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玉高中畢業后沒考上大學,就跟著姐妹們一起出來到城市打工,在“宏發房地產開發公司”當了炊事員,管吃管住,月工資500元。
姐妹們都很羨慕,說小玉有福。說她有福自有他的理由:一是她找了個炊事員的美差,二是上個月開發公司的劉經理還給馬小玉長了工資,工地八十多號工人只給五個人長了工資,其中就有馬小玉。劉經理說,工地五十來號人吃飯,就馬小玉一個大師傅,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
小玉能干,被劉經理的侄子劉二虎喜歡上了。劉二虎是公司的出納員,閑著沒事就到廚房里轉轉,眼珠子就停在小玉白嫩的臉上。馬小玉細高個,白皙的皮膚,兩只水靈靈的大眼,就像春天沁著露珠的麥苗。
有一天,二虎在伙房見到小玉在切菜,二虎就把一件粉色短裙塞給了小玉。小玉臉一紅,說,為啥給我買這個,不給秀英呢?
二虎說:你比秀英好看,我喜歡你,不喜歡她!
小玉聽了,心里比蜜還甜,小玉和二虎偷偷地好上了,二虎伸手摸小玉的胸脯,小玉不讓,小玉說,那可不行,怎那么隨便呢?
那天中午,秀英穿著一件粉色短裙來打飯,小玉見了,很眼熟,怎跟我的那件一模一樣呢?小玉問秀英哪里買的裙子?秀英說不是她買的,是二虎死乞白咧給她的。小玉氣得咬牙切齒。
晚上沒事了,小玉約二虎在蘋果園后門見面,同時也約了秀英。
小玉說:二虎,你給秀英買了短裙,怎么又給我買了呢?二虎支支吾吾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小玉揚起手照二虎的臉上使勁抽了一個大嘴巴,罵道:瞧你那德行!然后,把短裙狠狠地甩在二虎的臉上,走開了。小玉和二虎掰了,秀英和二虎也掰了。二虎左手捂著烙有五道手印的嘴巴子,眼一擠一擠的,無言以對。
劉經理喜歡小玉,劉經理就給公司的保管員二楞子提親,二楞子倆腿一長一短,小玉不同意。可二楞子他爸是房產局的局長,也是宏發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名譽顧問,小玉不好推托,就答應與二楞子談談。
二楞子說:你高中畢業怎不找個正式工作呢?
小玉說:我到城市來兩眼一摸黑,誰也不認識,誰肯幫我找正式工作呢?
二楞子說:你要跟我結婚,我爸就可以給你找個正式工作。
小玉拍著手,要跳起來:是嗎,那敢情好!
二楞子說:小玉,你真好看。說著就去拉小玉的手,小玉一甩,閃過去了。二楞子一看小玉閃開,急了,上前用力抱住小玉,瘋了似地在小玉的臉上親來吻去。小玉的雙手抓住愣子的肩,猛地一推,本來就站不穩的二楞子“咣當”一下倒在地上,腦袋正好磕在三屜桌的一條腿的犄角上,頓時,鮮血順著頭發流下來。二楞子什么也沒說,去社區醫療站縫了四針,回家了。
這事,惹怒了劉經理的名譽顧問,二楞子的爸爸。反了,竟敢打我的寶貝兒子?
二楞子爸爸找到劉經理,一定要炒小玉的魷魚。
劉經理說:小玉,你怎么傷了二楞子他爸呢?
小玉說:我沒傷他爸,只是二楞子對我無理,我把二楞子推了一個跟頭。
劉經理說:他爸說讓我把你開除回家。
小玉說:那不是官報私仇,打擊報復了嗎?經理,您看著辦吧,我一個土老百姓,不怕!
劉經理說:他說下你就下你,我才舍不得你呢,往后連伙食管理員的差事都由你一個人管。
小玉放心了,小玉說,太謝謝劉經理了!
劉經理的眼珠子像冒出來一樣,死死地落在小玉細嫩的臉上,色迷迷地說:那你拿什么謝我呢?
小玉說:經理這么看重我,那我就好好干唄!
光好好干就行了嗎?說著劉經理上前抱住了小玉,厚厚的嘴唇往小玉的臉上湊,要親小玉。小玉大怒,揚起右手打他一個大嘴巴,邊打邊罵:臭不要臉的,什么東西?小玉說,你不讓我走,姑奶奶還不侍候你了!
劉經理捂著麻木的臉,什么也沒說,看著小玉走了。
最終,小玉還是被炒了魷魚。
后來,小玉的表姨給小玉介紹一個男朋友。兩人一見面,不約而同地說道:是你?
原來他們都在宏發房地產開發公司打工,有一回,小玉收拾好伙房后,跟劉經理來工地轉一回,老遠就看見一個小伙子站在三層樓的腳手架上,小玉有意無意地昂著頭多看他幾眼,每一次,都能看到他的微笑。好像在小玉面前情緒更高,有意顯示自己的手藝,討到小玉的喜歡。劉經理告訴小玉說,小伙子叫張強。
一天中午,張強去食堂買飯,小玉把一碗米飯、一盤肉片芹菜遞給張強,張強扔給她十塊錢就走。小玉說等等,還沒找錢呢。說著小玉找給張強四塊五毛錢。張強說不對,你多找給我一毛錢。小玉說,你看,我這兒都是五毛的!沒法找給你四毛。張強看看盛錢的箱子,沖小玉抿嘴一樂,又扔給小玉一毛紙幣走了。小玉想,這個人真有意思!想到這兒,小玉抿嘴樂了。
張強說:小玉,我喜歡你!
小玉被說得臉上像陽光一樣燦爛。
張強湊近了小玉,去抱她、去親她、吻她,小玉紅著臉半推半就地讓張強抱了、親了、也吻了。
小玉抬起手,這回沒有落在張強的臉上,而是緊緊地落在張強的腰上。
表姨是張強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