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聲喧嘩,給一個失眠者的苦惱是可想而知的。有汽車聲,“從我身上開過”。狀其突然與暴烈;有玻璃落地的碎裂聲,“大碎片哈哈大笑”,小碎片“吃吃”笑,顯得調皮與放肆;有腳步聲,“不停地走來”,“走到我房門口,停了好久”,使人反感與恐懼;有喝斥聲,盡管是小姑娘發出來的,卻絲毫也不可愛:還有電車激動地駛過來,狗的“汪汪”聲……簡直是一個噪聲的世界,能不失眠才怪呢!
“一只公雞報曉”,為什么會“令人感到無上的舒適”呢?表明時間的過去,一夜無眠者視其為結束一切噪聲的樂音。因此,在黎明即將到來之前,“我突然睡著了”。
這首散文詩的成功,還不在于這些聲音,而在于“開著窗子睡覺,真是沒有辦法”的關鍵句。由于它置于篇首,往往會被讀者疏忽。既然有這么多干擾甚至危險。詩中的“我”為什么不關上窗戶呢?分明有某種壓力,有某種禁忌,呈現了一種生存狀態,也顯示了詩人的不滿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