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海,同行的朋友想到Disco看看,于是去了“babyface”。人頭攢動,潮女如云,舞池里人多得像裝在一個盒子里的瀨尿蝦——如果你不明白我說什么,去海鮮酒家看他們拆空運而來裝滿瀨尿蝦的箱子就清楚了。
雖然潮女如云,也有找不到女伴的,于是兩個老色鬼也很強勁地對跳。場中煙霧彌漫,燈光掃過,見各式人等,有水仙有豬扒,有穿了背心凸顯肌肉的“型男”,擁著涂脂抹粉年華逝去的五花肉。
同行的朋友問我習不習慣這種場合?我告訴她,我當年的結婚派對是在Disco辦的。那時候一星期有三四晚在Disco里度過,一來是工作需要,那時我做娛樂周刊;二來也是心癮,下班回家,看一會兒電視就坐不住了,跑去:Disco坐一坐,喝杯東西,才覺得安樂。
心癮這玩意兒,有起來勢不可當,但過去了也就不回頭。看著舞池里前心貼后背的瀨尿蝦們,看著場邊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也聽不見說什么的男女,自有樂在其中的癮頭,看起來無無聊聊,其實在經歷人生的一段躁動。
呆了一個小時,埋單離去,剛拐出暗角,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飛起一條玉腿,玉腿前端是一只三寸高的高跟鞋,穩準狠地踢中前面另一個女孩,正中胃部,那女孩彎腰伏在地上。起飛腳那個還不善罷甘休,撲上去再打,原來兩女爭風吃醋,其兇無比。要命一樣,嚇得那個男孩連拖帶扯,將踢人者拉走。地上那個也爬了起來,高叫狂嚎,這時跳出三四個男人,但目標人物已不見蹤影,只好繼續狂嚎,盡顯上海女人發飆本色,在旁觀之,有靈感寫一篇小說,名為《戒,色》。
(上海 邱玲玲 選自 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