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霞
“哥哥,等等我,等等我!”狗丁一邊喊,一邊追著豆子跑。
“拾花生嘍,拾花生嘍!偷懶的小孩吃不上嘍!”豆子一邊跑,一邊揚著手里的紅布兜。通紅的布兜在風里飛,像是從天上扯下來的云。
豆子和狗丁去地里拾花生,花生熟了,大人把花生一株株刨出來,大的花生收走了,剩下一些小的,要孩子們撿回來。
豆子接到命令,拎著紅布兜撒腿就跑。狗丁聽說了,也拿個黃布兜追了上來。
“我們比一比,看誰拾得多!”豆子說。
“好!”狗丁說,“現在開始嗎?”
“不,等一下。”豆子看看地形說:“我們從那邊拾,拾好了放在這邊。”
“好!”狗丁說。
“準備好了嗎?預備,開始!”豆子喊。
豆子和狗丁爭先恐后地“搶”起花生。不一會,豆子就在地上堆起一座“花生小山”。狗丁呢,他在地上堆起一座“花生大山”。
狗丁看著自己的“花生大山”驕傲地說:“我的比你的多。”
豆子說:“這有什么了不起,我等會兒就超過你。”
不一會,豆子的“花生小山”大起來,狗丁的“花生大山”小下去。
“看,怎么樣?我的比你的多!”豆子說。
“不可能,你拿了我的花生,我的怎么比原來的還要少?”狗丁看著自己的花生懷疑地說。
“我沒拿!”豆子說。
“你拿了,還我!”
“我沒拿,你賴皮!”豆子說。
“咦,你吃花生了?怎么會有花生皮。”狗丁說。
“我沒吃。”豆子說,“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怪了!”狗丁沿著花生皮找見一個洞。
“我知道了,你等等。”豆子看見洞跑了。不一會兒,他找來一根繩子。他把繩子套成一個圈,悄悄地放在洞口,拉著繩子和狗丁在遠處悄悄地等著。沒過多會兒,一雙尖耳朵露出來,一個長腦袋露出來,一只田鼠從洞里跑出來。他剛跑出洞口,豆子猛得一拽繩子,田鼠嗖地一下就被繩子套住腳。
“是它偷我的花生嗎?”狗丁問豆子。
“沒錯,不信你問它。”豆子拎著田鼠說。
“你,為什么偷我的花生?”狗丁問田鼠。
“噢,我不知道是你的。這一帶是我的地盤,我一直在這里找吃的。”田鼠說。
“這里的花生是我們種的,你偷我們的花生。”狗丁說。
“噢!這樣吧,我給你們演雜耍,你們送花生給我做報酬,好嗎?我可是一只會演雜耍的田鼠!”田鼠說。
“真的嗎,你會演雜耍?好吧,花生給你。”豆子一聽,來了興趣。狗丁不高興把花生送人,豆子說:“先看看嘛!雜耍很好看的。”
豆子取下套在田鼠腳上的繩子,田鼠剛著地,唰地轉身就跑了。
“哇——你賠我的花生,你把田鼠放走了。”狗丁哭起來。
豆子剛要說話,只見田鼠又從洞里出來:“這不是田鼠嗎?誰說他跑啦,小氣鬼!”
只見田鼠手里拿著兩顆大花生,一面小皮鼓,擺好姿勢咚咚咚地敲了兩下,鞠了一躬,然后對豆子和狗丁說:“現在請偉大的藝術大師田鼠先生為大家表演雜耍。”
正說著,不知道田鼠又從哪里變出幾顆花生。“咔嚓”一聲,他把花生踩出一道縫,舉起花生,夾在自己尾巴上。然后又“咔嚓”一聲,踩裂兩顆花生,把它們夾在自己的耳朵上。田鼠變成了個小怪物,長著古怪的長耳朵,長著古怪的長尾巴。“咚咕隆咚鏘”,田鼠開始用尾巴和耳朵敲皮鼓。
“咚咕隆咚鏘”——“咚咕隆咚鏘”——
小小的田野上充滿了熱鬧的鼓聲,田鼠賣力地表演著,狗丁和豆子高興極了,把花生像鮮花一樣扔向藝術大師田鼠先生。
接下來幾天,豆子和狗丁每天都去聽田鼠敲鼓。田鼠呢,每天賣力地給豆子和狗丁表演,從他們那里得到許多花生。
媽媽奇怪了:怎么這幾天豆子和狗丁不調皮、不吵架,整天往花生地里跑?
媽媽逮著機會問豆子:“你帶著弟弟忙什么,怎么總不回家?”豆子嘿嘿地笑著說:“這是小孩的秘密,大人不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