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28日,關乃忠攜華夏民族樂團參加了第28屆世界音樂教育大會,二胡演奏家宋飛、古箏演奏家王中山等演奏的中國民族音樂精彩紛呈,贏得了在場觀眾的掌聲與喝彩。掌聲過后,關乃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樂團日后的發展上。

2006年7月,華夏民族樂團從原來只有10多人的室內樂隊改制為擁有現在近80人規模的民族樂團;10月14日,樂團首場演出就贏得了業內人士的廣泛好評,同年為雨果唱片錄制了《太陽》《西北組曲》兩張唱片;2007年1月巡演瑞士、維也納、盧森堡等6國后,樂團進入了成員相對穩定、排練演出效率較高的“黃金時代”。
作為樂團的桂冠指揮,關乃忠在帶領樂隊排練和演出的同時,也通過與樂團的磨合,發現了一些專業院校學科建設上的薄弱環節。
不重視樂隊意識的培養。關乃忠深知這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但它依舊是目前音樂學院培養學生的最大弊端,這直接導致了畢業生的“野外生存”能力較弱。“音樂院校學生畢業干什么?如果能當老師最好,但大多數還是要進樂隊的,可在學校的學習過程中,老師和學生往往還是忽略這個問題。以學習嗩吶的學生為例,在學校,你隨便找一個學生都可以吹《百鳥嘲鳳》,但你讓他們單獨吹幾個簡單的音符,常常是連一個長音都吹不直。華夏民族樂團二胡和笛子是優勢,但中阮大阮就是軟肋,這些器樂平時訓練的曲目就少,教師的訓練一般也只注重獨奏曲目。好的演奏家是在樂隊里‘磨’出來的”。
忽略綜合素質的積淀。“曾經有個吹笙的學生參加樂團考試,吹的是笙獨奏曲《微山湖船歌》。吹完我問他‘為什么選擇這個曲目?’他說:‘我很喜歡這支樂曲,它剛柔相濟,疾徐有致,而且很有中國文化特色。’‘那你說說他怎么包含中國特色了?’‘《微山湖船歌》把西藏音樂和戲曲與現代意識融合在了一起……’我聽了直冒汗,‘微山湖’一個詞已經明確點明了地域,怎么一下跑到西藏去了,我們的學生連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對樂曲理解的能準確嗎?”關乃忠用了一個南方烹飪中常用的“煲”字來形容綜合素質對演奏員的重要性。
招生比例不平衡。“我們在許多學科的招生中都沒有更多地為學生的出路著想。”關乃忠認為目前專業院校招生的比例有些不夠均衡,“‘嗩吶’專業為例。這個專業往往招收和培養的學生都是吹傳統嗩吶也就是高音嗩吶的,可樂隊中真正需要那么多高音嗩吶嗎?不是!不少樂團急缺的是中音嗩吶和低音嗩吶的人才,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往往是不會吹中音嗩吶和低音嗩吶的高音嗩吶團員一個一個音‘摸’著吹下來。這很不利于樂團的發展。換個角度,對學生來說,那么多高音嗩吶畢業生好分配嗎?我們團里曾經有個學習中音嗩吶的團員,還沒畢業就被新加坡華樂團相中了。學生也該對自己的未來有更精心的設計”。
民樂系應該加入必要學科。“由于種種原因,目前民族樂團演奏還需要常用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等西洋弓弦樂器來充實樂隊的低音聲部。這就出現了問題。音樂學院的民樂系中是沒有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專業的,每次演出,我們必須向管弦樂系借演員。你要看人家有沒有排練、有沒有演出。樂團基本的排練和演出也常常為此捉襟見肘,既然這兩個專業是民族樂團目前必需,為什么我們不能自己招收學生呢”?
此外,關乃忠無奈地說:“今年華夏民族樂團在參加‘世界女作曲家大會’的演出時,有位加拿大作曲家的作品不但不好聽,還要求團員學‘猴’叫,這對學生的心理和技術上都會造成破壞性的影響!”除了從訓練華夏民族樂團看到了一些專業音樂院校的薄弱環節,多年來一直筆耕不輟的關乃忠也強烈呼吁內行人來為樂團選擇真正合適的曲目來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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