公平有不同的側重,帕雷托的理論雖然只是強調效率的重要性,但公平問題也不容忽視,有時公平的改善更能滿足主體的效用最大化。效用是指商品滿足人的欲望和需要的能力和程度。效用與欲望一樣是一種心理感覺。某種物品效用的大小沒有客觀標準,完全取決于消費者在消費某種物品時的主觀感受。因而同一物品給人帶來的效用因人、因時、因地而不同。
綜觀各種不同的發展模式,追其根源在于不同的效用所導致的,這也就涉及到對效率和公平的權重不同。
“增長”的發展觀,把發展主要理解為經濟增長,嚴格意義上說并不能稱之為發展,從其所受到的廣泛的批評中也可以反映出單純注重效率而忽視公平的做法,違背了發展的本意和內涵。單純的經濟增長不等同于發展。“增長”的發展觀只是注重效率而忽視了公平,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受到廣泛的批判,不能稱之為嚴格意義上的發展。
以人為本的發展觀。抓住了發展的實質,既注重社會財富的增加又關注社會財富合理公平地分配給社會成員,把社會成員的生存狀況和生活水平的改善作為價值判斷的首要考慮因素。效率和公平則作為社會成員的生存狀況和生活水平改善的兩個不可或缺的要素,效率促進社會財富的增進,保證待分配的“蛋糕”不斷地增大,公平促進社會財富為整體社會成員所享用,保證“蛋糕”能公平地分配給社會成員。以人為本的發展觀揭示了發展的實質和內涵,指明了發展的方向,然而卻沒能展示出明晰的發展途徑,以至于消費主義浪潮流行,人的發展、以人為本,由于未能足夠重視人與自然的關系,反而加劇了人與自然的對立,使發展的可持續性問題凸現出來。
可持續發展的發展觀。“可持續發展”概念的提出其本意主要是著眼于生態和資源方面,強調的是人與自然的關系,但隨著其外延的不斷寬泛化,可持續性發展所涉及的還有人與社會的方面,還有社會結構、社會關系的可持續性問題。
作為公正的發展。這是景天魁提出的一個新概念,他認為“作為公正的發展指的是:社會公正不是作為外在相關性,而是作為內在規定性,決定著社會發展的性質和趨向。”
三、效率和公平的融合對我國政策選擇的意義。
發展歷來是我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也是政府工作的第一要務,改革開放30年來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我國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這得益于我國在不同的歷史階段采取的與之相適應的發展政策。如何公平地使更多的人享受改革成果的問題已經成為矛盾的新焦點。對民生和社會公平的關注成為新一代領導集體的一貫理念,在今年構建和諧社會的大旗下,得到進一步強調,在社會的期望中以更快的步伐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