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實力”果真聰明嗎？

美國前副國務卿阿米蒂奇和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領導的跨黨派“聰明實力委員會”在會診美國日益下滑的國際形象后，提出超越硬實力(hard power)與軟實力(soft power)的聰明實力戰略，以重振美國國威和美國的世界領導地帶。

受新保守主義影響的小布什上臺后，其外交政策過分強調美的硬實力，采取單邊主義和強硬路線的外交政策，招致世人不滿，根據最新民意調查數據顯示，目前美國的國際形象正處于歷史最低點。面對即將到來的美國總統大選，由美國前國務卿阿米蒂奇和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失·奈領導的“聰明實力委員會”經過會診美國形象下滑問題，認為美國應該暈新反思如何才能成為一個“聰明”的國家，并于2007年11月6日推出其研究成果一“聰明實力(smart power)”報告，試圖為下一屆美國政府提供戰略參考，以重振美國在世界上的領導地位。

何謂“聰明實力”

約瑟夫·奈和阿米蒂奇提出的所謂“聰明實力”的含義是什么?這是需要首先解決的問題，而在此之前，需要了解“實力(power)”的含義，因為聰明實力是相對于實力而言的。雖然實力是一個經常使用的詞匯，但其具體含義卻很難準確地予以定義。人們通常認為實力是能影響他人行為來達到既定目的的能力，而根據字典的定義，實力是指實在的力量，多指物資、兵力等。兩種說法雖有所差別，但仔細分析，卻是相互聯系，相互貫穿的，前者強調運用實力的目的，而后者則強調運用實力的內容或手段，即只有擁有了相應的力量，才能達到影響或控制他人的目的。這也止是約瑟夫·奈在20世紀80年代初時提出“軟實力”的概念以區別“硬實力”的理論基礎。奈在《美國定能領導世界嗎?》(Bound to Lead： The Changing Nature of American Power)一 書 中提出“軟實力”的概念，首次將一國的綜合實力分為由經濟、軍事、科技力量等體現的“硬實力”和由文化、意識形態吸引力等體現出來的“軟實力”。根據奈的理論，前者主要指一國以軍事、經濟強勢等來壓制對方，完成國家政策目標，后者指一國以其制度上、文化上、政策上的優越性或道德性來展現其吸引力。

聰明實力的理論是在軟實力理論基礎上的延續和超越，是結合硬實力和軟實力之所長，超越蘿加大棒的政策，實現從提供全球公共產品到實現公共的善的轉變。“聰明實力”報告中將聰明實力定義為“聰明實力既不是硬實力也不是軟實力，它是二者巧妙的結合。聰明實力是要運用硬實力和軟實力，發展一種相互協調的戰略、資源庫和工具箱來達到美國的目的。”因此，聰明實力思想的核心就是將硬實力和軟實力“聰明”的結合起來，將各自的長處發揮到極致，改善美國形象，從而把世人拉攏到美國的一邊接受美國的霸權。

聰明實力不僅強調擁有強大軍事力量的重要性，而且也著重強調在所有層次上的聯盟、伙伴關系和公共機構上進行大力投資，以此擴大美國的影響力并樹立美國行動的合法性。報告認為，硬實力是一個國家經濟、軍事、科技等有形實力的綜合，它通過揮舞“蘿和大棒”使別國屈服于自己的意志，無疑是一個國家實力的基礎，而作為硬實力重要組成部分的軍事實力是基礎中的基礎，尤其在戰爭中更是處于首要地位。但報告也承認僅僅軍事實力強大是不夠的。《孟子·公孫丑上》里有一句話“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因此，軍事、經濟、科技之外非強制性的軟實力就顯得尤為重要，它是通過勸說的魅力而非威脅或軍事手段來影響別國的能力。如果他人認同了自己的一套規則，自然而然就改變了其偏好，奈就曾用過這樣一個例子來說明軟實力的作用：小孩的父母都知道，假如他們為自己的孩子確立信念和偏好，那么他們所擁有的權力就會比單純依賴積極管教的方式要大得多、持久得多。因此，美國也需要調整其策略，重新審視美國與世界的關系，更多的關注世界本身，關注如何幫助其他國家和個人實現其愿望，這樣才能吸引世人站在美國的一邊。

“聰明實力”出臺的國內外背景目京

聰明實力報告是由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sIs)下屬的、美國前國務卿阿米蒂奇和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領導的跨黨派“聰明實力委員會”推出的最新研究成果。該委員會的領導人之一約瑟夫·奈曾出任卡特政府助理國務卿、克林頓政府國家情報委員會主席和助理國防部長，是國際關系理論中新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早在越南戰爭結束后不久，當時美國國內反戰輿論占據上風，質疑越南戰爭的必要性，奈就提出了“軟實力”來為美國尋找出路。而如今美國政府雖然在公共外交上下足了力氣，但國際形象還是每況愈下，現今又深陷伊拉克戰爭泥潭，國內外怨聲載道，于是“阿米蒂奇一奈”系列報告再次拋出“聰明實力”的研究成果。它是美國智囊機構針對不斷下滑的政府聲望和國際形象不斷進行反思和糾錯的結果，有著國內和國際兩方面的原因。

一是國內方面的原因。首先，美國民眾對政府極為不滿，七成民眾表示對美國前途沒有信心。布什總統在任期內一再地出現政策失誤，從對伊拉克問題處置的嚴重失當到應對“卡特里娜”颶風的束手無策，從解決移民問題的方法不得法到聯邦開支連連失控等，導致了美國人對政府普遍持不信任態度。2007年11月份《今日美國報》與蓋洛普民意調查公司公布的最新民調顯示高達67％的美國民眾由于美國政府領導層危機而對政府深感失望，而且對政府高層的執政能力越來越持懷疑態度。這是一九七一年進行這項民調以來的最高記錄，比發生水門事件時的66％還高出一個百分點。其次，2008是美國的大選年，共和黨人已經執掌白宮八年，而布什政府不僅在伊拉克戰爭上陷入困境，國內經濟、移民、社會保障等問題也是層出不窮，因此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執掌下一屆政府，民眾最關注的是政府會采取什么樣的內政外交政策來解決目前面臨的各種危機。聰明實力委員會所做的“與美國對話”的調查發現，絕大多數的美國人希望美國能夠改善其國際形象，做投資世界的善事。因此，出臺這樣一份報告為美國尋找出路是順應美國民心之舉。

二是國際方面的原因。目前美國的國際聲望正處于歷史最低點，并有可能持續惡化。首先，美國在國際上的可信度大為下降。報告援引了最近一些調查報告的數據顯示不斷下滑的國際形象。根據BBC2007年1月在25個國家對26，000多人進行的調查中發現，有二分之一的人認為美國在世界上所扮演的角色大部分是負面的；而2007年6月的世界民意調查則顯示在被調查的15個國家中有10個國家占絕大數的民眾對美國能履行責任持懷疑態度。報告認為美國國際形象下滑的一個關鍵原因是美國對9／11事件的反應。甚至連美國的傳統盟友部開始質疑美國的價值和利益取向，以德國為例，9／11事件剛結束時，德國民眾普遍對美國抱有同情態度，但是當美國以伊拉克與9／11事件有關且伊拉克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發動伊拉克戰爭時，德國民眾卻顯示了強烈的懷疑態度，這種懷疑進而轉化為“陰謀論”，根據2003年7月的一份調查，三分之一的30歲以下的德國年輕人甚至認為是美國政府策劃了當時的“911襲擊”事件。其次，美國除了在國際上的可信度大為下降外，其道德感召力也大打折扣。2004年披露出來的伊拉克“虐囚丑聞”又再次使美國處于尷尬的境地。雖然也許歷史上任何時期的任何國家都無法與目前美國的軍事實力相匹敵，但從法國農場主搗毀麥當勞快餐店到韓國人反復地上街抗議美軍，到中東極端主義分子在全球范圍內展開組織精良的反美恐怖主義行動，美國已經日趨喪失了它在二戰以后所贏得的尊重和威信。甚至可以說，美國在世界政治舞臺上的一舉一動現在都遭人嫌棄。因此，改善美國國際形象的問題亟待解決。

“聰明實力”報告的內容

報告以“更聰明、更安全的美國”為標題，旨在將美國注意力從狹窄的伊拉克戰爭和恐怖主義上轉移開來，代之以從更加廣闊的視野來關注美國的目標、戰略以及在當今世界上的影響。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已經六年，而今陷入戰爭泥潭，因此美國如何更好地發揮各種實力以取得伊拉克戰爭和反恐戰爭的勝利，從而重新樹立美國的霸權地位，已成為國內廣泛關注的問題。報告在序占中指出，聰明實力是關于實力以及美國如何在世界上運用實力，他們認為，美必須通過投資世界的善事才能成為一個聰明的國家，幫助世界上其他國家和人民獲得所需要的東西是加強美國在圍外聲挈的最好辦法，因為既然世界受益于美國，自然就會接受美同的霸權，因此莢圍外交政策的目標應當是盡力延長并維持其作為善的代表的卓越地位。馬基雅弗利曾說被人懼怕比被人喜愛更安全。而存全球信息化的今天，最好是兩者兼備。而怎樣才能做到兩者兼備呢，聰明實力委員會的答案就是“聰明實力”。報告認為美國投資世界的善事應該主要集中在五個關鍵領域：

第一，激活聯盟、伙伴與國際多邊制度，這樣才能服務于美國的利益，使其能夠應對21世紀的挑戰。在而對全球挑戰時，美國主要有三種選擇方式——單邊豐義，識基礎上的國際 主 義 原則 (c0n s en su s— ba s odinternationa¨sin)和準 則基 礎上的 國際 主 義 原 則 (NorIn s— ba s e internatiorla1i sin)。j種 方式各有利弊，單邊年義行動自由但卻有可能面臨國際社會的反對和孤立；共識基礎上的國際主義原則可以讓成員國為其分擔負掃，但美國領導的聯盟常常忽略其他成員國的利益和目標；準則基礎上的國際主義原則盡管要求國際機制和協議能夠與時俱進以應付當今的挑戰，但選擇這種方式既可以帶來短期利益又能帶來長期利益，這是另外兩種方式所不具備的。近年來，在處理全球問題上，美國越來越偏離準則基礎上的國際豐義原則，報告認為這樣做是錯誤的，冷戰期間美國能夠成功遏制蘇聯的擴張正是依靠了這種方式，對于目前的美國，無論是從短期還是長期看，這種方式仍然是最佳選擇。因此，報告認為加強與國際機制的合作、進行新的多邊主義政策乃是首選之舉。

第二，關注全球發展，岡為提高發展在美國外交中的分量能夠幫助美國將自身的利益與世界人民的期望結合起來。美國政府在過去半個世紀中對待全球發展問題上變幻無常，這種變幻無常反映出國內缺乏全球發展的持續有力的政治基礎，而美國的私營部門，比如各種基金會、公司、志愿者組織、大學和宗教組織等，每年對發展中國家提供的援助是美國政府援助的數倍。這并不是說美國政府已經做得足夠不需要再繼續援助，而是說除了政府以外還有很多方法可以幫助發展中國家發展。報告認為關注全球發展，應當首先從公共健康著手。健康是發展的關鍵，也是人類和國家安全、經濟發展以及建立國家問穩定關系的關鍵，所以報告認為下屆美國政府應當首先建立一個全球健康網來改善全球的健康不平等現狀。

第三，重視公外交，通過建立長期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尤其是青年人之間的關系，將世人拉到美國的一邊。報告認為有效的公共外交是改善美圖形象和提高其在當今世界影響的關鍵。公共外交的目的是與他國的國民而非政府交流，它能夠為美國的政治和價值觀提供借鑒，并能幫助美國人更好的認知和理解美國以外的國家。因此，美國下一屆政府應當加強對公共外交的資源投入，并且考慮怎樣改善機制才能使美國政府的公共外交努力更好的發揮作用。報告認為一個行之有效的公共外交方式必須是通過人與人之間的教育和文化交流而進行的思想、人才和信息交流，即所謂的公民外交(Citizer／DiDlomacY)鼓勵公民外交的一種途徑是加強和擴大美國大學和高中范圍內的留學項目，報告認為除了鼓勵美國學生到國外留學，下一屆政府還應當致力于增加國外學生到美國學習和研究的機會。

第四，經濟整合，持續的參與到全球經濟對經濟增長和繁榮是必要的，但自由貿易的實惠必須拓展到國內外落后的民眾。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經濟實體、最大的進出口國，也是接受國外直接投資最多的國家，全球貿易已經變成美國經濟增長和繁榮的關鍵因素。報告認為在美國享受到全球貿易的巨大實惠的同時，不應忘記那些由于全球化而失業的人們，認為下一任總統應當重新關注美國的國外援助，并且在國際金融機構中發揮影響力引導它們援助那些受到開放市場影響的貧窮國家，而在國內方面則要重新檢視對這些國家的貿易政策。

第五，科技與創新，能源安全與全球氣候變化要求美國領導建立全球共識，提出創新解決方案。委員會認為解決能源安全和氣候變化的合理方法是科技創新，而這是美國一直以來做的最好的。下一屆政府應當將政府、私營部門和社會大眾三者結合起來共同討論如何在碳受限的世界中競爭。為了一個擁有干凈能源的未來，報告提出以下四種方案，一是制定一個高級能源、安全和可持續性的共同原則憲章；二是建立一個平臺來支持碳受限經濟；三是建立聯合科技發展中心；四是建立能源高效產品和服務的全球自由貿易。

報告最后指出能否成功執行聰明實力戰略取決于政府的能力。但2007年的民意測驗顯示，六成的美國人認為凡是政府參與的工作，都是低效、多耗的，不僅美國國內如此，其他國家公民也認為美國政府效率低下且不負責任。面對這樣的信任危機，報告認為美國政府首先應當提高整合軟、硬實力的能力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其效率。但報告對美國制度和美國未來仍然充滿信心，堅信美國有能力成為一個“聰明”的國家。

“聰明實力”的局限性

聰明實力報告從總體上來說是對布什政府新保守主義外交戰略的總清算，全面否定其以實力強推美國道德觀、以道德彰顯美國強權的外交戰略。不同于新保守主義以武力強推民主的思想，報告認為軍事力量可以用來擊敗國家，卻無法戰勝人們的思想，而如今勝利正是取決于能否吸引世人站在美國的一邊，從而幫助他們建立民主國家。因此只有軟實力才是贏得和平的關鍵，因為畢竟將世人吸引到民主的一邊要比強迫他們實行民主化進程要容易的多。報告還要求美國在國際行動上從追求合法性到追求合理性的轉變，這樣才能使世人信服。這些思想反映出美國智囊機構對國內所面臨問題的一種理性的思考，代表了美國國內一部分人的聲音，即試圖將政府視野從美國自身轉而投向世界，關注投資全球的善事。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具有比較徹底的反省精神。但是，僅憑這樣一份報告的出臺果真能改變美國目前面臨的困境嗎?

首先，聰明實力本身的提法就存在模糊不清的問題。約瑟夫·奈簡單的將實力劃分為硬實力和軟實力兩個部分，看似簡單易懂、一目了然，并且很有說服力，但這正是其缺陷所在。因為實力不能簡單地分為硬實力和軟實力，所謂的硬實力和軟實力的界限并沒有那么清楚。而且，不僅是軟實力資源可以對他人產生吸引力，硬實力資源(比如強大的經濟實力)也可以產生極大的吸引力，這使得奈的軟實力的理論不可避免的具有內在的硬傷。在闡述聰明實力的報告中，這一問題仍然沒有解決，仍然套用了原來的軟硬實力理論，這使得聰明實力的解釋也變得模糊不清。比如，最初經濟力量是與軍事力量一起劃為硬實力的，但在報告的后半部分卻被反復的用作軟實力的資源來源，造成了概念的嚴重混淆。并且軟、硬實力的大小也難以加以測定和衡量，而報告提出要將軟、硬實力“聰明的”結合起來，但如何才能聰明的加以結合，軟硬實力的比例應如何分配，仍然是報告語焉不詳的地方。

其次，聰明實力報告仍然沒有擺脫美國領導世界的思維模式。報告指出美國外交政策的目標應當是盡力延長并維持其作為善的代表的卓越地位。這看似是個崇高的目標，似乎是本著為世界做善事的目的，但明顯帶有大國的傲慢，仍然是站在一個領導者的角度居高臨下的考慮問題，而并沒有真正設身處地的為他國著想其真正需要的東西，只是一味的強推自己的思想。無論美國如何強調延長其善的代表的卓越地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其他國家果真是這樣認為的嗎?這真是其他國家所期望得到的嗎?況且，什么是美國所謂的“善”?報告稱“善”就是給世界其他國家的政府和人民提供他們所需要的、但離開了美國的領導卻無法得到的東西。但符合這個條件的事情究竟又能有多少呢?這只不過是美國一廂情愿的自信罷了。當今世界正在走向多元化，美國必須學會保護和尊重世界的差異性，重新審視美國與世界地關系，如果總是抱著優越感不放、一味追求領導地位，而認識不到時代背景的改變和目前問題的制度根源，那么再好的理論也將是無濟于事。

再次，報告對美國日益下滑的國際形象的原因診斷不足甚至有偏差。報告認識到美國國際形象下滑的一個關鍵原因是美國對9．11事件的反應，即伊拉克戰爭。但奇怪的是，關于伊拉克戰爭的分析及對美國形象的影響在報告中卻只字未提，而是更多的集中在如何運用實力從而避開了外交政策。而如果一個研究美國怎樣在世界上運用實力的報告不對問題的各種原因(比如伊拉克戰爭)進行深刻的分析的話，是沒有多少說服力的。報告要求美國追求在國際行動上的合法性，但怎樣才足合法，報告的撰寫人似乎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事實上，約瑟夫·奈和阿米蒂奇都公開支持伊拉克戰爭，盡管奈曾批評伊拉克戰爭是一場“錯誤的時間發動的正確戰爭”，并指責布什總統跳過盟友和國際組織一意孤行，導致給這場戰爭蒙上了一層不合法的陰影。但問題是，奈沒有認識到侵犯一個擁有主權的國家是永遠也不可能具有合法性的，伊拉克戰爭只能是一場錯誤的時間發動的錯誤的戰爭。

最后，報告能否得到執行仍是未知數。在報告的開篇，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的主席約翰·哈默雷(John J Hamre)指出美國是一個擁有偉大理論的國家，而這篇報告就提供了一個真正偉大的理論。而實際上，美國正在日益變成一個充滿虛假、言過其實理論的國家，尤其在政治思想和外交領域更是如此。報告堅信美國可以再次成為一個“聰明的”國家，但問題是如果美國政府缺少“聰明的”的思想家來執行這些“聰明的”理論，這又如何實現呢？美國領導世界的一個重要先決條件是在理論領域占據領導地位，但這恰恰又是為什么美國這個超級大國被稱為“紙老虎”的原因，既然掌管美國政府權力的人員不變，他們仍然會用嚴格的思想體系和理論框架來限制新的理論，那么再多的理論創新也只能是一紙空文。

結論

聰明實力報告是美國智囊機構在反省美國內政外交政策的失誤而作出的理性思考，是美國理論創新的又一大突破，尤其在2008年美國大選之前出臺此份報告，對美國下一屆政府的內外政策制定具有一定的積極指導意義。但是，由于報告對美國問題的國內制度根源和時代背景不夠深刻，且報告自身也存在一些缺陷，是否能從根本上解決美國的各種問題仍然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