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閣樓
鳥兒一樣的辛勞
無數的傷痛支撐起來
文字實現不了的夢
秋千是剛買了現在
已經塵封在旁
蘋果電腦里的博客
一唱三嘆
堅強被柔弱支配
睡眠被清醒侵蝕
書架上的石頭都張開嘴
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注定有一種命運
爬過了你的荒涼
能做什么呢
挨得那么近的遙遠
就像那只筆握在我的手里
永遠寫不出
另一種文字
亂
一條河又一條河
一個水網又一個水網
縱橫在眼心卻
渴得像沙漠的旅者
汗水被蒸發在恣意的
抒情里廢棄的光陰
眼淚的傷情代替了
悶熱的期待
掙扎在自己的思念里
一條江又一條江地
澄清了污染的真誠
高手們駕馭著我的靈魂
駛離了紛繁的花港
終點的水浮蓮啊她們
這樣堵塞了我奔騰的出口
車行戈壁
黃的紅的黑的
經歷是這樣
荒涼中的寂靜
有火在深處燃燒嗎
誰能廢棄
這些沉默的表達
在祖國的邊陲
我們沖動的血
溫暖著久違的美
往事
把一個珠子彈在墻壁上
反彈的剎那時光,我看到
一張頑皮的臉貼在玻璃上
那個剪影的破碎
成就了滄桑經歷中的霜雨
我們都是一些不規劃的物體
沙漏的過程心慌的一匹
永遠走不出沙漠的駱駝
空氣也有重量的那份滋味
誰又能嗅出酸臭的代價
從這一個出口進入另一個出口
時間的歷程卻只翻了兩頁的書
留下來的白紙墨字螞蟻一樣
蠶食了我們最后的一筆積累
平安扣
如果肌肉也能用這個扣擰緊
情感就是多余的衣裳
貼著那份凜冽使玉的質地
有了火的尖銳
迷信的祝辭就在一條紅線上
拴緊了命運浮沉的紋痕
夏天 一個永遠受潮的身體
酸痛之中的安慰顯得過于具體
有多少這樣的薄涼掠過
就有多少沉默的期待在哭
那些遙不可及的傳說過于冗長了
思念就有了情不自禁的表達
午后的時光
喧囂只留下這么一節的安寧
幾乎要停下那幾聲鳥兒的鳴叫
忙著在英雄的樹干上臨時修補
季風中已經破碎的窠門
這樣的風景用現代的眼球
總會留下詩意的空間可我們
不會這樣附庸風雅地浪費
哪怕就是一剎那的春光乍泄
微微閉上的深邃的問詢
鋪陳的理想它會是一張草席
潛意識就像六點鐘的太陽
可惜下午的光景已過了蓬勃的門檻
就像一杯牛奶從牛棚中
擠出了清新的早晨這樣的下午
錯位的感覺依然有些憂傷
實際上那些爬過枝頭的語言
都在恍惚中永久地安家了
牽引
骨頭叛變了肌肉
血與水相互背離的結局
春天的潮濕浸入的疼痛
撕開了那些千絲萬縷的情意
用一個動力去拉住歲月
就有熱情的芬芳發出變異
多少習慣的歌唱
都哽在喉里留給了黑暗
我只能默默地忍受
那些堅硬的疾患在位移中
難以觸摸的軌跡
懷念小小
柳絮飄飛的那份輕柔
呢喃有如西湖的水吻
接近的春色無邊地遠去
怎能挽留得住飛揚的思念
那些小巷走出來的款款細語
月在枝頭的默默注視
多少朝代的水流都已蒸發
惟一堆成的濕潤還彌漫你的香
翻過的青燈古卷
閱盡的滄桑人世
情意是一支開花的股票
一路的狂放注定了不朽的心思
沉眠的故事消陷的江山
一坯的黃土就是一匹黃金
季節里的謳歌被喝彩打斷
擊節只有時間里遺留的夢
兩棵樹
也許父母的秘密就是
永遠也不說的那一部分
他們把動物和植物在日歷里
分清楚之后就投河自盡了
現在想起來投胎時的焦灼
真是多么像晚霞中的紅蜻蜓
飛過田坎時世界的綠色
只剩下他們肢體的生動表演
我們經歷的成長是所有的慢
停留在季節里的心事
被遺棄的時光長一節短一節
每一節都在唱同一首變調的歌
風吹過的山岡鷹也飛過了
樹樁的顧盼正流著血
兩棵樹之間有最短的距離
交流著最久遠的有關愛的信息
獻給黑夜的歌詠
誰知道花會在這時候說開就開了
經歷的雨水都往神秘的去處
翻過柵欄的青春一去難返
遙遠的黎明那份無奈只好讓呼吸
背過窒息的門檻,就像愛情
遇到了神圣的阻力,你不得不卸下所有
如果有風的那種自由,這黑暗
就不會讓海水漫過了所有思維
卷縮在時間里的沉重,都會有人性
釋放出來最好的撫摸和安慰
一節又一節的時光就這樣
不知不覺地被切割成幾瓣
寫滿文字的那一塊,記錄了季節
輪回的光芒和祝愿
而模糊的部分,則永遠是我們
期許的星辰,多少年窮盡不了的
那一聲呢喃那一句詠嘆
清晨
鄰居的那位長者去世了
清晨的梵音便飄入耳際
該醒的人都要醒來
長眠者就這樣永別早晨
有鳥飛到我的窗口
忍冬青的枝芽又長出了一節
陽光在柵欄上的光芒
具體到了一片和聲里的舒暢
每一天的輪回
每一聲的詠嘆
活著就是一種驚喜
你可以看新聞如何
變成了舊聞馬路為何
跑滿了汽車
在我的陽臺上晨風
把一朵云吹浮起來
就像我在異鄉的心
西街玫瑰
一朵玫瑰它用愛情命名
接在手上就有了沉重的顏色和芬香
夜幕四周那滴血的惆悵
從窗臺彌漫把夢的光影剝離
許多年來異鄉的孤獨只有
這些夢想的花蕾給黑夜以重量
就像我的被衾要覆蓋
寒冷的氣候寒冷的愛
明天所有的啟程都有了意義
不同的聲音內部回憶都有掌紋
就像葉子的纖柔鋪展
把大地的親情輕輕捧起
遠離了糾纏與無謂的感傷
風在西街旋轉著蝴蝶還是蜻蜓
在辨清來路之前我的音樂
早已斷在那一根沉默的弦上
壞在路上的車
一段感情疲勞了就像車子
累了一樣管你在高速還是土路
趴下來等著遙遠的救濟
呼嘯而過的都是別人的愛情
時尚和寬容的車箱把溫暖
傳遞到天涯海角
所有的車胎都還原了
橡膠林的那一份清新
車壞在路上焦慮的期待
和黑夜來臨的那一份惶惑
讓悸動的心找不到安撫的手
習慣的手勢已攔不下班車
一個零件就是一個致命的禮物
遺失在時間的深谷里
夢幻的馳騁它要越過我的身體
那一陣虛度的光陰就這樣捆綁了愛
落差
泅渡的人在瀑布面前
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面對深潭你只有縱身一跳
黑暗或者光明都是未來的事
總是出現在這種出乎想像的空間
抓握的手已經變得僵硬
熱流盡失的寒冷季節
桃花會開出梨花的繽紛
這個世界的錯落有致之間
物價和失戀一樣出現在
按部就班的生活里程
高處不勝寒低處不勝潮啊
猜測著最無奈的結果
魚兒也都飛到了岸上
那些卵石間的低語
還有多少我們共同關注的話語
故園之春
那些鳥兒落在枝頭
看春光從墻角移到屋檐
到啼鳴的時辰花就開了
陽光她是春天的血
古老的苔蘚上一只蛙
鼓起歌唱的腮幫
一幅對聯掛在春風里
我家的貓瞇上了
明亮的眼
回家
帶你回到溪流的源頭
有一片彩云遮住了如火的花
云端下的老屋有你的過去
留下的衣裳夢里的簡樸
不是你的微笑全部透露的
那份美麗的秘密
回家的路從現實通向過去
從眼里通向心靈
明亮的滋味使成長的愛情
有了雀躍的花邊
一本書當被衾吧芳草叢中
不是秋天的獻辭就是春天的祝福
那些野菌的新鮮腫漲出
難以言盡的快樂
有松香的沁人心脾
有炊煙一樣的綿綿懷念
下山
下面的荔枝林
可以遮蔭了那個時候
腳卻邁不開下山的路
人有時總是差一點點
差一點點就趕上命運的牽手
有關友誼和愛的攀援
都是一條下山的路
如果可以拋棄也會有蟬鳴
把五月的花事浮上海洋
那些聲音合唱的魅力
從山下眾多的炊煙里升起
靈魂就是這么回事
他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下到老家的弄口下到媽媽家
干枯的燈盞針線和
一串飽滿的稻穗
十四年前來過瑞安
十四年后的早春陽光
已沒有了那份灼熱的氣息
林立的商品房
壯麗的飛云江
恍如隔世的印象
是廣告的華彩滴下的艷
是酒吧的燈照耀的媚
這里沒有熟人
我僅僅帶著記憶
在尋找一座建筑物
十四年前我睡在那扇窗前
一片蛙聲曾托起我的夢
十四年前的那些蛙們
現在如果活著也該
長出許多白白的胡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