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個六月
遙遠的故園
覺得自己
六月之前
情人及其情人
面部模糊的姑娘
左腿是水
五十歲的池塘
第十四個句號
蚊子
南京故事
人長在疾病里
回望四月
另一個自己
獻給巴列霍
山院:結語
四十四個六月
四十四個六月包裹的軀體
成了充滿各種藥物的皮囊
由此得到了一次安寧
一次休整
一次向死亡的致敬
一次匆匆忙忙的空洞
記得很久之前,曾經有一雙黑色的手
在黑夜之中
撫摸我的頭顱
現在我等待著它們
等待那種小小的冷塊一樣的驚慄
毛孔豎立起來的溫柔
等待著那雙手的主人,我夢中的老朋友
命運的燈籠晃來晃去,一陣風后,就熄滅了。幽怨和哀愁,美妙的感覺象植物蔓草一樣地生長
我記不清楚怎樣的湖泊,能夠任由我
落葉一樣的漂泊:
自由而且輕盈
遙遠的故園
故園從遙遠到遙遠
從來沒有離我這樣近
它掛在病房的窗簾上
輕輕地瞟上一眼
就碎了
即使在夢里,在發酵的夢魘里
它從來不是光明,它只是光明的
種子,卻沒有發芽
它披著霉變之后的燦爛
在憤怒之中顯得很平靜
盛開的火焰,灼傷了玻璃晶體
融化了堆積于其中的
整個冬季的冰
河流滔滔的時候,隨著一簇簇黃色的泡沫,打著漩渦
沉墜了
升騰了
就像一次未能進行告別儀式的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