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由死神記敘的發生在二戰中歐洲的漢密爾街的關于一個偷書賊的故事。哦,忘了說了“漢密爾”在德文中有天堂的意思。
這個故事不僅關注了在戰爭年代受迫害的猶太人。而且把更多的關注放到了同樣遭受苦難的德國平民身上。我們慣于在有關二戰的文藝作品中看到受迫害的猶太人,而對同樣生活在戰爭陰影下的德國平民則觸碰較少,這樣一個矛盾重重的群體,在政策和人性之間猶豫徘徊,沒有對抗權成的勇氣,卻保留著基本的善良與悲憫。盡管他們不得不最終成為無奈的犧牲品,但那些有淚有笑悲喜交集的生活卻是戰爭中最動人的圖景。《偷書喊》應該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小主人公,偷書賊,莉塞爾。父親被人稱做“共產主義分子”,走投無路的母親,被迫把9歲的莉塞爾和弟弟送給德國慕尼黑遠郊莫爾欽小鎮上的一戶人家收養,弟弟不幸死在途中,這也成為莉塞爾終生擺脫不了的噩夢。在弟弟簡陋的葬禮上偷書賊“偷”到了第一本書《掘墓人手冊》。從此文字就成了她精神的養料。
很詫異作者的安排,人生中的第一本書就是教導偷書賊如何安放死者,如何鄭重得體地對待死者。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但是每個人面對的終點都是死亡,這是所有人都不能回避的。有時我們缺少的不就是對待死者對待平民的一種尊重嗎?這第一本書似乎也預示了偷書賊的命運——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去。養父漢斯教她讀《掘墓人手冊》的時候,曾感慨地說到“死后,你一定要讓我埋葬得體面一點”,而偷書賊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與死神總是擦肩而過。后來,在空襲中她成為了天堂之街的唯一幸存者。
輸書賊這個名號讓人發笑,讓人想起孔乙己曾說過的一段話“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作者或許不懂中國文人對偷書的看法,但是給一個依靠文字滋養的小姑娘偷書喊的稱號卻有著深遠的意義。從死神的口中曾說出這樣一段話“戰爭就是一場劇烈的偷盜,‘搶劫’般奪走人們的性命;和偷蘋果,偷小說的孩子比起來,偷走人類幸福和安居的‘元首’是更大的罪人。”
盡管生活艱難,偷書賊卻在文字中感覺到了比食物更大的魅力。她從中得到了乎和和慰藉,為了讀書她翻墻入室,鎮長夫人窺探到了偷書賊的秘密后,故意大開書房窗戶歡迎愛書的小偷,她和莉塞爾在“偷書”的共謀中互相慰藉 兩個孤獨的靈魂在午后,在書中尋找溫情。
偷書賊在偷書讀書的過程中逐漸成長。遭逢戰爭空襲,躲藏于地下室中的小鎮居民,因莉塞爾的閱讀安撫了大家驚慌不安的忐忑心情——文字讓這個普通平凡的小女孩爆發出了驚人的生命力。“偷”與偉大無關,但“偷”是對那偷走生命,偷走幸福的戰爭的指控。
戰爭是歷史發生到一定階段的必然產物,我們無力去改變世界的命運,但是,我們可以思索一下書的結尾死神的那個疑問:為何人類一面展現殘酷的殺戮,一面又有發自內心的關愛呢?在被偷走的東西面前,人類只是不可捉摸的群體,并沒有種族,年齡,性別之分。
編輯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