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從法哲學角度解讀以人為本,以人為本的實質是人本法律觀,突出法律的人文關懷和對人的終極價值追求,以人為本的權利觀應當是權力與權利平衡觀。通過賦權與控權闡述權力與權利的對立統(tǒng)一,進而探討權力與權利平衡的理論依據(jù)和實踐基礎,提出實現(xiàn)權利保障和權力行使的雙贏。
[關鍵詞]以人為本;權力;權利
[中圖分類號]D6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2426(2008)11-0051-03
以人為本是黨的十六大以來確立的價值理念,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在《中共中央關于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中首次提出“以人為本”的執(zhí)政理念:“堅持以人為本,樹立全面、協(xié)調、可持續(xù)的發(fā)展觀,促進經濟社會和人的全面發(fā)展”,第一次把“以人為本”寫入中央文件。黨的十七大報告處處體現(xiàn)以人為本:“科學發(fā)展觀,第一要義是發(fā)展,核心是以人為本”,并表現(xiàn)出對民生、民心、民權的高度關注。以人為本要求關心和保護公民權利,制約和控制國家權力,本文從“以人為本”這一法哲學命題出發(fā)探討權力與權利的平衡。
一、以人為本的法哲學解讀
以人為本是指以人為本質、以人為本位,解決人是什么的問題和人為什么的問題,并肯定人在社會歷史發(fā)展中的主體作用與地位,其價值取向是尊重人、解放人、依靠人和塑造人,把人看作一切事物的最終本質和尺度。
以人為本在西方經歷了一個發(fā)展過程,在不同的階段表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古希臘德爾斐神廟中銘刻一句箴言:“認識你自己”,德謨克里特在思索:“人應當怎樣活著”,智者派代表普羅泰戈拉提出:“人是萬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1]黑格爾對此高度評價:“這是一個偉大的命題。”[2]把人看作衡量一切事物的價值準繩,這命題對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產生重要影響,使他們的關注點從宇宙轉向人,從客體轉向主體。西方自文藝復興以來,不但出現(xiàn)了與“神學學科”相對立的“人文學科”,也出現(xiàn)了與神本論相對立的以人為中心的人文主義思潮,其特點是尊重人和人性,以“人道”抗衡“神道”。14世紀意大利詩人、人文主義之父佩脫拉克說:“我不想變成上帝,或者居住在永恒中,或者把天地抱在懷抱里。屬于人的那種光榮對我就夠了。這是我所祈求的一切,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3]17、18世紀的資產階級革命,提出天賦人權、主權在民、民主、法治等人本思想,將人從神學蒙昧主義中解脫出來,確立了現(xiàn)實的人的主體價值,宗教只是作為信仰而存在。盡管近現(xiàn)代西方出現(xiàn)人本主義與科學主義兩種思潮,出現(xiàn)“商品拜物教”形式的“以物為本”、科學技術突飛猛進帶來的“知識和理性為本”,使人文研究相對受到冷落,但是人文研究仍有其獨立的地位,其人權、民主和法治的理論內涵影響至今。而馬克思主義的出發(fā)點是現(xiàn)實的人、是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人。
以人為本這一科學命題不同于以物為本。以物為本思想在古希臘思想家那里有論述,古希臘早期思想家猜到人與萬物具有必然性,試圖尋找人和萬物“由之產生”,“又消滅而復歸于它的”“始基和元素”。阿那克西曼德認為是“無限”,阿那克西美尼認為是“空氣”,赫拉克利特認為是“火”,恩培多克勒認為是“四根”,德謨克利特認為是“原子”。[4]以物為本的理論表明人對世界和對自身的認識處于幼稚階段。在人類經濟行為的三種模式中,農業(yè)經濟和工業(yè)經濟時代,在生產力諸要素中,人們更關注土地、原物料、機器設備、產銷方法或技術以及資金等“物”的因素,人只是物的附屬品;而在知識經濟時代,因為人在資源的使用、流通、加工中發(fā)揮不可替代的作用,人處于首要地位。
以人為本這一科學命題也不同于以神為本。以神為本思想產生的條件是,隨著羅馬帝國的衰落,人們對現(xiàn)實世界失望,因而到虛無縹緲的超然世界尋找寄托,基督教神學應運而生,到中世紀占統(tǒng)治地位。中世紀經院哲學為基督教教義作論證,成了“神學的婢女”,主張以神為本。經院哲學家安瑟倫說:“輕視自己的人,在上帝那里就受到尊重。”基督教神學認為人和自然、生物都是上帝從虛無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并告誡人們皈依宗教,以求永恒幸福。以神為本的理論泯滅人性,為人類社會發(fā)展所否定。
在中國哲學史上,“以人為本”源于《管子》:“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本理則國固。”[5]中國古代的人本思想實質是與“君本論”相對應的“民本論”,典型的是孟子“民貴君輕”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干水溢,則變置社稷。”[6]“德莫高于愛民,行莫厚于樂民……德莫下于刻民,行莫賤于害民也。”[7]“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8]民本思想在中華民族治國思想中一脈相承,并不斷得以升華。1895年中日甲午海戰(zhàn)后,梁啟超主張開國會、制憲法、張人權;嚴復將歐洲法哲學介紹到中國,最早以“權利”對譯西方right,提出人權主張;孫中山推行“民族、民權、民生”三民主義,力圖建立“完全歸人民使用”政府,主張“天下為公”。
中國共產黨人一直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人民當家作主”作為宗旨,在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時期,更是把“以人為本”作為黨的執(zhí)政理念,提出“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為群眾誠心誠意辦實事,盡心竭力解難事,堅持不懈做好事。”[9]強調市場經濟是人本經濟,把符合客觀規(guī)律同反映人性發(fā)展要求結合起來,把物的尺度和人的尺度統(tǒng)一起來,通過協(xié)調各種關系,實現(xiàn)人與人、人與自然以及人自身的和諧。
以人為本首先是哲學的基本價值觀。哲學是人類知識的總結和概括,它探求自然界、社會和人類思維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哲學始終居于知識階梯的最高層次,屬于社會意識形式的最高形式。任何法學理論,總是以某種哲學作為自己的理論基礎,超越哲學之外的法學是不存在的,尤其是法哲學始終受哲學影響,一方面,現(xiàn)代西方法理學的各主要學派,都在不同程度、不同形式上受到現(xiàn)代哲學的影響,特別是實證主義、實用主義、邏輯實證主義、語言哲學、新康德主義、新托馬斯主義的影響;另一方面,哲學上的每一次更新,每一種新的較有影響的哲學流派的出現(xiàn),都會引起法哲學研究方法的更新或價值定向的改變,并推動著新的法哲學流派的出現(xiàn)或既有法哲學流派的分化、變態(tài)或消失。法哲學作為哲學和法學的連接點,一端與哲學相連,另一端與法學接壤,是把哲學與法學結合起來的一座橋梁,它以其綜合性和邊緣性而存在。從法哲學角度看,法律是人的行為規(guī)則,法律規(guī)范人的行為、調整人的關系,其終極目的是使人更好地生存和全面地發(fā)展。在方法論意義上,以人為本的實質是人本法律觀,它突出法律的人文關懷和對人的終極價值的追求,強調一切制度必須以人為尺度,限制人的自由發(fā)展的制度應當予以拋棄;在價值選擇上,人本法律觀旨在實現(xiàn)人的全面、協(xié)調、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權利,以人為本的觀念就轉化為以權利為本,強調保障人權、彰顯人性、尊重人格。在當代中國,以人為本的權利觀應當是權力與權利平衡的權利觀。
二、以人為本的賦權與控權
以人為本的賦權是從權力的來源上講的,權利是權力的基礎。在公民與國家的關系上,公民權利是第一位的,國家權力是第二位的,權力服從于權利;權力來源于權利,權利是權力之母、權力必須服從并服務于權利,權力是實現(xiàn)權利目的的手段。私權利是公權力產生的基礎,公權力來源于私權利的讓渡。
賦權論的理論基礎在西方是社會契約論,它由霍布斯、洛克、盧梭等啟蒙思想家提出,具有反對封建專制和主張人民主權的革命特點。洛克認為,人類為彌補自然狀態(tài)的缺陷,捍衛(wèi)自身的自然權利,于是簽訂契約,自愿地放棄自己的部分權利,交給人們一致同意的某個人或某些人,從而出現(xiàn)國家。“這就是立法和行政權力的原始權利和這兩者之所以產生的原因,政府和社會本身起源也在于此。”[10]并且認為,被授予權力者也是契約的參加者,必須接受契約內容的限制,按社會成員的委托,公權力應根據(jù)法律來行使。盧梭認為,自由的人們以平等的資格訂立契約,從自然狀態(tài)下擺脫出來,“尋找出一種結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來衛(wèi)護和保障每個結合者的人身和財富,并且由于這一結合而使每一個與全體相聯(lián)合的個人又只不過是在服從自己本人,并且仍然像以往一樣地自由。”[11]這種結合的形式就是國家,國家的主權只能屬于人民。
盡管社會契約的理論背景及理論觀點與中國國情并不完全一致,但權力來源于權利是不變的事實。我國人民選舉自己的代表,組成人民代表大會這一國家權力機關,賦予政府權力,展示出權利產生權力的真實過程。公民權利是國家權力的基礎,國家權力是公民權利的保障。權利不是來自于國家的恩賜,而是國家權力存在的合法性依據(jù)。私權利需要國家承認、法律承認以及社會承認和支持以取得力量,因而需要公權力的確認。當國家出現(xiàn)以后,國家的法律以權利為核心內容,法律承載權利,“法典就是人民自由的圣經”[12],“憲法是一張寫著人民權利的紙”。[13]《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2條第1款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第2款規(guī)定:“人民行使國家權力的機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
由“應然權利”轉向“法定權利”和“實然權利”,應成為國家權力的宗旨。在實體內容上,權利由國家的法律予以確認并保證其實現(xiàn);在表現(xiàn)形式上,權利以國家的法律規(guī)范為載體;在運行方式上,權利的產生、存在、發(fā)展和實現(xiàn)需要具備一定的社會、經濟、政治和文化等基礎,這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國家權力擴張為其提供條件,如個人的受教育權、環(huán)境權、社會保障權等權利的實現(xiàn),就離不開相關公權力的擴張與行使;在價值目標上,實現(xiàn)安全、秩序、公平和正義,不是通過剝奪和任意限制權利,而是通過廣泛承認并充分保障權利來實現(xiàn)的。可見,權利不能離開國家法律的確認,也不能離開國家法律的保障。沒有國家權力的積極作為,也就沒有這些基礎和條件,權利就很難獲得法律和人民的認同,更談不上滿足權利主體要求和權利實現(xiàn)。
以人為本的控權是從權力控制和制約上講的,包括以權力制約權力和以權利制約權力兩個方面。
以權力制約權力是基于權力對人的腐蝕性和人對權力的濫用性,這條政治規(guī)律早已成為人們的共識。從17世紀中葉法國孟德斯鳩的“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一條千古不變的經驗。有權力的人直到把權力用到極限方可休止”[14]的經驗論到18世紀初英國的阿克頓勛爵的“權力導致腐敗,絕對權力絕對地導致腐敗”的格言式預言,都充滿著對權力的懷疑和警惕,時任美國總統(tǒng)杰佛遜主張,“就權力問題而言,希望不要再讓我們聽見所謂的對人的信任的言論,而是用憲法的各種限制措施去約束被授權之人,防止他們給我們帶來的傷害。”[15]世界上多數(shù)國家都將國家權力分解為立法、司法、行政等多種權力,互相制衡。公權力是以民眾的權利讓渡與公眾認可為前提的,實踐證明被讓渡出去的權力具有被濫用的可能性。換言之,由國家權力承認和支持的權利,也會被國家權力所侵害。而權力濫用的后果違背了公權力的本質屬性和目的,出于對權力的約束和對權利的保障,立法者對國家權力的行使進行制度結構和程序上的規(guī)制,以權力制約權力,確保權力自身不受腐蝕,確保權利不會受權力的腐蝕而走向異化。
以權利制約權力是基于人對權利追求的永恒性。公權力被賦予后,私權利可以通過參與國家經濟、政治和文化等各項社會事務中,參與決策、執(zhí)行、監(jiān)督等各個環(huán)節(jié),參與國家立法、司法及行政過程中,對國家的治理提供物質幫助、技術支持、智力支持和精神支持,促進公權力行使的公平、公正和公開。這是實現(xiàn)人民當家作主的過程,也是實現(xiàn)以權利制約權力的手段。在中國古代,盡管已存在樸素的“民本”或“人本”思想,但是三綱五常才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內容,“貴賤、尊卑、長幼、親疏都有分寸的社會,便是儒家的理想社會”。[16]強調“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主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為民作主”的“官本位”思想即源于此。因而,公權力與私權利是不平等的,公權力占絕對優(yōu)勢,法律的首要任務是維護國家的統(tǒng)治權,而忽視公民權利,要求民眾安分守己。儒家的“圣人為王”、道家的“無君”或“無為而治”、法家的“法治”及“人設之勢”等,都沒有對最高的專制權力設計出有效的防線,專制權力的泛濫,逐步形成絕對皇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種歷史背景下延伸的公權力,對其控制和制約既具有共性又具有本國特色。
三、以人為本的權力與權利平衡
“以人為本”是權利與權力平衡的基石。在現(xiàn)代國家的法治進程中,私權利與公權力的沖突本質上反映了立法與現(xiàn)實、公益和私利以及不同價值觀的對立統(tǒng)一。無論是代表國家的公權力,還是代表公民個人的私權利,都面臨如何正確定位和合理配置的問題,公權力與私權利在同一體系中能否得到平衡,并實現(xiàn)共贏,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關鍵。公權力是在私權利充分發(fā)展的基礎上產生的,其行使必然以最大多數(shù)私權利的實現(xiàn)為目的;私權利只有在公權力的確認和保障中才能真正得以實現(xiàn)。這使公權力與私權利的平衡成為可能和現(xiàn)實。我國憲法通過基本權利的配置,規(guī)范權力行使的范圍,實現(xiàn)公民權利和國家權力的良性協(xié)調。當然公權力與私權利之間的界線,不僅靠憲法來確定,私法對公民基本權利的配置及行使的規(guī)定,也構成平衡國家權力的基本力量,如民法規(guī)定公民和企業(yè)享有的不動產物權,是排他性權利,“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私權所在,公權所止。此外,刑法等其他法律、法規(guī)和規(guī)章也為公權力與私權利的行使提供規(guī)范和保障。
以人為本的權力與權利平衡,基于權力與權利的互助合作。由于權力的公益性質,正當行使的權力的擴大,事實上實現(xiàn)并擴大了權利;而權利的穩(wěn)固與擴展,又要求強有力的權力保障。權利作為人們相互之間的認可和承諾,容易受到侵害。權利主體對權利享有的最實際表現(xiàn),就是依照法律規(guī)定對某一項具體權利的行使。權利的行使,是權利主體與義務主體之間協(xié)調互動的過程,實質是權利主體的取得利益,義務主體抑制或讓渡利益。由于利益得失,必然要求權利主體與義務主體之間的協(xié)調互動過程,依賴國家權力保護。權力是一種超越于個人之上的公共力量,是國家和社會不可或缺的,它有巨大的規(guī)模效益,可以通過強制手段使義務履行,因而公權力是保護私權利最有效的工具,是其他權利保護措施無法相比的,國家的出現(xiàn)及其存在的合理性也正是為了保護個人權利和節(jié)約交易費用。權力保護權利,實際上是對利益的保護。權利的背后是利益的支撐,而利益則是權利目的之所在,人們享有和行使權利的目的在某種程度上說就是為了獲得利益與實現(xiàn)利益,因而權力對權利保障的落腳點是對利益的獲得與保障上。權利與利益聯(lián)系的觀念由來已久。18世紀初以英國法學家邊沁為代表的功利主義,注意到法律是對各種利益的衡定以及權利和義務的功利主義基礎。奧斯丁發(fā)展了邊沁的理論,把法律主權者的命令和功利原則貫穿起來,強調權利的特點是給所有者以利益或進行利益劃分。德國法學家耶林明確提出權利背后的利益基礎,并以利益作為權利概念的指稱范疇,他“通過使人們注意權利背后的利益,而改變了整個權利理論”。[17]他雖然承認權利的意志因素,但認為意志的基礎是主體的利益。不是所有的利益都是權利,只有為法律承認并保護的利益才是權利。利益既可能是個人的,也可能是群體的、社會的;既可能是物質的,也可能是精神的;既可能是權利主體的,也可能是與權利主體相關的他人的。
在當代,權利與權力已經出現(xiàn)平衡的趨勢,表現(xiàn)為私法公法化和公法私法化,即有些私法領域采用公法的調整手段,而公法領域也采用私法調整手段。私法公法化的主要表現(xiàn)是私法中強制性法律規(guī)范增多,任意性法律規(guī)范和法律原則受到公權力干預和限制。20世紀以來,私權神圣的傳統(tǒng)理念基于公共利益被公權力所糾正,尊重公共利益、增進社會福祉、禁止權利濫用成為所有權行使的指導原則。傳統(tǒng)契約自由為不斷加強的社會立法所修正,如保障勞工權利、改善勞動條件、勞動保護的立法;保護消費者立法;交通肇事、因工傷亡和環(huán)境污染等無過錯責任立法;反壟斷和反不正當競爭等維護市場公平競爭的立法。公法私法化的主要表現(xiàn)是治理理念和治理方式的產生。傳統(tǒng)認為政府管理社會公共事務的權力是唯一的,而現(xiàn)代治理理念認為管理社會公共事務的權力是多元的,既可能是政府,也可能是非政府組織,也可能是政府和非政府組織合作;傳統(tǒng)認為管理是命令與服從關系,而現(xiàn)代治理理念認為管理不僅是命令與服從,還可以共同合作、平等協(xié)商,凡是政府必須管的公共事務,盡可能地采用招標、承包、委托等私法手段,通過行政合同實現(xiàn)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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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桂祝