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死亡標準·定義:腦干受損功能喪不能稱為完整人
“臨床上所指的腦死亡,是指腦干死亡,腦死亡標準是指以腦干和腦干以上的中樞神經系統永久性地喪失功能為參照系而宣布死亡的一種標準。”李舜偉教授說道。
為什么要定義腦死亡標準?“人的功能有生理和社會兩方面,生理功能很好理解,和動物一樣,吃喝拉撒睡,但人是社會動物,如果沒有了社會功能,就不能稱為完整、獨立的人。只有兩類人不是完整而獨立的人,即植物人和腦死亡者,但是,從嚴格意義上講,植物人是‘活人’,腦死亡者則是‘死人’。”李舜偉教授表示。
植物人與腦死亡者的區別:
腦死亡者:如果將腦死亡者的呼吸機等撤掉,人的呼吸、心跳很快停止,其他器官、組織也會逐漸喪失而死亡。
植物人:不需要呼吸機等外界醫療設備,他們的腦于功能是正常的,昏迷只是由于大腦皮層受到嚴重損害或處于突然抑制狀態。有自主呼吸、心跳和腦干反應。
腦死亡標準·依據:腦死亡無法逆轉心臟卻可被復蘇
過去,心臟死亡是世界各國的死亡標準。但隨著醫學的發展,危重病人的心跳、呼吸、血壓等生命體征都是可以通過一系列的藥物治療和醫療設備加以逆轉或是長期維持的。
“但是,如果腦干發生結構性損傷或破壞,無論采取何種醫療手段,最終都會發展為心臟死亡。因此,與心臟死亡相比,腦死亡顯得更為科學,標準也更可靠。”李舜偉教授說。
隨著醫學的不斷發展,與心電圖可反映心臟的生理狀態一樣,反映大腦生理狀態的腦電圖被發明并應用,從而也就為腦死亡這一標準的提出奠定了基礎。
目前,腦電圖呈平直線的深度昏迷狀態,成為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亡的標準,已被各國醫生所廣泛接受,而心臟移植手術的開展、心肺復蘇術的廣泛應用,則對心臟死亡標準提出了“質疑”,從而也為腦死亡標準的提出提供了契機。
腦死亡標準·難點:醫學認定并不難倫理角度難接受
“目前,世界多數國家在醫學上對腦死亡標準都是認同的,但法律上卻大多還沒有明確的立法依據。當然,也有少數國家在法律上認可腦死亡標準。”李舜偉教授介紹。
從法律角度來看,人們有“不是腦死亡但卻會被故意認定為腦死亡”的擔心,而倫理難點則在于,很多人無法接受自己的親人在可能還有心跳、呼吸的情況下,卻被宣告了死亡。
據悉,到目前為止,即便在腦死亡標準施行較好的國家,如法國、西班牙、瑞士等國,也是腦死亡與心臟死亡標準“兩條腿走路”,兩種死亡標準并行,家屬愿意選擇哪種標準都可以。
腦死亡標準·現狀:個案早已有報道立法尚需待時機
“在我國,的確有通過腦死亡標準來判定病人死亡的個例。但日前,國內所有的醫院仍然將心臟死亡作為判定死亡的首選標準。”李舜偉教授表示,“因為這一標準容易實施,電容易被大眾所接受。”
早在1992年,李舜偉教授等人就提出了《腦死亡判定標準》討論稿。1994年,李舜偉教授在專業雜志上又報道r最早的國內腦死亡判定病例。但足,鑒于法律、倫理等方面的原因,有關部門十分謹慎,因此,“標準”還在研究、制定中。
一般而言,能夠宣布病人腦死亡的醫療科室主要有5個,分別是神經內科、神經外科、麻醉科、急診科、ICU(重癥監護室)。
“另外,各國對宣布腦死亡的人員的資格規定也有很大的不同,例如,在新加坡,只需要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就可以宣布病人腦死亡,但我國的腦死亡標準討論稿中規定,對一名患者腦死亡的宣布,需要有兩名以上的醫生同時認定”李舜偉教授介紹說。
腦死亡標準·個體意義:腦死亡后再搶救是對死者不尊重
“如果病人已經死亡,對其進行無謂的救治,這其實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李舜偉教授認為。
救治已腦死亡的病人,一般來說除了要用到監護儀器設備外,還要使用搶救器械和藥物,死者的身上都會插上不同用途的“管子”,但是,先進的醫療設備雖然可以人工維持住患者的呼吸、循環功能,可使已進入腦死亡狀態的病人保有呼吸、心跳,卻是在維持一個毫無意義的“生命”,這些措施不但不能使之死而復生,反而有失死者的形象與尊嚴。
“如果實施腦死亡標準,在得到病人生前或是死后其家屬的認同,一旦達到腦死亡狀態后,就可以放棄救治,從而維護了死者的尊嚴,這才是真正的人道之舉。”李舜偉教授說。
腦死亡標準·社會意義:減少資源被浪費器官移植可救人
從另一個角度講,維持已腦死亡病人的“生命”,其代價超過那些可救治病人的數倍,一方面浪費了大量的醫療資源,還增加了病人家屬的經濟和心理負擔。所以,如果實施腦死亡標準,當病人進入腦死亡狀態時即宣布病人臨床死亡而不是繼續救治,可節約不少醫療資源用于急需的其他患者,既有利于社會的公共利益,電有利于死者家屬的利益。
另外,從國外情況看,施行腦死亡標準后,對器官移植來救助他人也有很大幫助。如果病人生前有意愿并立下遺囑自愿在死后捐獻器官用于移植,那么,從死者身上摘取器官越早也就越“新鮮”,被移植的器官成活幾率也越大,也就可以多挽救那些等待移植器官的人。
(摘自《法制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