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農業合作社發展趨勢研究

摘 要： 近年來，國外農業合作社所面臨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包括自由化的農產品貿易、經濟活動的自由化、技術變革加快、農業工業化及消費者需求多樣化等，這使農業合作社的發展面臨著較大的壓力。農業合作社只有進行自發地調整才能適應這種變化，才能保持競爭優勢。農業合作社所做的適應性調整包括：持續的重組與并購、縱向垂直聯合、運營機制多樣化、經營國際化和籌資渠道的多元化等。這些措施被認為是農業合作社提高效率的有效途徑，分析這些趨勢與變革，對我國農業合作社的發展有借鑒意義。

關鍵詞：環境變革;重組和并購;縱向垂直聯合;運營機制;籌資渠道

中圖分類號：F3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08）06－0023－06

一、前言

近年來，農業合作社所面臨的經濟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這種變革是多方面的，不但包括農業本身的變革，也包括農產品供應鏈上各節點組織的組織結構及相互關系的變化，甚至農戶本身也在發生改變。［1］為適應這種變化，國外的農業合作社不斷進行經營理念及運營機制的調整，出現了一些新的合作社形式，例如新一代合作社、比例投資合作社等。除了內部資源整合之外，國外的合作社還進行外部資源的整合與重組。這些變革和調整促進了國外合作社的運營效率的提高，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大部分合作社依然堅持著合作社的基本原則，合作社依然是具有“民有、民享、民受益”性質的組織形式，依然在農業經濟領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我國的農村合作經濟組織發展剛剛起步，現存狀況是運營效率較低，比較規范的合作社的數量較少。因此，總結國外農業合作社的發展趨勢和機制變革，對于我國農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的機制創新設計，提高我國農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的效率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二、國外農業合作社所面臨的環境變化

（一）農產品貿易自由化和經濟活動國際化

WTO烏拉圭回合的談判，使農業進入了關稅減讓和國內支持減少的新時期，國外質優價廉的農產品及其相關產品將會沖擊國內市場，農業經營活動將在國際范圍內開展，除了本國競爭者之外，農業合作社將面臨來自國外經濟組織的競爭壓力；與此同時，政府對農業及農業合作社的態度也發生了相應地轉變，政府的政策性支持和直接涉入逐步減少，對政府依賴性較強的日韓農業合作社正逐步從政府的直接干預中擺脫出來，走向獨立自主的發展道路；美國聯邦政府減少了對農戶的支持，力圖建立一個“市場主導”的產品經濟框架，農業合作社規模的日益擴大使一些人對農業合作社排除在反壟斷法之外也產生了質疑。這些環境變化使農業合作社在減少農產品成本和開拓產品銷售市場方面面臨更大的壓力，在這種背景下，開拓國際市場成為農業合作社提高市場競爭力的戰略選擇。［2］而傳統的合作社實行以地緣為基礎的經營方式，不能獨立應付這種變化，因此，以擴大生產規模為目的的跨地區、跨國際性的兼并和收購不斷發生。

（二）技術變革加快

農業技術發展較快，對農業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以生物技術為基礎的創新促進了新產品的產生和新技術的應用，如乙醇和生物燃料正在逐步替代傳統的汽油燃料，生物技術也使品種優良特性的篩選成為可能，從而為工業提供更好的原料。但是，生物技術的發展使農戶和合作社所面臨的資金風險加大，導致了更高的工業化集中度和農業技術相關領域的垂直整合，在這個供應鏈中農業生產部分變得不再重要，農業合作社將面臨著更多地來自于其他組織形式的競爭。在這種情況下，合作社在農產品供應鏈上如何重新定位參與競爭是它不得不面臨的問題。除了農業本身技術發展之外，還包括農業服務技術的發展，如農產品加工、儲存、運輸及信息技術的發展，使農產品能夠滿足消費者的多樣化的需要，方便、快捷地提供消費者所需要的產品。服務技術的變革使傳統農業合作社的存貨管理、銷售方式等發生了變化，也促進了農業組織形式的變革，隨著農業領域的垂直整合，其他如契約和戰略聯盟等形式逐漸被采用。

（三）農業工業化

在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下，農產品供應的各個階段是相互獨立的，農產品供應鏈上各個節點之間的關系是間斷的、分散的。而在現代農業階段，消費終端成為決定農產品供應鏈各節點利益的決定力量，只有提供多樣化的、快捷、安全的農產品才能滿足消費者的需要。在這種情況下，各節點的利益是相關的，決策不再是獨立的事情，一個節點的利益關系到整個鏈條的績效。對農產品的生產過程實行整合，以契約為基礎實現整個農產品供應鏈的一體化，是減少各節點交易成本、降低農業經營風險的有效方法。尤其是農產品供應鏈管理鏈條上，零售終端（超市和大賣場）正取代加工商成為供應鏈鏈條上的核心力量，它們規定著與供應商和企業的貿易條件，包括生產量、品種、交易地點等等，從而保持貨源的穩定性，迫使供應商對產品的生產和分銷進行一體化管理，這在生鮮農產品的經營中更為常見。契約成為聯系生產者、加工者、分銷商和零售終端的主要方式，也對合作社和農戶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合作社不得不重新評估其在不同的農產品供應鏈中所起的作用，包括從生產的角度或者從營銷的角度。在市場力方面，一體化趨勢的加強加速了企業組織的合并和集中，但是，即使較大的合作社，與競爭對手及零售終端相比，無論是財產基礎還是在銷售額方面都是較小的，由于面臨著越來越少的供給商和零售商，農業合作社在成本上面臨著壓力。由于農業合作社所服務的農戶存在著越來越多的異質性，這種差異包括質量、地點、規模的差異，在滿足零售商的商品需求方面也存在著較大的困難。從傳統的合作社功能看，合作社執行著競爭尺度和公共價格的作用，在農業工業化的大背景下，合作社不得不重新思考它的經營理理念及經營方式，以便更好地適應這種變化。

（四）消費者消費方式多樣化

隨著消費水平的提高，消費者需要的是多品種的、安全、健康、味美的農產品，只有那些滿足消費者需求的高質量的產品才能被經常惠顧。以消費者為中心成為零售端的經營理念，并且影響著上游供應商和生產商的經營方式。此外，零售端也鼓勵供應商組成縱向和橫向聯盟以減少成本，確保產品質量，穩定供應貨源。傳統的以商品經營趨動的農業合作社正在轉向以消費者趨動為特征，農業合作社經營的產品日趨差別化和品牌化。要保持消費者對產品的忠誠度，必要的消費者偏好的研究、創新的包裝、新產品的開發以及廣告費用是必不可少的，這些必然會增加對資金的需求，從而對傳統合作社自我籌資的方式提出了挑戰，迫使農產品合作社探索新的籌資方式去解決這個難題。

三、國外農業合作社發展的趨勢

（一）持續的重組與并購

和其他經濟領域一樣，在農業經濟領域農業合作社也不斷進行著重組與并購。重組與并購是農業合作社所面臨的環境變化與競爭加劇的結果，其出發點在于使合作社獲得更高的效率水平，從而能和具有規模和資源優勢的其他企業開展競爭。

合作社進行重組與并購的原因可以歸結為幾個方面：（1）減少成本。這是進行重組和合并的最重要的原因。通過重組，可以減少企業之間在人事和設備上的重置，從而有效降低合作社企業的經營成本，重新獲得競爭優勢。（2）獲得范圍經濟和規模經濟。通過合作社和其他組織形式之間的聯合經營、合并及擴展，可以擴大企業經營的規模和范圍，消費企業剩余的生產能力，達到合作社企業經營的最優規模，從而降低合作社的經營成本，保持合作社的競爭優勢。如美國的Land O’Lakes和Havervest States 聯合形成一個種子企業對美國中西部六個州的種子業務進行合作運營。華盛頓最大的蘋果合作社Trout-Blue Chelan由Blue Chelan和Trout兩個公司合并形成，代表300個種植者，每年包裝500萬箱蘋果，價值7 000萬美元。（3）獲得市場進入機會。傳統的合作社是服務于本地區域的，通過不同地域的合作社之間的合并，可以增加合作社進入市場的機會，減少市場進入的成本。如美國的Richmond合作社，購買了亞特蘭大的金柜公司，這就擴大了南部州的從事產品供給的市場區域。（4）獲得更多的附加值。傳統的農業合作社主要是從事初級農產品收購和加工業務，通過合作社內部加工鏈條的延伸可以獲得更多的利潤，而隨著傳統農業向契約農業的演變，合作社已經融入到整個供應鏈管理鏈條中，通過多種形式保持與其他節點之間的合作。（5）減少資金限制。隨著經營活動的深化，資金成為制約合作社發展的重要因素，通過不同形式的合作可以減少資金的限制。Parks 和Manfredo利用面板數據對美國最大的100個農業合作社進行分析，得出結論認為資金限制是推動合作社進行合并和收購的重要的驅動力。［3］Timothy.J.Richard和Mark.R.Manfredo也在研究中得出了同樣的結論。［4］

農業合作社的重組和并購形式很多，主要包括以下幾種形式：（1）合并與收購（MA）。合并與收購是合作社進行重組最常用的形式，也是造成合作社數量減少的主要原因。合作社的合并與收購發生在包括生產相似產品和不同品種產品的企業之間，不僅發生在合作社之間，也發生在合作社與其他經濟形式之間（如IOF）。這方面的例子很多，如西班牙的GLG收購了國有企業Lesa，丹麥的Crown 收購了DaneBeef，同時開展豬和牛的屠宰業務。（2）合資企業(joint venture)。是指合作社和其他企業在一起共同承擔經營風險，按出資比例分享利潤。它可以采取許多形式，如合伙企業、合作社或者有限責任公司（LLC）。如美國的農業聯盟（Agriliance）CHS， Land O’Lakes 和其他合作社在農產品供給領域建立的一個合資企業，通過人員和設施的歸集可以取得規模效益優勢。［5］（3）契約。包括戰略聯盟、工作伙伴等。在這種情況下，為實現戰略目標，合作社和其他企業之間以契約關系維持，保持較為穩定的合作關系，專注于自身的主營業務，從而實現較好的經濟績效。美國的GROWMARK是最早實行戰略聯盟的合作社之一，它和Archer Daniels Midland (ADM)在谷物收購方面結成了戰略聯盟。（4）擴張和緊縮。前者通過建立新設施或者購買新資產及企業來實現擴大經營，后者通過售賣資產及關閉企業的方式提高企業績效。如美國的ConAgra合作社，建立了從生產到零售完整的供應鏈，但卻是不成功的。因為經營整個鏈條需要大量的資金，對于每個節點的經營也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從而影響到利潤水平。因此，它賣掉了幾乎所有供應鏈上的企業，只保留了銷售的部分。對于合作社進行重組之后的績效， Claudia Parliament和Jodi Taitt［6］在調查的樣本中認為只有1/3的農業合作社進行重組后績效得到了改善。僅盡管如此，合作社的重組浪潮仍在持續進行，因為只有通過重組才能適應外界環境的變化，才能保持較強的競爭力。

（二）縱向垂直聯合

從農業合作社重組趨勢看，主要是進行橫向聯合（horizontal alliance）與縱向聯合(vertical alliance)。所謂橫向聯合是指經營相同或相似的產品及服務，或者同樣的惠顧成員的合作社或其他組織形式之間進行聯合，以減少成本及擴大規模；而縱向聯合是在同種產品供應鏈上不同生產階段的企業之間進行的聯合經營，比如加工企業和營銷企業的聯合。根據Darren Hudson和 and Cary W. “Bill” Herndon對409家美國農業合作社所做的調查結果顯示，合作社的并購主要表現為水平并購，即發生在生產相同或相似產品的企業之間，水平聯合占到66.1%，而垂直整合占到20.3%。［7］但是隨著傳統農業向契約農業的轉變，迎合消費者的需求，保持穩定的渠道及獲得更多農產品的附加值成為合作社新的

經營戰略，在不同生產階段和不同產品之間的垂直整合將會更加頻繁。

合作社的垂直聯合可以形成縱向戰略聯盟（vertical strategic alliance）或者垂直整合（vetical integration）的形式。合作社的垂直整合戰略主要發生在營銷類合作社，在供給類合作社較少。在農產品供應鏈的初級階段，如收集和初加工農產品的利潤由于日益加劇的競爭而趨向減少，合作社只有通過進行產品的深加工，深入到加工鏈的下游，甚至直接消費的產品，才能獲得更多的加工利潤，如希臘的煙草生產者合作社sekap。通過經營業務的垂直一體化，可以便于合作社產生內部化的經營利潤，同時也可以增加相對于日益加強的零售部分的抗衡力。美國2002年的頒布的《農場安全和鄉村投資法》其中一個重要內容是對農民自有的、以農業為基礎的附加值產品的經營提供支持，這給合作社進行垂直一體化經營提供了機會，隨著競爭的加劇，這種趨勢將不斷持續下去。［8］合作社的經營從傳統的產品導向轉為市場導向的過程中，農產品供應鏈有縮短的傾向。如韓國合作社在面臨零售企業激烈競爭的情況下，由中央農協（Nonghyup）創立了Hanaro 會所，是一種大型倉儲式折扣超級市場，以比較低的零售價格提供給消費者服務，同時提供給農戶較為公平的價格。這種會所主要銷售韓國農民生產的農產品，并把農產品的分銷渠道由原來的5-6級減少到現在的2-3級，極大地減少了分銷成本，是比較成功的。［9］

合作社實行縱向戰略聯盟主要采用訂立契約或者合資企業的形式，將傳統的農產品上、下游各經營組織之間松散的、偶然地經濟關系轉變為緊密地、連續的契約關系，合作社自身也整合到整個農產品供應鏈管理中來。合作社的經營方式也隨之發生改變，在供應鏈各節點上，各組織主要以契約關系維持，農戶和合作社的關系也以契約維持。這種商品化的契約對農產品的質量提出了更高要求，包括對產品供應量的控制。以契約關系維持的農產品供應鏈管理在為合作社帶來附加利潤的同時也增加了機會主義行為，因為合作社將有較多的專用性資產投資，因此面臨著較大的道德風險，合作社的經營績效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整個供應鏈的穩定性，如何處理好與契約各方的關系成為合作社經理新的任務。

（三）運營機制多樣化

各國的文化背景、制度環境形成了合作社不同的運營機制，即使是在同一個國家，合作社的運營機制也不盡相同。為了能夠在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中求得生存，合作社對自己的經營方針和戰略做了動態和適應性地調整，呈現出多樣化的特點，其出發點在于提高合作社的效率。針對這種情況，各國的合作社立法也進行了相應調整，以便為合作社的發展創造更為寬松的政策環境。和傳統的農業合作社相比，新型合作社在許多方面存在著不同：（1）成員由開放性向封閉性轉化。傳統的農業合作社成員資格是開放的，由于交貨數量不受限制，合作社經常處在非最佳經營規模狀態，影響了合作社的效率。在北美及歐洲一些國家出現的新一代合作社目的在于提高農產品附加值，為確保最佳規模，總的交貨數量是確定的。［10］要想成為合作社的成員，只有認購與交納原料農產品相當份額的資金才行，因此成員的數量和資格具有封閉性的特點。（2）與成員的關系契約化。日益激烈的競爭使合作社與成員的關系也發生了變化，具有契約化的跡象。合作社與成員之間建立了契約關系，對成員交納貨物的數量和質量都作了限制。［11］新一代合作社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受限制的交貨權，成員必須在規定時間內交納在契約中所承諾的交貨量，多余或者不足的部分由成員負責。荷蘭的牛奶合作社要求成員必須購買專門的交貨權。隨著消費者地位的提升，對于原料農產品的質量問題也日益引起重視，英國的Anglian產品有限公司對成員交納的產品質量作了嚴格的規定，以確保提供高質量的產品。對交貨質量進行控制對于合作社向下進行垂直整合更為重要，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加工企業所要求的特殊品質要求。在合作社和農戶之間實行契約化已經成為農業合作社的指導原則，在一些國家，如希臘和西班牙，完備的交貨契約在法律上是具有強制性的。其他國家如丹麥與葡萄牙，合作社的內部章程規定全部采用交貨契約。合作社與成員之間關系的轉變是合作社確保穩定的貨源供應及獲得加工階段的效率的必然要求。（3）與非成員的貿易額增加。在競爭比較激烈的產業領域，合作社趨向于增加與非成員的貿易，這樣做的原因主要在于減少成本，擴大規模及防止季節性變動等。在丹麥和德國，合作社與非成員的貿易是非常大的，但在許多國家，這種貿易是受到限制的。（4）成員控制轉化為經理控制。隨著合作社的規模擴大，合作社的成員趨向異質性，這就增加了合作社的控制成本及影響成本，而由于合作社面臨日益復雜的經濟環境，對于價格、營銷及投資方面的決策，由不具有專門知識的成員決定是非常困難的。在這種情況下，在一些大的復雜的合作社內部，在企業運營方面經理擁有更大的控制權，合作社經理的角色越來越多地由職業經理人擔任，知識和管理已經成為合作社運營效率提高的關鍵。（5）公司化運營。在合作社的治理結構上引入有限責任公司的治理結構，其目的在于提高合作社的運營效率，即給經理更大的自由權。

（四）國際化經營

由于國際競爭的壓力，尋求國際伙伴及經營國際業務已經成為一些合作社的戰略選擇，無論從外國成員的數量還是在開展國際業務方面，近年來合作社都有增加的趨勢。合作社內部開始引入外部成員，德國的牛奶合作社有比利時的成員，淀粉合作社Avebe擁有荷蘭和德國的成員，丹麥的合作社修改章程以便于其他國家的成員進入。［12］接受外國成員的動機一方面是為了獲得規模經濟優勢，另一方面是為了提供給本國成員來自于其他國家的產品組合。除了成員國際化外，農業合作社的經營活動也在國際范圍內開展，主要是營銷。這主要發生在歐洲國家，原因是受到國內市場的限制，現在歐洲一些主要的農產品合作社已經把他們的產品營銷到非洲、南北美、澳大利亞及亞洲國家，其他國家也實行了不同程度的國際化。在經營方式上，主要包括直接的出口，通過外國的銷售機構進行代銷，或者與外國的企業建立戰略伙伴及戰略聯盟關系，或者建立子公司及合資企業。愛爾蘭的牛奶和零售合作社在海外有許多子公司，盧森堡由于國內銷售規模較小，大多數農產品通過合作社在國外的戰略伙伴銷售出去。美國的GROWMARK在加拿大建立了成員合作社。密歇根的藍莓種植者合作社與智利的Hortifrut SA合作社建立了戰略伙伴關系， Riceland食品合作社和一些日本企業進行合資。一些合作社還在外國進行直接投資，像IOF那樣與國外農戶建立了貿易關系，其出發點在于獲得規模優勢和拓寬本國商品營銷渠道。在澳大利亞的農場供給行業德國的BayWa合作社占有重要地位；丹麥的MD食品在英國經營著幾家牛奶公司；瑞典的谷物和供給合作社聯盟在丹麥的面粉加工行業處于支配地位。由于合作社面臨著嚴峻的國內外環境，經營活動的國際化在農業合作社部分被認為是贏得市場進入機會和持續的經濟成功的最有發展前景的戰略之一。［13］

（五）多元化的籌資渠道

傳統合作社的籌資方式以合作社自有資金和債務為主。自有資金主要源于社員直接投資和凈收入提留兩部分。此外，合作社還可以通過商業銀行、合作社銀行和保險公司等取得一部分債務資金，其中合作社銀行是主要的債務籌資渠道。傳統的資金籌集方式是傳統合作社獨特產權方式的反映。

隨著工業化、國際化和激烈的競爭壓力的加強，合作社需要更多的風險資金用于合作社的改革與發展，廣告及業務擴張，傳統的資金籌集方式面臨著困難，所以一些新的融資方式逐漸被引入。主要包括：（1）通過建立戰略聯盟和子公司的形式。采用戰略聯盟的形式在美國比較多見，主要是為了共同開發新市場和新產品，以及進行技術研究的需要。子公司形式則主要被歐洲合作社采用，一些大的合作社協會以建立子公司（PLC） 的形式進行募集資金，類似于“借殼上市”。子公司和合作社的經營是保持獨立的，合作社的本質并沒有發生改變，子公司的建立主要是為了從事高附加值產品的生產，拓展銷售渠道及改善風險管理等。（2）外部成員投資。許多國家的合作社吸收了外部成員投資，并保持了合作社的法定形式。合作社對投資者發行不同于社員股的股票形式，主要有優先股（美國的Pro-Fac農業合作社），非投票普通股（加拿大的Saskatchewan 小麥共營合作社）及參加者證書等形式。此外，西班牙的合作社引入了支持成員、合作成員的概念；意大利合作社稱為融資支持成員；法國的合作社法特殊，規定合作社的股金最高50%可以掌握在非成員的手里，這些成員可以購買參加者股份、投資證書以及債券等。盡管如此，一般國家都對非成員投資比例進行了控制，并保留對合作社的控制權。（3）比例投資。比例投資是指根據項目資金需要，社員認購與交貨數量成比例的股金。新一代合作社實行封閉資金制和購買交貨權制，合作社的社員通過繳納與交貨數量成比例的股金來購買交貨權，這些股金通常數量較大，能夠有效解決合作社的需要。此外，還有一些合作社通過實行基本資金計劃來籌集股金，即合作社根據投資項目需要確定最小需求資金，每個成員的資金需要根據計劃內社員和合作社的交易額來確定，這種方式可以保證合作社資金需求的穩定性。（4）可升值和內部可交易的股票。為了給社員增加投資激勵，以及誘使社員提高收入留存的比例，許多合作社引入了可升值股票和可交易股票形式，荷蘭的Friesland Foods食品合作社發行了內部和正式交易的、與生產無關的、但可享受股利的、無投票權的可升值的B股證書，1995年發行時為45歐元，2006年升值為61歐元，平均每年增長3.5%。美國的新一代合作社也實行內部交易的、生產相聯系的、可升值的股金機制。［14］6外部可交易的債券。丹麥和瑞典的Arla Foods 2004年4月發行了1.35億歐元七年期固定利息率為5.61%非上市債券。［14］

籌資渠道的多元化使合作社的產權制度發生變化，表現為外部成員的加入，股票的可升值和可轉移性以及與生產成比例性等等，這使傳統合作社所引發的搭便車行為、投資組合、投資視野問題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從而有效地解決了合作社所面臨的長期融資制約問題。在產權制度變革的同時，組織結構也發生改變，提高了合作社的競爭和效率水平，但并沒有改變合作社的本質，合作社依然在農業經濟領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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