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 夏
有一種鳥叫北極燕鷗,它們夏季出生在北極圈10度以內的地方,出生后6個星期就離家南飛,一直飛到遠在18000公里外的南極浮冰區過冬。越冬之后,又飛回北方原來的出生地去度夏。由于路途迂回曲折,一來一去北極燕鷗的實際飛行竟達4萬公里之遙。它們飛越如此漫長的路程,竟絲毫不會迷路,究竟是憑什么本領?
還有每年數以百萬計的王斑蝶,從美國的繁殖地飛到墨西哥中部山區,艱苦跋涉,行程達3200公里。這些蝴蝶全是前一年春天自墨西哥返回的王斑蝶的后代,從未飛越過國界,它們是怎樣自己認路的?
秋風蕭瑟的時節,食米鳥便離開它在加拿大的繁殖“夏巢”,飛往阿根廷的“冬窩”。風塵仆仆,路途達4800~8000公里,雛鳥也一同飛走。才三個月大的小鳥,根本沒到過阿根廷,怎么也能沿著通向南美的路線飛行而不迷路呢?
在極地附近度過夏日的座頭鯨,每逢秋涼水溫下降時,便向赤道巡游。蜜蜂一路尋覓花粉與花蜜之后,也會飛返幾千米外的蜂房。它們又都是如何識途認路的呢?
研究人員曾經認為,它們只是依靠河流、海岸線以及其他的可視標記作為引導而已。也曾有人推測,此類動物運用了“感覺導航”,即讓特殊的嗅覺和聽覺指引它們抵達目的地。然而,這兩項技能并非總是適用的,特別是在汪洋大海的上空,或在陰天,乃至在夜幕籠罩著大地的時刻,它們的感覺就會失去導航功能。
科學家經過研究終于解開了動物識途之謎。研究結果顯示:眾多遷徙動物竟能應用“復合導航系統”作為它們的“助航設施”。它們憑著的是氣流、水流、溫度變化以及可視標記和各種氣味。夜間遷徙的候鳥,如黃鶯和薩凡納等,起飛之前就曾使自己適應落日晚霞現象,以便向正西飛。同時,它們還觀察北極星和一些星座的方位。蜜蜂和信鴿則把太陽當作判斷方向的一個部分,這樣做,得借助自身的跟蹤地球日夜周期的體內時鐘。另外,科學家還發現,蜜蜂具有“體內計程器”,它們知道自己究竟飛了多遠。在匆忙趕路之際,它們還隨時勘測標記。研究人員甚至觀察到,蜂群在出發前是怎樣試飛的,這些定向飛行,說不定就能教會把地形作為“助航設施”的蜜蜂怎樣識途。
至于海龜、鯨魚、候鳥、有些魚和瞎鼠,則憑借地磁場走南闖北。其“接收器”為位于頭顱內的一種磁體———磁鐵石晶體。像磁性金屬屑那樣,磁性晶粒能讓自身與磁場對齊,從而可向大腦發出關于方向的信號。此外,動物還適應了磁傾角,磁傾角可以幫助它們測定精確的位置。
一只阿拉斯加狼,人們將它捉住后,從其老窩附近的美國巴羅機場用大型噴氣式飛機運輸了280公里。到達目的地后將它飼養在一個有柵欄的場地里,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后來,這只狼也許是因為思念故鄉,竟越欄逃跑了。花了大約四個月的時間,它又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時隔這么久,狼靠什么識路返家的呢?有人推測,由于狼的記憶力特別強,它留下了大量發自巴羅機場的飛機轟鳴聲的印象,狼可能就是根據記憶中的機聲導航回家的。
在哺乳動物中,北極熊的識路能力特別令人迷惑不解。因為它們生活在漫無邊際的冰雪世界,陸標很少,只有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因此,有人認為北極熊是依靠氣味來導航的。然而在這冰雪世界中,氣味的濃度很低,地區味差極微。北極熊之所以能夠年復一年地從數百公里之外不迷失方向回家,主要是因為它們具有一個高鼻梁的鼻子———最敏感的嗅覺器官,能覺察出一種十分微弱的歸途氣味。也有研究者說,北極熊生活在高緯度地帶,有可能是利用地磁來導航識路的。
科學家們發現,笨拙的海龜就是使用一種“磁傾角羅盤”。幼龜在佛羅里達沿岸出殼后,隨即游入大海。它們在大西洋生活多年,直到長大后還要回到出生地。在返回過程中,要是偏離正道,過于偏南或偏北,便難免凍死途中,多虧了“磁傾角羅盤”,使笨拙的海龜得以精確地到故鄉交配和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