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6歲的何娜娜出生于南寧市一個干部家庭。1992年何娜娜大學畢業,進了一家外企做主管,1994年她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憑著年輕機敏外加美貌,她在商場上游刃有余,事業蒸蒸日上。年少得志,她不免有些輕狂,讓眾多追求者屢屢碰壁,青春在不經意間流逝。2001年,父母親隨其姐移居瑞典,何娜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姐姐勸她到國外發展,可她拒絕了。
2006年元旦,何娜娜正和客戶談業務,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該男子自稱叫歐廣廷,家在百色市平果縣,他通過生意上的朋友得到了何娜娜的電話,想跟她交朋友。沒等他說完,何娜娜就掛了電話,她骨子里瞧不起這個人。幾天后,歐廣廷再次打來電話,她還是掛斷了。歐廣廷沒有因她的冷淡而放棄,繼續每天打電話給她,話語里滿是傾慕和關懷。也許是孤獨寂寞,有時何娜娜也和他多聊幾句。
半個月后,何娜娜前往一家咖啡館赴了約。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歐廣廷身材魁梧,忠厚老實,彬彬有禮。交談中得知他今年35歲,未婚,承包幾千畝的山林,年收入幾十萬元。何娜娜心里不由得有了幾分歡喜。
此后,她開始主動打電話給他。一次,何娜娜出差時感冒了,晚上10點多鐘回到家,剛放下行李,歐廣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聽出她的聲音變了,便問怎么了,她說感冒了,不想吃東西。歐廣廷很焦急,連夜驅車趕往南寧。當他風塵仆仆地站在何娜娜面前時,她感動得不知所措。他除了拿來感冒藥,還帶來了兩只鄉下土雞。那晚,他為她煲了一鍋濃香雞湯。那幾天,何娜娜享受著他周到細致的照顧,心里對他有種說不出的依戀。
不久,何娜娜了解到歐廣廷由于經營不善,拖欠了不少工人工資,她二話沒說,就從銀行取出5萬元幫他渡過了難關。
家人得知何娜娜要和歐廣廷結婚都極力反對,好友也來勸她,說他們身份懸殊,不相配。可她對這個男人感覺良好,便不顧親友的反對,于2007年2月16日和歐廣廷登記結婚了。
結婚后,歐廣廷從鄉下搬進了何娜娜那套漂亮的公寓。就在何娜娜夢想著從此過上溫馨生活的時候,丈夫的大男子主義本性暴露了,婚后不久他們就開始爭吵。每次爭吵,何娜娜都說要分手,丈夫則表示如果她要離婚,他就去死,結果每次爭吵都以何娜娜的妥協而告終。她開始后悔自己對婚姻大事太過草率,于是便偷偷地避孕。
2007年4月1日凌晨1點多鐘,萬籟俱寂,睡夢中的何娜娜被丈夫吵醒了。原來丈夫為躲債整天呆在家里,半夜了還在看電視、喝悶酒、砸東西,而何娜娜為簽一單生意忙碌奔波,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看著丈夫的無理取鬧,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嘟囔道:“都幾點了,還讓不讓我睡覺?”
歐廣廷不情愿地關掉了電視。看著側身睡的妻子,他突然火氣上涌,一把推開她說:“你看你怎么睡的,床都被你占去了一大半!”
何娜娜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此時丈夫的話更讓她惱火,她說:“一個睡姿就讓你發火,我們真的合不來,離婚算了!”
沒想到,這番話激怒了丈夫,突然,她的左耳挨了重重一拳,耳內一聲巨響,頓時冒出血來。
沒等何娜娜反應過來,歐廣廷就抓住她的頭拼命地往床板上撞去,瘋狂地叫著:“你想離婚,那我就成全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吃避孕藥嗎?你就是不想要孩子,不想跟我過一輩子,我現在就和你同歸于盡!”
何娜娜意識到危險降臨了,反而鎮靜下來,她說:“你還有父母和兄弟姐妹,他們需要你。你就是不念我們夫妻之情,也要替你父母著想呀!”
歐廣廷聽了,手停了下來。
何娜娜看到事態有些緩和,連忙回憶起當年的往事。歐廣廷的眼里閃過一絲柔和,漸漸恢復了常態。何娜娜用手輕撫他的肩膀,溫柔地說:“你別生氣了嘛,抱抱我好不好?”沒想到丈夫突然又推開她吼道:“你想讓我心軟,然后讓你離開?你敢走出這房間半步,老子就砍了你!”
何娜娜頓時心涼了,想到自己平時的付出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怒氣上涌,打算豁出去了。可這時,丈夫從外面把房門鎖住了。她癱倒在地板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眼角還在流血,眼睛疼痛不已,眼前一片模糊。她找來跌打藥,一邊往傷口上搽藥,一邊對門外的丈夫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跟你計較。開門吧,我幫你涂點藥。”
何娜娜的溫柔終于讓丈夫開了門。逃生的機會終于來了!何娜娜什么都沒拿,立即跑出了家門……
4月2日上午,何娜娜到醫院檢查身體,檢查結果表明她身上多處嚴重挫傷、腦震蕩、左耳耳膜穿孔。4月3日下午,何娜娜來到當地派出所報了案。警員陪她回家拿證件時,丈夫已經潛逃。原來,4月1日凌晨何娜娜逃出去后,歐廣廷在房間里找出了她的一本10萬元的存折,第二天把款全取走了。另外,他還把家里值錢的東西席卷一空。
編后語:家庭是組成社會的基本元素,當這個本應飽含溫馨和睦的空間被內部暴力侵蝕時,在恐懼中被迫面臨暴力的一方,成為家庭暴力最大的受害者。劫后余生,身無分文的何娜娜沒有過多的悲傷,而是積極通過法律手段解除婚姻。她慶幸自己能在家庭暴力中冷靜自救。她相信,只要活著,一切都可以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